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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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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氏冷笑,“長公子大可不必把你母親擡出來,你妹妹若真的清白,又怎會平白無故起這風浪。沒準兒有什麼出格的事是她背後做下的,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嫡母之意,是承認我與越王有染了?”雲靜忽然發問,擡眼乜斜言氏,清亮的嗓音擲地有聲,“這些年,我尊稱你一聲嫡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當你是自家人。此事非我一人之系,實是關乎阖府女眷清譽乃至父親的聲望,卻不想嫡母的胳膊肘竟是往外拐的!”

言氏被噎得啞口無言,兩腮氣得通紅,轉頭觑了眼慕容煜,卻見家主如鷹般的雙眼投來鋒利一瞥,她立刻低下頭,不敢再言。

三弟雲祥越聽頭越疼,毫無耐心坐下去,起身對雲靜說:“阿姊要是有隐情,不妨告知父兄,争吵無用。”

雲靜站在正中央,紋絲不動,不吐一字。

慕容煜環視着亂糟糟的廳堂,猜她想私議,便遣散了言氏和下人。雲祥雲舒隻好跟在母親身後悻悻離開。

前廳的門一關,慕容煜便問道:“你與越王是否見過?”

雲靜毫不猶豫答:“見過。”

雲啟眉頭微蹙,想起她昨晚拐彎抹角打聽皇子們的情形,看來心裡還真藏着事。

慕容煜生怕她受了什麼委屈,礙于皇子威勢不敢開口,肅起臉給女兒壯膽,“你不必有所顧慮,說出真相,為父定去陛下面前為你做主!”

雲靜默聲忖度,昨夜那些侍衛、雜役和行裝曆曆在目……

越王行徑古怪,拿她當擋箭牌,必是抓住了女子在意清譽的痛處,才料定她不敢說出去。倘若父親為她出面,讓有心之人知道安國公府牽涉其中,不知會招來什麼災禍。

沉吟片刻,她擡頭,面容一掃陰霾,振振有詞:“此事詳情,父親知曉無益,女兒自有辦法破解。”

語罷,幹脆利落一轉身,推門出了前廳。

慕容煜愛女心切,打算追問,卻被長子攔住。

雲啟微笑道:“她說有辦法,那便是真的。您忘了十四歲那年,沛梵扮作軍中驿卒策馬去甯關找我們,在營中不過數日就發現一名柔然奸細,她非但不懼,反倒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蛇出洞,後守株待兔将人活捉,逼問出其他暗探,我們才能順藤摸瓜一舉端掉了柔然人的情報網。沛梵看上去柔弱,卻心有盤算,父親不妨再等等看。”

不提舊事倒好,提起來,慕容煜憂懼更甚,與柔然奸細當打對面過招是何等兇險,他那時知道女兒的謀劃後,脊背滲滿了冷汗。有勇有謀是好,但總被她弄的膽戰心驚,遲早會生悸病。

慕容煜無奈,讓長子留意妹妹動靜,自己長長歎了口氣,拂袖而去。

哪知不到半個時辰,内院的掌事嬷嬷就急慌慌來報,大聲喊着不好:“二姑娘她……她……留了書信,說去長覺寺出家做比丘尼了!”

慕容煜把手中的金石鎮尺往桌上狠狠一擲,整個人騰起,瞪着雲啟勃怒:“這就是她的盤算?好日子不過了跑去當尼姑!”

雲祥撇撇嘴悄聲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沛梵沛梵整日叫着,你瞧,把人叫佛寺裡去了吧。”

彭總管提議帶人把姑娘尋回來,慕容煜氣歸氣,但沒有立刻答應,隻說這事鬧的滿城風雨,她在寺裡躲個清淨也好,就先由着她。

正商議着,侍從來報府上有客來訪。

慕容煜哪還有心情見客,随意問了句:“何人?”

“是越王府護軍參領許征。”

慕容煜與雲啟不約而同對視。

難道是因為流言飛竄,故來解釋緻歉的?

但得知越王本人沒來,慕容煜複又拉下臉,沒好氣道:“女兒的清譽都快被他毀了,卻派個下屬來,當真不把我安國公放在眼裡!”接着朝雲啟一擺手,說了句“你去見”,便看起軍報,不問事了。

雲啟遂獨自來到前廳。

這位許參領架勢傲慢,躬身給了個禮,但言語還算客氣,“末将奉越王殿下之命,前來告知國公爺,我家殿下與令嫒并無瓜葛,請國公爺萬勿輕信他人口舌,誤會殿下。”

雲啟哼了聲,覺得越王眼跟前兒怎還顧着自己面子,冷下臉道:“我們當然不信,隻是妹妹受盡外人貶诽,婚事也因此受阻,一時想不開,已去長覺寺出家了。”

許參領怔了怔,想多說幾句,但自己着實沒什麼身份妄議,隻能颔首說“這就回去禀告殿下”,匆匆離去。

而此時,雲靜已在長覺寺的禅房安置了。

這是京郊最大的一座寺院,落于武周山腳,鄰邊川水在雲山蒼茫中蜿蜒淌過,七級浮屠塔高聳于山間,透着北地與生俱來的肅穆。

丹蓉生怕主子在佛寺裡吃不好,這會子正在竈房忙着熬素羊羹。

與她一同來的還有一名婢女叫水韻,是先國公夫人房裡伺候過的,後來又去了雲啟院中,雲啟特意撥給妹妹回來用。這丫頭處事很是可靠,與丹蓉也甚是投緣,兩人熟稔後,便開始說悄悄話:“丹蓉姐姐,你說那裴家郎君喜歡咱們姑娘嗎?”

“傻話,不喜歡怎會同意定親。”丹蓉眄了她一眼。

水韻扇着火發呆:“今日這事鬧成這樣,這位裴大人怎麼連句話都沒有?”

丹蓉急着給姑娘端菓子,丢下一句:“許是朝政太忙不得空吧。”便來到旁邊禅房。

她見雲靜換了身束腰水色裙,散了發髻,一副息心修行的模樣,問道:“姑娘打算在寺裡住很久麼?”

“我也不知道,等過了風頭再說。”雲靜淡然。

眼下,唯有自稱出家才可證清白,若裴府有心讓她過門,過段時間尋個由頭接她回府便是。

她來到院中,遙望群山,塔檐的風鈴在心中搖曳,剔除掉那些煩憂,難得清淨。此情此景竟挑起了她撫琴的興緻,便命水韻把琴搬到石桌上。

十指靈動,吟猱綽注○1,琴音與長覺古刹的靜谧蒼涼交織,自然流出一股含蓄深永,纏綿悲憫。

丹蓉端着熬好的羊羹走出竈房,正要喚姑娘過來嘗嘗。

一擡頭,忽見雲靜身後站着一名男子,猝然驚顫,手裡一滑,盤盞“嘩啦——”摔碎在地上。

琴聲驟停。

雲靜見丹蓉躬身後退的反應,偏首掃了眼身後。

入目,是一襲靛色繡金壓襟長袍,緊束的腰封下,那枚夔龍紋白玉正閃着熠熠灼華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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