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溪好幾天沒說話了,張嘴聲音有些啞。
江宴用另一隻手捏捏他喉嚨,沒說話。
魚在溪一下不樂意了,把江宴手拉開,怒目瞪着他,“什麼意思,你嗓子啞就不說話了,就笑話我。”
江宴還是不說話,抿嘴偏頭笑了,動作間頭發散落幾縷到身前,沒了之前那種冷面堅冰的疏離感,神色溫柔,到有幾分柔和的親近。
魚在溪這一世還沒見過這樣的江宴,他盯着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支起上半身探尋過去,自下而上看他,眼睛瞪得大,好奇的驚喜并不掩飾,像得了好處的孩子。
江宴垂眸看着他,伸手掐着他下巴揉了揉,挑眉。
魚在溪幹脆轉了個身,趴在他腿上偏頭看他,撒嬌似的拖着聲音問:“還不說話啊——”
江宴手還兜着他下巴,時不時捏捏,擡頭去看四周情況。
魚在溪不再催,覺得這會兒好神奇。
他們兩個前陣子還水火不容,現在這麼和諧的坐在一起,自己還趴在他腿上。
他一世沒愛過人,隻對夢裡的江宴十分執念,但執念是無法直接轉換成愛的。
現在這種和諧,大半是因為他找回了一部分前世記憶,他想繼續把全部記憶都找回來。
隻有将前世的記憶也都找回來,他才能成為完完整整的元祁,或者魚在溪。
“江宴。”
魚在溪小聲喊了句,江宴立馬勾了勾手指,在他下巴上揩了一下。
“我想把全部記憶都找回來。”他說完立馬仰頭去看江宴,怕對方不同意。
可事已至此,找不找回記憶其實沒多大區别了。
江宴低頭看着他,眼底神色平靜,最後點點頭。
魚在溪有些意外,爬起來坐到一邊歪頭打量江宴,“你不會是誰變幻出來迷惑我的吧?怎麼……性情大變?”
江宴眯眼啧了一聲,那感覺立刻出來了,魚在溪笑着後退,“好好好,知道了,你就是江宴,是我師哥,你原本就這樣對我有求必應是不是?”
江宴不再看他,起身去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喉嚨後,他才張口說第一句話,“去大床上休息一會兒。”
魚在溪無聲笑着,聽他的話,從小床下來跑到大床上,不忘把自己翻出來的被子帶上。
江宴注意到他這舉動,問:“我的被不能蓋?”
魚在溪舉手投降,“可以可以,我怕你嫌棄我。”
說着,笑嘻嘻鑽進江宴的被子中,還有殘餘溫度,一躺下去就困了,這感覺真像回到了遠古記憶中在無上峰的時間。
他會無賴的搶江宴被子。
他一躺下去江宴就開了個陣法,讓房間裡處于一片漆黑的狀态。
魚在溪迷迷糊糊擡頭問:“你恢複了嗎,還是别輕易用靈力了。”
“藥不是白吃的。”江宴走到床邊坐下。
魚在溪以為他要陪着自己,躺回去後發現江宴也上來了。
他再次睜眼,什麼都看不到,隻感覺江宴在身邊躺下,手在他眼前輕輕撫過,魚在溪跟着閉眼,然後就被江宴摟進懷裡了。
這……
魚在溪進入賢者狀态了兩秒,然後再次睜眼,雖然什麼都看不到,還是面對着江宴臉的方向,臉上莫名發熱,有些心猿意馬。
江宴起初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歎氣,低頭在魚在溪唇上貼了貼,哄小孩兒一樣哄:“睡吧。”
魚在溪嘭的一聲把頭埋進江宴懷中,閉着眼阿彌陀佛上帝真主念了一遍,可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說不上來什麼感受。
就是很不對勁,談戀愛确實應該這樣啊,兩人相愛,摟摟抱抱很正常,親一下也應該,甚至做……
親一下很正常。
很正常。
魚在溪腦子亂哄哄想了半天,給自己定罪名為愛的不夠深,不然怎麼會是現在這種反應。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自己沒良心,最後氣的在江宴腰上拍了一下,怒道:“你身上太熱了!”
江宴無聲歎氣,笑着把被子掀開些,又輕輕拍着懷中人的後背。
平時身上總冷的吓人,這會兒跟懷裡抱了個暖爐一樣。
還要替小火爐背鍋,承認這被子裡溫度這麼高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