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奈一臉高深莫測,盯着仆人布菜,頗有道理講:“他們兩個同出同回,江兄能不知道小魚什麼情況?”
“确實!”苗沛後知後覺,哎呀一聲,後又不知想到什麼,美滋滋的笑了,得意的往後一靠,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沒問題。”
秦奈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見他高興也就不再說話。
另一邊,江宴進房間時魚在溪正在脫外衣,回頭瞪他一眼,又把衣服穿上,“我要休息了,有事快說。”
江宴進來把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放,“拿好。”
他隻是來送個東西,放下就轉身走了。
魚在溪從他放下那東西以後就一直盯着,江宴走了都沒看一眼。
那是一個小指大小的骨哨,上面雕着花紋。
魚在溪之前藏在腰間的就是骨哨,不過不是這隻,是另外一隻從幻境老者身上掉下來的。
這兩隻骨哨和神骨燭同出一源,是上神骨骼所制。
據說吹響骨哨可以聯通異世。
這也許是他回去的唯一辦法。
魚在溪翻了幾十年的古籍孤本才知道的這件事,他找了骨哨很久,幻境中見老人身上掉下來一個都沒敢當真。
等他過去撿起來一個實物,實實在在的骨哨,他才驚歎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
骨哨應該有七隻,他撿到一個,沒想到江宴又給自己一個。
不知道這七個是湊到一起用還是一個就可以。
魚在溪摸出自己身上的那隻骨哨,把衣服穿好做準備。
本來今天累的不想研究了,江宴這麼一來反倒讓他又有了點兒期待。
魚在溪做這些時還考慮到了會不會擾民,用靈力查了一圈,确定院内沒人後,他深吸一口氣,對着骨哨狠狠吹下去。
他以為會是非常嘹亮一聲哨響,再不濟稍微沙啞點。
可竟然一點動靜沒有。
魚在溪一臉不可置信,把骨哨反複翻看一遍,其實他隻是看着像是描述裡的骨哨,并不肯定是不是上神骨骼制成的。
猶豫不到一個呼吸,他立馬到桌邊拿起江宴放下的那個。
江宴給他的總不可能是假的。
江宴也肯定想讓他趕緊走,别占着元祁的身體惡心人,不會作假的。
這麼想着,魚在溪再次吹下去,一口氣吹滿還是沒有聲音,連空氣流動聲都沒有。
仿佛他這口氣吹到了别的地方。
魚在溪想了想,總不能是自己這口氣吹到了異世界吧。
那也太難過了,他難道還要變成氣從骨哨裡穿過才能回去?
他把兩隻骨哨放手心掂掂,神情變換一番,最後有些艱難的做出一個決定。
魚在溪同時把兩隻骨哨一起放到嘴前,打算一起吹,隻是他還沒開始,外面突然亂了起來。
魚在溪那一絲勇氣瞬間就癟了下去,還是太丢人了,他把骨哨收起來,快速換了身衣服出門去看。
鄭家門口,一群人圍着正鬧,為首的是王家管事。
鄭家人見他們來鬧毫不示弱,大聲反駁回去,護院都拿着武器守在前面,不給王家人鬧事的機會。
魚在溪沒靠近,在裡面遠遠瞥了一眼,找地方坐着聽熱鬧。
秦奈和苗沛聽見動靜也都出來看,苗沛手上還拿着沒啃完的雞腿,看起熱鬧來什麼都不顧。
江宴姗姗來遲,被鄭老爺小心的‘請’出來。
魚在溪見他那常年面不改色的臉就煩。
可能是因為骨哨的事,這會兒倒是沒有特别看不下去,還是想繼續把熱鬧看完。
主要也是看看江宴怎麼處理這件事。
他的目的是調查那狼虎獸,現在邊兒都沒見着,事情也一直沒解決,王家肯定要來鄭家鬧,江宴那性子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他可是犧牲自己性命都要救人的大善人。
還有一個魚在溪不懂的點想聽江宴親自說。
就是明明王家出的事,他為什麼要住在鄭家。
門口王家人早就知道江宴來了曲周城,見他本人出來立馬都噤聲不敢說話了,隻剩下管事支支吾吾,半天才躬身問出一句:“仙君……為何要留在這鄭家,是不是當真與新娘有關?”
江宴直截了當搖頭,“與她無關,與鄭家所有人都無關,你們回去等着,事情會查清楚。”
“可就算事情查清了,我們家少爺也無法再回來了!”管事痛心的問了句。
魚在溪遠遠聽到撇嘴,查不查你們少爺都回不來了,查查給你們個安慰而已,還想要什麼。
不過江宴肯定不會這麼說,從幻境回憶或者是話本裡來看,他應該會說:“人死雖不能複生,但可以入往生進輪回,節哀順變。”
但魚在溪沒聽到。
他聽見江宴清冷的聲音說:“查清是為了保護别人,已死之人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