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水島許久沒有像此刻一般晴空萬裡,擡頭往上看,望着一望無際的藍,還有些刺眼。
魚在溪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趁現在身心放松。
可是不行,馬上沒時間了,很快海嘯就會湧上來,整個島甚至雲陸北部很大一片沿海地帶都會受到影響,得阻止這一切。
魚在溪望着江宴伸出來的手眨了眨眼,随後自己翻身跳上去,拍拍江宴手心,笑道:“走吧。”
江宴空手抓了抓,嘴角笑意減淡幾分,但馬上手就被魚在溪牽住。
幹燥冰涼的手心貼上來,江宴心尖猛的一顫,收緊的呼吸都有些困難。已經幾百年沒握過這隻手了,他緊緊握住魚在溪,視線不敢去看對方。
魚在溪手指抓抓他手心,不顧别人的目光,拉着他邊走邊道:“之前還恨你那麼久,委屈你了。”
江宴沒什麼反應,隻是冷靜的跟着他走,但魚在溪現在知道了,江宴面上表現的越平淡就是心裡翻湧越大,嚴重到他都有些緩不過來的地步,隻能面無表情。
走出去七八步,江宴突然停住,非常認真的看着魚在溪,仿佛世間隻他一人,再也無法看見外物一般,他嘴角帶了些笑,“你不後悔此刻?”
魚在溪笑眼看着他,從剛才見面,魚在溪就一直在笑,是真的心情到了一種很放松的境地。
“我不後悔。”
他說完低頭,閉眼是兩人錯過的幾百年。
“我隻後悔當初沒把一切都和你說清楚,我們明明……”
說到這兒他聲音有些哽咽,再多的笑也壓不住眼淚了,魚在溪覺得丢人,連頭都不敢擡。
兩人的手還牽着,江宴擡起來用自己那邊手背替他擦幹淨眼淚,可馬上豆大的淚珠就又掉下來,江宴隻能有些局促的哄:“不哭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這些話放到後面去說。”
魚在溪盯着地面點點頭,還是不肯擡頭見人。
江宴想等,卻被拍了一下胳膊,魚在溪恨鐵不成鋼道:“開陣!”
他這才開陣,靠大乘期對其他人絕對的壓制力感知到秦奈的位置,然後帶着魚在溪找到對方。
秦奈正站在龍水島的一個高地望着遠處的海面,知道兩人來并沒有大動作,隻是微微側頭,對江宴道:“之前你也找到過這個機關。”
江宴點頭,“如何?”
秦奈冷笑一聲,“關不上,毀不了,我們隻能棄島離開。”
江宴也往海面上看,那個機關他和元清都找到過,不過十分複雜,雖說是機括,但靠陣法催動,啟動後又靠海水漲落産生的巨大壓力和沖擊力控制。
整座島都在這個巨大的機括上,島下幾米的沙土下就是一個天然的絞肉場,而且靠近一瞬間會讓所有人都封住經脈,用不成半點靈力。
魚在溪握緊江宴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他,“沒事,我們想辦法,總有能活下來的辦法。”
說完又問秦奈,“你師父呢?”
秦奈搖頭,“湯瑜秋是被控制的傀儡,師父的魂魄如今留在洛中。”
他話落轉身看見他們兩個緊緊交握的手,笑了聲,“你們終于把話說清了,這樣好,這樣比沒機會再說要好的多。”
魚在溪笑着點點頭,“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江宴轉頭來看,他挑挑眉看回去,“一口酒你都舍不得給秦奈喝?”
江宴沒說話,秦奈笑着搖搖頭,“你們從東邊去海邊,不知道你們合力能不能破開島上封印,早點走吧,這下面的機關已有千年曆史,具體如何其實我也不算清楚。”
“還不急,他們想做的事還沒做完。”
搶東西的,查秘密的,忙得很。
想到這兒,魚在溪問秦奈,“關于你們島上那些狼虎獸,你當真不知道?”
秦奈搖頭,“我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一些,查不清,全是湯瑜秋在暗室和控制着這具身體的人做的。”
“仙盟去查了。”江宴說。
魚在溪在一邊點頭跟上一句:“有沒有可能把湯瑜秋背後的人查出來?”
秦奈還是搖頭,“藏的太深了,連我都不知道是誰。”
“說來不怕你們笑話,”秦奈突然笑了聲,給他們解釋,“我和師父已經認識七百多年了,可我依舊對他不夠了解,以至于無法查清原因,連回溯時光都沒辦法。”
秦奈說這話時無意識看了魚在溪一眼,魚在溪立馬明白,“元清也查不到,我問過他,湯瑜秋和元清之間發生過什麼?”
“不知道,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全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