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陸為何再出不了飛升大能?
魚在溪神情一頓,往他那邊看去,隻見元清表情冷諷,視線往一衆長老身上掃了一圈,“就因為全都是你們這種既膽小又沒用的自私廢物。”
魚在溪擰眉對江宴伸手,預感元清有些不對,很有可能會失控。
江宴握住魚在溪手捏了捏,盯着遠處依然在靠近的海面沒說話。
他們這些人死有餘辜,沒什麼好怕的。
那些長老裡也有反駁元清的,為首站出來就是金鈴長老,暴躁的扯了扯自己手中鈴铛,冷哼一聲,“你倒是厲害,還不是飛升不了,成了幾千年死不了的怪物。”
幾千年死不了的怪物?
元清眸子緩緩轉向他,笑了,“你說得對,我就是死不了的怪物,不像你,馬上要死了。”
金鈴長老啐了一聲,轉身不再看他,向自己門内弟子招手,将人叫到身邊來,低聲去吩咐什麼。
還有幾個宗門沒有做出反抗,江宴大部分時間視線都停在莫歲身上,惹得魚在溪沒忍住去問:“怎麼了?”
江宴搖頭,過了片刻小聲道:“他臉色如常,顯然是算到了今日結果。”
前世元祁也會蔔算,可魚在溪從回憶裡出來就将具體的忘了,他眼看着莫歲一臉玩味卻什麼都做不了,急道:“幹脆逼他一下?”
江宴笑起來,“那是不是太狠了些?”
魚在溪剛想點頭另尋他法,江宴提劍上去,兩個呼吸就到了莫歲面前,無上橫劍掃上去,莫歲大笑着後退,待站穩,才厲聲道:“才剛到這步你就急不可耐了?”
他冷笑,一眼就把江宴看穿,“你要的不是自己的結局,你是想知道元祁的結局。”
江宴怒目而上,招招逼的他後退,卻又不傷其要害,莫歲一點兒不急,反倒威脅起江宴來:“我隻要什麼都不告訴你,你到死也不會知道元祁最後會如何。”
“他就算可以轉世輪回,你呢,你還有來生嗎?”
江宴重重喘了口氣,停下腳步舉着劍看他,“你到底為何如此,你想要什麼?”
“沒有原因。”莫歲咯咯笑起來,“從我告訴渡澤元祁的劫數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等今日,你們兩個都會死,誰也不會留下來,我就是我想要的。”
江宴眉頭緊鎖,沒等他再問出下一句,身後猛然傳來巨響,他恍然夢醒,竟然因為莫歲的幾句話忽略了身邊的全部。
他趕緊轉頭去看,發現魚在溪正在提劍做陣,方才的巨響就是有東西裝上封印發出的。
江宴快速退回去,到魚在溪身邊才看清前面是什麼情況,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身高百丈的機關巨人,擡頭望去,隻覺對方高大到遮天蔽日,上半部分身體隐在霧裡,人類在他面前顯得實在渺小,連島面都變得狹窄起來。
它每動一下,身上機關都劈啪作響,是很久都沒有啟動過的樣子,半條腿站在枯竭的海裡,另外半條腿曲起踏在島面上。
沒等一會兒,它的手臂再次錘下來,魚在溪不得不全力控制着陣法,才能保證島上的人不會被它錘成肉泥。
動作間,江宴看清對方的手是由一塊玄鐵組成的錘子,能撐起一間房子大小的玄鐵,組成它的機關連接處肯定十分堅固,想破壞機關應該是沒有機會,隻能找陣眼。
江宴回頭看了眼魚在溪,後者餘光一直在關注着江宴,猜到幾分江宴要做什麼,卻不敢相信,他頂着壓力回頭看江宴,“你要幹什麼?”
“得找到陣眼,一直這樣不是辦法。”
“江宴!”魚在溪喊了一聲,卻好一會兒說不出什麼。
眼看海水已經沖擊到巨人的腳,震得他上半身搖晃不止,倉促收回玄鐵。
魚在溪趁着這個喘息的空道:“找不到的,元清在它出現時就已經找過一遍了。”
江宴回頭去看元清,見對方沉着表情盯上長老中的一個,不知道要幹什麼。
“不過我們不能束手就擒,”魚在溪緩緩喘着氣,對江宴道,“我得把它引到海裡去。”
江宴一把抓住他手臂,“這霧你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魚在溪搖頭苦笑,“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我要怎麼在封印裡做到把它引出去。”
這機關能破開龍水島封印,可他卻破不開。
他再次擡頭往上看,見整個機關人的腰部以上都隐在霧裡,腿部被洶湧海水沖刷,搖搖晃晃,感慨道:“沒想到無風樓還藏着這麼一個大家夥。”
海嘯越來越近,龍水島已經感受到海水的力量,隐隐顫動着,魚在溪收了陣法,拍拍江宴手臂,“我們是等死還是反抗一下?”
他眼裡的不舍幾乎溢出來,對比之下江宴竟然冷靜的多。
江宴伸手捏了捏魚在溪側頸,将人撈過來貼了貼他嘴唇,很快的一下,幾乎沒有實感,擡頭時道:“不怕,我去引它,你來和元清破開封印。”
魚在溪被他這個舉動驚的愣在原地,同時也明白這很可能是兩人的最後了,顧不上害羞,緩緩點頭,蒼白無比的勸了一句:“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