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舒然女神,是我呀!”
“我是八班的許天鳴,經常和阿傑在一塊兒的那個!”
男人像蚱蜢一樣蹦跶兩步站起身,由于他座位是在教室的最右邊,也是離門口最遠的距離,所以他此刻正急急忙忙的伸長脖子探出頭,隻為方便讓女子看見自己。
許天鳴鬧騰的動靜不小,身前的課桌椅也被他激烈的行為給搖晃着輕撞了兩下牆壁,從而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攪得班内人人不安甯。
“幹什麼幹什麼,都幹什麼呢!”
忽然,鐵門被人用手背狠狠的重敲了兩下,緊接着又是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驟然而起。一瞬間,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起,戰戰兢兢的望着門口那個戴眼鏡的女老師,一語不發也不敢再動彈一下。
“你們一個個在鬧些什麼?還想不想考試了?不想考試的可以出去,我不強求你們,也别在這裡耽誤别人時間!”
怎麼是…她?
江浸月手揪了一把書包帶子又放下,她其實不怎麼認識其他班的老師,但唯獨這一個人即使是她不認識也早有傳聞入耳。
——餘天獨
乍一聽上去确實是像某個男人的名字,但她實實在在是位女老師,更是他們初一年級的年級主任。哪怕是肖旭到了這人面上,他也得低頭俯首去問候兩聲,畢竟誰叫他沒有人家官大呢,老老實實挨訓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要說起她為什麼能聞名整個初一年級,還得是那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占第一位,無論是任何人,任何大事小事,在她這兒從來都隻有一個解決方案——罰抄加處分。
聽說之前也沒這麼嚴格,僅僅罰抄而已,但後來這人也不知從哪裡得知學生們根本不怕抄,還經常找人代筆之後,她就想也不想的又往上壘了一個處分,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下子,更是沒人敢在她面前蹦跶找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逮着了就是處分勸退的,所以哪怕是再牛逼哄哄的學生到了她跟前也和鹌鹑一樣,說到底就是真怕被勸退了,回家不被剝一層皮也得先斷一條筋,賭不起啊!
……
等到餘天獨鷹一樣的眼睛在教室上下左右掃了一遍後,她才又不緊不慢的抱着手中的試卷往講台上一站,粉塵立刻被拍起三丈三尺高,迷了下頭學生們的眼。
“好了,既然都安靜下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分發試卷。”
十張卷子疊成一沓被丢在最前排,學生們一個個有序取完後轉身依次遞下,不一會兒的功夫,教室内窸窸窣窣的動靜又停止,隻留有筆尖在紙張上掃過的“沙沙”聲。
江浸月坐在教室中間,第二組第五排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是能擡頭瞧見正門口的地方,也剛剛好是離旁邊第三組第四排隻差一個過道的距離。
那個,是舒然的位置,二人離得很近,近的幾乎能一個手臂就碰上。
江浸月隻匆匆瞥了一眼,一眼後又望回手中的英文試卷,那上面還帶着被印刷過的點點油墨香,她深嗅了兩口才又擡手拿筆開始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