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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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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雲靜昨夜入睡困難,再加上連日車馬勞頓,今晨果然起晚了。

父兄進宮上朝不在府,今又是初一,言氏和雲舒一早就去了城外的長覺寺上香。家裡沒别人,雲靜頓覺自在起來,恰又逢彭總管來報,說裴府得知她已回京,府上的二姑娘和三姑娘大緻巳時前後要來拜訪。

雲靜一聽,神色豁然明媚,頰邊彎出的梨渦都跟着跳躍,讓婢子們把新制的衣裳全拿了出來,一件件伺候她試穿。

丹蓉許久沒見她這麼興奮,打趣道:“迎接裴府的姑娘們都如此陣仗,若是郎君來了,我看就直接拿團扇遮住姑娘的臉,推上馬車嫁了吧!”

雲靜紅了半邊臉,重重戳了丹蓉腦門一下,斥她嘴壞,“你知道什麼,裴氏家主喪妻,家中無主母,如今是裴三姑娘掌中饋。但三姑娘未出閣,如遇嫁娶之事都是二姑娘主理。這位二姐姐若肯登門,那便是代長輩相看,我豈敢不敬重。”

外加裴三妹還是雲靜閨中好友,待她嫁過去,姑嫂同住一個屋檐下,可謂親上加親。

一屋子人興高采烈鬧笑時,丹蓉忽然低聲問了句:“姑娘不去長覺寺上柱香嗎?那可是您的出生地呀。”

這個念頭,方才在雲靜心中回旋過一陣。

大魏舉國崇信佛法,聽父親說母親懷她之時,每逢初一都會去長覺寺上香祈福。她出生那日也是初一,因臨盆期未到,母親照常去寺中禮佛,誰知供蓮燈時腳底一滑,摔在地上動了胎氣,幸而府裡照拂周全,醫官産婆都跟在身邊,長孫夫人就在佛寺裡誕下了雲靜。

兩歲生辰那日,母親帶她來寺裡遇上一位高僧,他隻看了雲靜一眼,便預言這女娃娃有“踏風行雲,俯濟衆生”之命。

單看前四字尚可解出多種含義,但“俯濟衆生”之意卻是明朗,慕容煜唯恐女兒佛緣太深,将來遁入空門,急着找來家族耆老,尋了個破解之法——隻需把命格嵌入小字裡,子女日後便可将其避開。

故而,雲靜的小字叫“沛梵”。

“沛”跟的是長兄的表字,四兄妹首字相同,後面那個“梵”字,既讨了個平安吉祥,又寓意将梵音淨曲深藏。

丹蓉提醒的對,長覺寺理應去,但她更想趁言氏不在時,要這半日的自在。

“以後再去吧。”雲靜擺弄着妝奁,取出一對紅玉髓耳墜對着鏡子說,“眼下還是見裴家人要緊。”

丹蓉自小就跟在雲靜身邊,着實欽佩主子的心性。看似循規蹈矩,卻不迂腐古闆,處事很有自己章法,永遠知道當下最緊要的是什麼。

她接過另一隻耳墜為雲靜戴上,主仆二人在鏡中會心一笑。

府裡的老嬷嬷為她編各種發髻樣式搭配不同衣裳,還砸吧着嘴說,姑娘本就天生麗質,氣韻如石窟壁畫上的飄逸仙子,乍一打扮起來,更是玲珑綽約,簡直把全京城的閨秀都給比下去了。

一群人正歡喜鬧着,門房來傳話,說是裴府的人已到。

雲靜剛要起身去迎接,卻見裴三妹火急火燎踏入房門,也沒看見裴二姑娘的影子。

“二姐姐怎麼沒來?”

裴昕根本顧不得答她所問,急聲喊:“天爺啊!你怎麼還坐得住?這滿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雲靜一臉懵怔。

“外面都說……”裴昕像是難以啟齒,但見她一副蒙在鼓裡的樣子,幹脆将真相一股腦兒倒出來,“說你是越王殿下從别苑帶回來的寵妾!”

雲靜駭然,手裡的玉簪“啪——”地摔成了兩截。

“流言傳得離譜。”裴昕說,“那些世家府上的女眷都在議論,安國公府如此高門顯貴,卻不想女兒養在外面竟悄悄被皇子收了房,還不是正妻,簡直連臉面都不要了……怪不得越王常年不回京,原來是别苑有了情兒!

驚詫之餘,雲靜那對翦水秋瞳中顯出一份從容昭然:“是哪個不怕死的在背後渾說,當我安國公府是好欺負的麼!”

裴昕拉她坐下,握着她的手叫着好姐姐:“我自是信你的,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跑來見你。但人言可畏,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何能堵得了那麼多悠悠之口!”

信不信的,裴氏這等世家大族怎會不在意名聲,不然原本說好裴二姑娘要來,此刻怎也不見人影了呢。

自己行得正,倒也不怕旁人說三到四,雲靜真正關心的隻有裴家的态度,“你們若是信我,待我名正言順嫁入裴府時,流言可不攻自破。隻是不知道……二姐姐是如何說的?”

裴昕閃爍其詞:“二姐姐隻是讓我來問問實情,畢竟這麼些年,她也未曾見過你……”

那就還是不信了。

可這種事要如何證明清白,難不成讓她站在城牆上鳴冤?或是挨家挨戶辯白麼?

雲靜跌坐在矮席上,回想這一切的破綻,怕是都源于越王那句“從别苑帶回來的内眷”上。聽見這句話的,除了心腹婢子丹蓉,就是那位六皇子了。

真是不知存的什麼心!

這京城的水還沒淌,就已混得看不清前路了。

“單憑我一人分辨自然難以服衆,此事還需越王出面澄清。”雲靜說,“他未娶正妻就宣稱有妾終究不光彩,料誰也不會任由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吧。”

裴昕覺她的想法過于天真,“要是别的郎君,興許還有機會,但這位越王可不是那麼好相與。他與朝中衆臣來往甚少,與兄弟宗親間的關系也甚淡薄,素日裡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傳他古怪轶事的人多了去,他從來都不在意,自行其是的作派就連陛下都奈何不了。若是不小心得罪他,他不瑕眦必報就算給你天大的恩德了!”

聽完,雲靜的心更涼了一截,究竟是觸了什麼黴頭,才會遇上如此異類。

可此時,即便她百般強調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位殿下,又有誰會信?

她到底是見過此人的。

不僅如此,還同乘馬車入了城。

雲靜無奈地扶了扶額,覺得自己就像被塞住孔的茶壺,一肚子水也倒不出來。

裴昕歎了口氣,夾在家人與友人中間,委實難以自處,隻能先回去。

直到午時,慕容煜父子和言氏回府,雲靜不出所料被叫去問話。

此時的前廳滿是暴雨前的陰沉,慕容煜和言氏端坐上首,其餘姊妹三人在側大氣不敢出,有種公堂上聽審的架勢。

言氏忍不住先開口:“今兒去禮佛的貴眷們可都在議論呢,咱家二姑娘可真是出息,這幾年背着家裡辦大事,竟一隻腳邁進皇子别苑去了!”

雲舒哼了聲:“母親不知道,越王生母甯貴妃在世時,就曾相中廣平侯府的柏萱阿姊,有意許給越王為妃,她本人也鐘情越王已久。柏萱阿姊素來我交好,且言家和柏家又是遠親,如今竟叫自家阿姊給得罪了,以後我可真是沒臉見人家了!”

雲啟望了眼神情凝重的父親,沉穩道:“咱們家家規嚴,女眷從不輕易見外男。況且聽聞越王的别苑建在徐州山間,與濂州尚隔千裡,沛梵中途是否離開過,其實問問姨母一家便知。若她有任何逾矩之為,恐怕生母在天之靈都不得安甯。”

雲靜品行如何,慕容煜心中自有杆秤,雲啟這話是沖着言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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