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橘迷惑地支起腦袋眨眨眼。
像是被這個舉動取悅,他唇角往上翹了翹,低聲說:“笨。”
胖橘瞪圓眼睛,再次伸爪,對方已經邁着長腿從它身上跨了過去。
上次的事落下帷幕後,管理局那邊就再無聯系,最近風平浪靜一切正常,也不知道奧德羅上門有何貴幹。
甯知夏局促搓手:“找我有事啊?”
“嗯。”
奧德羅點頭,給了他一個沉甸甸的牛皮袋,“十萬,協助修複103号的獎勵。”
金錢的重量令人心安。
甯知夏樂颠颠地接過來,嘴皮子快溜:“送就送吧,還上門做什麼。”
“……”
奧德羅默了下,作勢要把牛皮袋拿走。
甯知夏連忙大喊:“錯了錯了,大哥我錯了!”
他不敢再皮,抱緊牛皮袋誓要與它兩不分離。
快速去房間放好錢後回來,瞥見奧德羅手裡還提着個精緻盒子,看logo好像是市裡有名的蛋撻店。
甯知夏眨眨眼,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哎呀,這也是給的我嗎!
察覺到青年的目光,奧德羅拎着盒子往身後避了避。大概覺得行為過于失禮,神情有些掙紮,又拎出來狀似随口一問:“是流心蛋撻,你——”
“吃吃吃!”甯知夏瘋狂點頭搶答。
“……”
奧德羅獨享失敗,垂眼遺憾歎氣。
商業街的這家蛋撻店很有名氣,是不常見的太陽花形狀,個頭紮實酥皮又香又脆,蛋液凝固的程度剛好,嫩滑細膩,奶香濃郁但不會太甜。
每日都是限量供應,也就是奧德羅一早上門,買到了原味、流心芝士和開心果醬三種口味。
盒子打開,裡面的蛋撻還有些燙,甯知夏拿起一個開心果醬口味的邊吹邊吃,怕覺得膩,泡了壺毛尖,有來有往地放了一杯在他面前。
蛋撻個頭不小,光是起身去泡茶的功夫,奧德羅就吃了兩個,也不知道他怎麼吃的,嘴邊倒是一點酥皮碎渣都沒有。
奧德羅垂眼看着茶杯,裡面的茶湯杏綠明亮,手指碰了碰杯壁,沒有馬上拿起來。
甯知夏摳摳臉:“我泡茶技術一般,要是我爺爺泡的,你估計會喜歡。”
奧德羅看他一眼,解釋:“太燙。”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陸槐提起過,你爺爺泡的茶很好喝。”
甯知夏驚詫:“真的嗎?什麼時候呀?”
奧德羅:“陸槐上門解釋這棟屋子能力,被他拿掃帚轟走的第二天,主動賠禮請的。”
甯知夏默了下:“爺爺在那個晚上,一定經曆了很多精神沖擊。”
奧德羅贊同地點頭:“目前來看,你是19号對陸槐最友善的一任主人。”
甯知夏:“……”
唔,這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看來幾代人都是傳承到了這棟屋子的秘密,甯知夏隻是有點不明白,小時候爺爺從來不提這些,連老爸也沒說。
家裡人都當這裡是他喝茶邀友下棋的地方,哪怕過世前把屋子留給自己時,也隻是說如果有一天想回餘城,能有個住處。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與這些奇怪的事物打交道,懼怕,厭惡,猜忌……這些情感在你們位面都是常态,更何況是非人之物。”
聽見青年問出心裡的疑惑,奧德羅端起稍涼的茶杯,抿了一口,“他說與不說都有自己的考量,你想如何抉擇也都随你。”
甯知夏聽得一愣一愣,半晌開口:“小奧,咱别突然emo啊,我不關店,做大做強等你入股呢。”
奧德羅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是想說,你要有心理準備。等店鋪能量存儲到一定程度,會連接其他位面。”
甯知夏喃喃:“哇哦,我的人生更精彩了。”
奧德羅:“。”
“對了。”
聽人這麼一提,他瞅着面前開始自己動手倒茶的奧德羅,問道,“你來自什麼位面?”
奧德羅平靜道:“其他位面。”
“……”
甯知夏喉頭一哽,“那你厲害嗎?”
奧德羅眨了眨眼:“一般,上次還是你套話幫了狐狸大忙。”
“也對哦哈哈哈……”
甯知夏被他這麼一誇,虛榮心爆棚,爽到了骨子縫裡,“其實也還好啦,本來美甲師就是要和各種客人打交道,這沒什麼。”
奧德羅像是很感興趣:“還沒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甯知夏有點小得意,用他繪聲繪色地講着,“邊做美甲邊同她說話誇誇,足夠她三心二意了,每次問話再拍拍桌面疊加點暗示……”
奧德羅若有所思,伸出修長的手指叩叩茶壺:“那也很了不起。”
“嘿嘿……哦,沒水了。”甯知夏被誇得美滋滋,端來保溫壺添水。
奧德羅問:“和誰學的?”
甯知夏擺手:“又不是什麼課程,就訓貓視頻裡教小貓按鈴呀,叮當喂一口,叮當又喂一口……你沒看過嗎?”
奧德羅搖頭:“沒有。”
“哒。”
滾燙熱水緩緩倒進茶壺,奧德羅幫忙蓋好茶蓋,“舉一反三,你很聰明。”
“嗐呀,我這算什麼嘛嘿嘿嘿…我大學同學才膩害呢!”
“哒。”
奧德羅抿了口茶,又把茶杯放下:“怎麼說?”
甯知夏放好保溫壺嘎嘎樂:“她盤查她男朋友時也這樣做。”
奧德羅又問:“她盤查什麼?”
說到這個,甯知夏表達欲蹬上頂峰,小嘴叭叭說完曾經吃到的大瓜,捧起茶杯:“噸噸噸……”
“哒。”
奧德羅撐着臉,指尖在杯壁敲擊,半眯着眼問:“那你也對你男朋友這樣做過嗎?”
“我,那個……”
甯知夏愣了一瞬,忽聽奧德羅推着空茶杯過來,與茶壺碰出聲脆響。
“哒。”
他立馬放下杯子給奧德羅倒茶,條件反射般嘟囔,“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
“哦。”
奧德羅平靜地點頭。
甯知夏:“……”
唔,櫃門開得有點猝不及防。
奧德羅離開時,破天荒地主動揉了一把胖橘的圓腦袋。
而胖橘的主人像座石化的雕像立在門口,眼神空洞還有點神情恍惚。
忽然,停駐在院牆的視線一頓。
半人高的院牆外,曲半青嗦着冰棍,像初生的太陽般探出頭,也不知道在那兒躲了多久的視野。
甯知夏問:“咋了。”
曲半青帶着複雜的目光,啧啧感歎:“友友,你相親對象質量挺高。”
甯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