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就在江浸月以為男人會因為自己這番話被落了面子而生氣時,誰料他隻是淡定的看回她,甚至還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掏出根煙,流暢地架在手上,“咔嚓”一下,點火,吸氣。
呼——
就這樣?一個字輕飄飄的就沒了???
好歹自己也是第一次接受人告白,江浸月肚裡還有一大籮筐的話要說,可眼下這情景瞅去,她就仿佛是那被人點燃了火星子的枯草堆,不知怎的,莫名其妙一盆水澆下來,又突然滅了。
“你沒,沒什麼其他的話要說?”
女子也恍惚着,按照自己同桌葉飛雁看的話本子裡頭的套路,不應該是先拒絕,再然後推進,進完又繼續強求嗎?
可現在推也沒推,強求也沒強求啊!
“能有什麼話?你不稀罕就算了,看不上老子是你自己沒眼光!”
曾牢站在烈日下猛吸了一口煙,他手指一彈,煙灰就又順着指尖掉落在地面上,或許是半天才覺得熱了,人挪着步子又慢慢走到陰影處,看着人發頂,啞聲道。
“我可比阿傑會疼人多了,他就是個榆木腦袋,你虧大發了!”
“……”
江浸月聞言這話不自覺擰眉,她本來還心中奇怪着,但現在大約是有點聽明白了曾牢的意思,男人的性子别扭,所以什麼話都不喜歡明說,甚至是連暗地裡好幾次的推手都幾度崩盤,險些壓不住。
果然,自己就知道他不是真心實意的!
女子向前,也跟着人踱步走到陰涼處,她擡頭一望,視線正對上,而後随意揮了揮手打散飄在自己面前的白煙,神色笃定的開口說話。“你是在試探我嗎?”
試探我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時世傑?
就像是哪哪兒都要摻和一腳的牆頭草,這個年紀的小孩總莫名的喜歡拿兄弟情義來說事,仿佛自己天生就有責任一樣,為兄弟舍生取義。
“誰…誰試探你了!我才沒有那麼閑!”曾牢一聽,回答的嗓門也大了,語氣更是兇巴巴的,頗有種不打自招的嫌疑。
男人站在牆根下,右手從兜中拿出,嘴裡剛吸了不到一半的煙也放下,慌慌張張的急吼出聲。“不答應就不答應,胡亂冤枉人算是怎麼個事?”
好了,這下自己是真的确定了,曾牢完完全全就是惱羞成怒,擱這胡鬧呢!
江浸月在心中點點頭,她人背着光,半眯起的眼一下睜開,不緊不慢地抹了把臉頰上滑落的汗珠後才幽幽的長歎一口氣——還好還好。
原本她還在考慮着要是曾牢真的喜歡自己該怎麼辦,雖說現在是拒絕了,但難保以後二人見面不會尴尬,更何況他還是時世傑的朋友,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行行行,我不說了。”
女子不想再和人糾結這個問題,反正現在他們話也說開了,她拒絕也拒絕了,曾牢試探的目的達到了,總可以讓自己走了吧。
“既然一切都說清楚了,那我現在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