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身上就到處都不好,再患上點兒關節病可不好了。
元清沒回答,還站在原處,魚在溪轉身看他,盯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應該是靠在身後牆上了。
“牆上不濕啊?”
魚在溪問。
元清的臉隐在黑暗裡,魚在溪不得已用靈力才看見對方正一動不動盯着自己,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
元清盯了他好一會兒才問:“進回憶這麼久,都看到什麼了?”
本來要裝作若無其事,但元清就這麼直接問出來了。
魚在溪心裡一顫,說不清自己到底什麼感覺,好像那裡都難受,身上疼,心裡也疼,又因為知道了大部分原因,同時也哪裡都輕松,是一種十分矛盾的狀态。
并不像話本裡說的那樣,元祁會和江宴反目成仇并非愛而不得,反倒是因為雙方都太過自以為是的為對方着想,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藏着。
但同時魚在溪有些不懂的看元清,為何對方是這種反應。
“我是在修無情道時遇到你的。”
魚在溪緩緩眨眼,“然後與你有關的就不知道了。”
元清有些意外,“你看了多少?”
“從那一卦開始,十幾年。”
元清有些不信,“隻看十幾年?”
魚在溪短笑一聲,“我當時……堅持不下去了。”
元祁修無情道始終無法結丹,修為一直被壓在築基,越急越是一籌莫展,最後崩潰到想再次碎道重修。
前世的元祁别無可選,獨自在冷水中泡了一宿,天亮又繼續修煉,并沒有碎道。
而回憶中的元祁,崩潰到了頂峰,腦子突然清明,連接了魚在溪的意識,明白了自己是在回憶中,選擇了退出。
他有些不願意再繼續說這些,便轉頭問:“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我們又進來了。”
元清收回視線,終于從靠着的牆上離開,抱手歎了口氣,“得把鴻初之棋還回來,然後攔住仙盟的人,你不說要把人全部救出去?”
魚在溪擰眉,“仙盟的人要來這兒?”
不過馬上他又說:“鴻初之棋還回去你要怎麼辦?”
元清笑起來,“你竟然還會擔心我,我以為你會擔心要怎麼繼續控制我。”
魚在溪也同樣笑着看他,從回憶裡出來救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你不會害我。”
元清收起大半笑容,嘴角還勾着,看着十分僵硬,“走吧,他們快進來了。”
當初被元清破開的暗室,并沒有修好,元清帶着魚在溪過去時,破開的石頂天光大亮,魚在溪眯眼适應了好一會兒,才問:“外面霧散了?”
元清順着他的話看了一眼,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忍不住罵:“終于看見天了,龍水島的人活得像是王八。”
魚在溪笑着拿出鴻初之棋遞過去,也沒再多問别的,“給你,你想怎麼還?”
元清拿着黑玉棋子,思索片刻卻直接将其撚為粉末。
魚在溪表情一滞,并不理解他的做法,同時也對元清的實力再次提出質疑,他怎麼可能以肉身之力碾碎了上古時期留下來的有神力的東西。
“你……”
魚在溪伸手指着元清指尖,好一會兒才啊了一聲,“你從一開始就是想把它騙出來?”
元清搖頭,“我改變主意了,隻要這顆棋不再存在,你就永遠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沒有這顆棋,就沒有上次那樣能進元清回憶的機會了,那确實是再也不會知道。
魚在溪表情複雜的看着他,“其實我也不是特别好奇那些過往,我總覺得我活不到最後。”
元清冷冷掃他一眼,“你會活到最後,隻不過會将一切都忘掉。”
“别說這話,我一點也不相信。”魚在溪擺手擡頭往上看。
說仙盟的人要來,可現在已經半天了還是連動靜都聽不到。
“不會他們發現我們就不來了,或者湯瑜秋已經做了什麼事?”
元清搖頭,片刻,他沉吟道:“我至今也不知道湯瑜秋背後的人是誰,他藏得十分隐蔽,以我的修為都找不到。”
魚在溪滿不在乎哦了一聲,“這就是你的事了,我隻想要島上的人都活着離開,尤其是江宴不要出事。”
元清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就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