然而令許清志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念頭還沒持續一個時辰便被他打消了,因為此時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風華正茂、傾國傾城的女人。
一般在蒼穹派的入門考試上,都是由大長老首徒主持。而當時的蒼穹派大弟子,是一位叫柳蘭因的女弟子。
那時柳蘭因站在雲台上,向衆位前來參加考試的學生們講解考試規則,隻見她穿着一身青綠色的衣服,舉手投足間猶如岸邊垂柳,既清雅隽秀又卓約多姿,又如水中白蓮,既亭亭玉立又冰清玉潔。
即使面對衆多前來考學的人們,柳蘭因仍然神态自若,她的眉宇間帶着幾分柔情又帶着幾分英氣,目若秋水,唇紅齒白,仿佛集天地日月的精華全部都映畫在了她的臉上。
許清志不由得看的出神了,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直令他心神向往,魂牽夢繞。
他許清志是何人,許家嫡子,未來指定的許家繼承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若把他以前見的美人比作園林中精心呵護的牡丹,則柳蘭因就像那幽谷中的玉蘭,以星月為頭飾,以雲彩為薄衣,把以往他所見過的所有美女都襯成了胭脂俗粉。
等到柳蘭因宣讀完畢,許清志便暗暗下定決心,那就是一定要考入蒼穹派。
其實蒼穹派的入門考試對許清志而言并不難,他從小天資就好,對任何事物的領悟力極高,又加上身處冶金世家,手中的佩劍也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好劍,區區一個入門考試能奈他何?
過不了多久,蒼穹派新弟子的名單上便有了許清志的名字。這下許大家長可是松了一口氣,本以為許清志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沒想到這次竟然如此順從。
可是許大家長自己也在納悶,怎麼這次這小子就這麼聽話呢?
自打許清志進入蒼穹派後,每天任務就是讀書習武,對于許清志而言實在是小兒科,還沒過幾天他便膩了,隻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更讓許清志悶悶不樂的是,那柳蘭因根本就不常遇見。
因為柳蘭因屬于蒼穹派的大弟子,是當時大長老的首徒,日常生活起居都住在雲橋另一邊,而普通弟子是不能随意出入雲橋的。這不由的讓許清志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懷疑蒼穹派是故意派出柳蘭因當門面吸引别人報名參加的。
就這樣平淡的日子過久了,許清志那顆不安分的心又跳動起來了。
一日,許清志與派裡一名弟子發生争吵,以至于最後雙方都動手打了起來。當時派裡其他弟子有在旁看熱鬧的,有不知道怎麼辦的,反正就是沒人出手勸架。
蒼穹派自古以來不問來者出處,無論身家顯赫還是身無分文,隻要當了蒼穹派弟子,那都是一律平等的,所以許清志的傲氣在蒼穹派不好使,沒人讓着他。
正當他們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突然,空中出現一道青綠色的身影,刹那間将打架的二人分開。不僅如此,兩個人還都被狠狠的踹了一腳,直接讓二人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無心再打。
等許清志憤怒地擡頭一看,瞬間所有的怒氣與疼痛都煙消雲散了,因為站在他眼前的正是他們的大師姐柳蘭因。
從那以後,許清志便時不時的找其他弟子麻煩,因為一旦發生争吵,大師姐一定出面制止,這也是他唯一能看見大師姐的機會了。
青春期的男孩想法就是這麼簡單,他隻是想看見大師姐,他來蒼穹派的目的就是為了看大師姐,他相信通過這麼多次的打架大師姐一定能記住他,他想在大師姐的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然事無絕對,随着許清志打架的次數多了,許大家長就被蒼穹派請來喝茶了。
聽到這裡,二長老用他的袖袍半掩住自己臉,滿臉通紅、渾身發抖地憋笑着。
大長老見狀,無奈地對二長老道:“想笑就笑吧,誰還沒有個年少張狂的時候。”
二長老不再掩面,開始放聲大笑,他實在是想不到平常看起來正襟危坐的大長老竟也有為紅顔而打架的時候。
不過仔細想來這也像是大長老能做出的事,本以為大長老是為了派裡的事情操心過度而終身未娶,現在想來大長老估計是為了柳蘭因而孑然一身,看來大長老也是個癡情種啊,颠覆了以往大長老在二長老心中不苟言笑的形象。
“然後呢?”二長老問。
“然後啊……”大長老繼續說着,回憶起往事的時候,總是覺得心裡既甜蜜又悲傷,時光匆匆,如同白駒過隙,不知不覺得,許多往事像風一樣,吹開了心門,吹皺了心中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