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旒剛剛入門就見到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甘果和坐在地上看手機的楓楸。
“怎麼坐在地上?”江旒走到白朝身後給他墊了一個枕頭。
“來的正好。”楓楸指着自己的肩膀,“幫我捏捏,好酸。”
太久沒赤手空拳的打人了,手臂痛死了。
江旒輕笑,擡手摸上他的肩膀開始給他按摩并分享自己剛剛得到的線索。
楓楸邊聽邊繼續看手裡的手機。
走北:我媽媽又罵我了
禦渚夢奇諾:啊?這次又是為什麼?
走北:因為我沒考第一
禦渚夢奇諾:那你考第幾
走北:第二
禦渚夢奇諾:這不是挺厲害的嗎?為什麼還要罵你
走北:因為我沒考第一
越過一些甜甜蜜蜜,楓楸繼續往下翻,看到一張照片,時間正好是他們來副本的第一天晚上。
照片上是被尖銳物體劃的血肉模糊的手臂,隐約能看出背景裡是鳳囚房間的地闆。原來當時拍的照片是發給這人了啊?
走北:好痛痛
禦渚夢奇諾:答應我下次不要這樣了
走北:但是我忍不住啊
禦渚夢奇諾:那怎麼辦?
走北:不知道
聊天頁面粗略看下去幾乎都是鳳囚主動發信息,如果鳳囚不主動發兩人甚至能半個月都不聯系,發的内容也是鳳囚多對方少,綠油油一大片換來對方五六個字。
鳳囚和楓楸自己一樣。渴望有人發現自己的缺陷并給予情緒價值可以是同情、關心、心疼甚至是憐憫隻要感受到自己被愛着就行,而甘果的反應過于直男甚至無法讓人将他和普通朋友劃分開,敷衍到根本無法讓鳳囚得到足夠的安全感。
“吃飯了。”江旒去門外拿了外賣擺到桌子上道。
“嗯。”楓楸專注看着聊天記錄,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
江旒起身将他抱到餐桌前,轉身又去敲鳳囚的房門:“妹妹可以吃飯了。”
“好,哥哥。我等會吃。”
楓楸機械的咀嚼嘴裡的食物,明明很好吃但他現在沒心思品嘗——三天前鳳囚和甘果發生争吵,吵架原因很簡單。甘果說好來找鳳囚,卻臨時反悔,導緻沒有帶手機去學校鳳囚等了一整個中午,下午還要餓着肚子。但匪夷所思的是鳳囚說了這麼一句話。
走北:你說好會陪我度過之後每一次生日,看起來你也要失約了。榕榕說的對,你不如她愛我。分手吧。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眼睛,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
電話鈴聲響起,楓楸往江旒的方向看去,江旒将手機推到楓楸身邊并開了免提。
“你媽逼的,看你幹的好事!誰讓你把自己表弟送進去了,那是你表弟!是親人!他幹什麼滔天大罪需要你這樣殺人滅口?你給我在家等着,等我回去看我不削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剛出生我就應該把你淹死在尿盆裡!”對面女人的聲音依舊強勢,似乎根本不管為什麼林先輝會受到這樣的制裁,她隻在乎她的顔面,她弟弟的兒子,而不是她的女兒她自己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