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光閃過,烏姆裡奇朝着夜骐的方向發射了昏迷咒,由于她看不見夜骐确切的位置,咒語失了準,擦着夜骐黑色的毛皮飛過,打到了遠處的樹幹上。但是這樣明顯的攻擊行為激怒了夜骐,它擡起前蹄,張開了形同蝙蝠翼的巨大翅膀,就要往烏姆裡奇的身上踹去。
“快停下,烏烏!”海格一邊叫喊一邊沖了過去,抓住了夜骐的一邊翅膀想要把它往後拉。夜骐被海格這麼一扯,前進的勢頭略微停止了一點,沒有直接踹到烏姆裡奇的身上,但是它的前蹄重重地落在烏姆裡奇面前的土地上,踩出了兩個深深的蹄印,雙蹄下砸還帶起了一股強勁的氣流。海格順勢将自己寬厚的手掌搭在夜骐的身體上,嘗試安撫它,他的嘴裡再次發出了之前吸引夜骐時那種奇怪的叫聲。
烏姆裡奇臉色蒼白地連退了好幾步,看着不遠處掉落的寫字闆,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伸手去撿,而是用飛來咒把它召了回來。
“很好,很好,”烏姆裡奇咬牙切齒地說,她甚至忘記了維持假裝海格聽不懂正常英語的那種又慢又響的聲音,“你很快就會收到你的調查結果的。”然後她粗暴地推開了一個學生,匆匆走了出去,迅速地遠離了林地。
海格還在安撫那匹名叫烏烏的夜骐,哈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烏姆裡奇離去的方向,最後收回了視線,皺着眉頭略過了詹姆。之後的下半節課,他一直沒有說話。
“你們看到那個老變态的表情了嗎?”一下課,詹姆就迫不及待地談論半小時前發生的事情,此時格蘭芬多的學生們正走在前往溫室上草藥課的路上,“嘿,你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夜骐怎麼會突然攻擊人?”羅恩問。
“隻是一個無害的小咒語而已,”詹姆笑着說,“能制造各種難聞的氣味,特别适合用來惡作劇。我往她的身上加了點血腥味,夜骐喜歡這個味道,它隻是想舔她的衣服而已,是她自己動手激怒了夜骐,跟我可沒關系。”說着他得意地攤了攤手。
“很聰明。”哈利平靜地說。
“對吧?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但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
“所以你完全沒有考慮這麼做的後果,隻想着滿足你一時的惡作劇欲望。”哈利話鋒一轉。
“後果?”詹姆挑了挑眉,“你可别告訴我你開始擔心她了,我的行為非常隐蔽,她根本——”
羅恩和赫敏不安地來回看着他們兩個,赫敏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沒說。
“是啊,你是隐蔽了,但海格呢?”哈利不耐煩地說,“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對她的所有挑釁,她都會算到海格的頭上?”
“我還沒忘記我上次把她摔進雪地裡的時候你有多開心。”
“她上次剛從海格的小屋離開沒多久就被你攻擊,今天在海格的課堂上又被夜骐攻擊,你覺得她會有那個好心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嗎?”哈利不再壓抑自己語氣中的指責意味,“就算海格什麼都不做,他的半巨人血統在烏姆裡奇那裡就已經是原罪了,你還給她找了個更加記恨海格的理由,隻為了滿足你一時的報複心理!”
“一個天天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跟那個老□□頂嘴的人跟我說不要逞一時之快?” 詹姆本能地開始自衛。
“我就算跟她頂嘴一萬次也沒有連累到其他人!” 手背上被羽毛筆割開的傷口似乎又灼痛起來,哈利忍不住開始大吼,“你把海格和夜骐牽扯進你的惡作劇裡面,有沒有想過海格很可能會被烏姆裡奇開除?那匹夜骐甚至還有可能因為傷人被判死刑!”
“哪有死刑那麼誇張——”
“我們三年級的時候,海格有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就因為抓傷了挑釁它的學生被判了死刑,最後是我和哈利偷偷把它放走了。”赫敏冷不丁地插嘴道,她的語氣比哈利冷靜得多,但是立場已經表現得非常鮮明,“烏姆裡奇的權勢不會比馬爾福的爸爸小,她的心眼也不會比馬爾福的大。”
詹姆被噎了一下,但他很快找到了另一個角度反擊:“你也隻是關禁閉的時候沒有連累别人而已,你揍馬爾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禁賽會影響整個球隊嗎?你憑什麼指責我?”
涉及球隊的話題,羅恩沒有再保持沉默:“我覺得公平點說,沒人能在哈利和喬治揍馬爾福之前想到這麼做的後果是被禁賽。”但是在海格的課堂上對烏姆裡奇惡作劇的後果是可以預見的,他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
“你要是知道馬爾福說了什麼,你也會揍他的,”哈利陰沉着臉,“不過,我确實無權指責你,畢竟我們隻是同學罷了。”
說完,他加快了步伐,頭也不回地朝溫室走去。
羅恩想要去追趕哈利,但是赫敏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詹姆深吸了一口氣,但他用力的把頭扭到一邊去,故意不去看哈利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