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單論年齡,比他大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随便吧。”老師吐了口青白色的煙氣,“我叫藤原平野,叫我老師就行。”
“老師好。”山音寺乖巧的打招呼。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藤原平野說,“我之前是特别一級咒術師,後面脫離官方做了私活。擅長的武器是刀。”
“我……”山音寺剛開了個口就被打斷了。
“我對你是誰不感興趣。”藤原平野叼着煙嘴,“之前整理的一份資料你看了嗎?”
“看了的。”
“行。”藤原平野接着問,“有武器吧。”
“嗯。”
“帶上,出門。”
直到坐到車裡,山音寺西蔔都有點茫然。
“不是上課嗎?”
“是上課啊。”藤原平野單手抓着方向盤,“看到一個很适合你的任務。剛好測一下你的實力。”
任務地點似乎并不遠,他們沿着小路穿梭,是穿過褪色的鳥居,很快就到了。
是一座廢棄的寺廟。
“帶着這個。”藤原平野遞過來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我能通過這個感應到你位置。”
“不要死掉。”他吩咐道,“我不想被那種家族找麻煩。”
老師明顯就沒有要陪同他一起進去祓除咒靈的意思,山音寺不太懂咒術師的培訓過程是什麼,但是聽老師的話,這明顯就不是正常的培訓内容。
山音寺接過玻璃瓶,觀察着裡面暗紅的液體,鼻尖聞見淡淡的腥味。
瓶子裡是人血。山音寺肯定的想。
山音寺将東西收進羽織的口袋,摸到别在腰間的日輪刀。轉身看向寺廟。
這裡或許曾經香火旺盛,依稀能看出過去的輝煌。
青灰色的屋瓦蒙上了一層暗色的灰燼,右側的屋頂上破了個大洞,陽光投射進去,被吃的一幹二淨。
褪色的紅牆依舊醒目,敞開的門如同張開的巨口,等待着獵物的自投羅網。
山音寺就是那個自投羅網的獵物,他按着刀,警惕的穿過大門,被寺廟吃進肚子裡。
寺廟内光線昏暗,垂目的神佛坐在神位上,盯着這個闖進來的老鼠。
山音寺眨了下眼,隐約看到空氣中浮動着奇異的光暈。
——是咒力殘穢。
這裡幾乎所有地方,都或多或少沾着咒力的痕迹。山音寺回憶着之前看到的資料,觀察着咒力的痕迹強弱。
咒靈活動留下的殘穢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減弱,所以要探查咒靈的方位,那麼就要通過殘穢确定咒靈移動的方向。
山音寺不太擅長這個,他不确定自己能看到咒靈的原因是否是因為自己變成鬼後的特殊效果,也不清楚自己的視野和普通術師是否有差别。
本來應該是要找老師詢問的理論知識,沒想到老師是個實戰派,直接拉他來打咒靈了。
山音寺四處找尋咒靈,他沒法通過咒靈殘穢直接鎖定咒靈的方向,隻能用地毯式搜索的笨辦法。
這時候,山音寺曾經是隐的隊員的經驗反而排上了用場,隐需要确認鬼出現的地點,估算大緻實力,然後上報給鬼殺隊,讓他們安排隊員過來消滅鬼。
這種經驗在面對咒靈的時候也同樣有用,山音寺轉過一個拐角,聽見摩擦地闆發出的聲響。
鬼優秀的身體素質,讓山音寺很快反應過來,日輪刀出鞘,一刀斬向沖過來東西。
“铮——”
極大的反作用力通過刀身傳遞到山音寺手上,他被震的後退兩步,雙手緊握刀,手臂發麻。
一條巨大的蛇尾從黑暗裡延申出來,蛇身彎曲盤延,一半挂在屋頂上,另一半纏繞在神像上。
漆黑的鱗片散發着磚石般的光澤,鱗片與鱗片的夾縫間長着一雙雙蛇的豎瞳足有數百隻,而蛇頭上有着一雙更大更瘆人的人眼,它眼皮耷拉着,半睜開的眼神慈愛的看向山音寺。
那蛇身足足有幾個山音寺那麼粗,仿佛已經和寺廟長在了一起,每一個動作都會引得破敗的寺廟一陣地動山搖。
山音寺從纏繞的蛇身間,彈跳出來,下一瞬,巨蛇的肌肉頃刻間繃緊,鱗片摩擦間發出鐵器碰撞的聲音。
聽着這令人牙癢的聲響,山音寺心中一陣後怕,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即使逃出來,他就已經要被蛇身絞成肉泥了!
正在此時,蛇首居然悄無聲息的滑行了數十米,極具壓迫感的懸浮在山音寺的上空,張開的巨口裡,四顆森白的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