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魔藥課教室的路上,羅恩和赫敏又吵了起來,因為赫敏指責羅恩情商太低,不該打攪哈利和秋的談話。哈利在内心暗自覺得赫敏說得再正确不過了,但是他們兩個的争争吵吵仍然讓他感到頭痛,哈澤爾看起來也受不了他倆,于是和哈利一起往前面走去,将那對仍在吵架的歡喜冤家抛在了後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哈利在給哈澤爾介紹各門課程的任課老師。
“賓斯教授你已經見過了,他上課是最無聊的,不過好處是他不怎麼管你在他的課上開小差;魔咒課的教授是拉文克勞的院長弗立維,他是學生們最喜歡的教授,因為他的課一般都很好玩,據說他年輕的時候還是決鬥冠軍;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教的是草藥課,她是一個很和藹的人;負責變形術的是麥格教授,她也是我們格蘭芬多的院長,非常嚴厲,但是也很公正……”
“聽你這麼說,還有很偏心的教授嗎?”哈澤爾意有所指地問。
“是啊,”哈利臉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杯臭汁,“我們正要去上他的課呢,格蘭芬多的學生上他的課像是在受刑。”
如果你恰好還是個波特,就會收獲一大堆的額外關照。哈利把這句話咽了回去,沒必要拿他自己受到的針對吓唬新同學。
“你是說斯内普?”哈澤爾用一種很怪異的表情問。
“是啊,看來你已經聽說過他的大名了。”哈利無奈地說。
“為什麼是他教魔藥?”哈澤爾問,“我上……我爸爸說他讀書的時候教魔藥的是一個長得像海象的老教授。”
“不知道,”哈利聳了聳肩,“可能那位教授退休了吧。至少從我入學的時候開始,魔藥課的教授就一直是斯内普了。”
哈澤爾看起來還想問些什麼,但是哈利沒有心情繼續斯内普的話題。兩人結束了這個愁雲慘淡的話題,走進了更加陰森濕冷的魔藥課地下教室。斯内普還沒有出現,但是沒有一個學生大聲喧嘩,似乎生怕斯内普突然從某個肮髒的櫃子後面跳出來給他們扣分一樣。哈利沒有等羅恩和赫敏,直接在後排找了一個位置和哈澤爾一起坐了下來。
沒多久,斯内普真的走了進來。他先是強調了一番O.W.L.的重要性,然後再按照慣例,陰陽怪氣地對格蘭芬多中他的幾個重點關照對象冷嘲熱諷,斯萊特林們也按照慣例看起了好戲,在後面發出嘲笑。哈利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用他能擺出的最失禮的眼神朝斯内普狠狠瞪了回去。
然後,斯内普簡要說明了緩和劑的特點和配藥時的注意事項,将詳細的操作步驟寫在了黑闆上,要求同學們開始動手配藥。
哈利從儲藏櫃裡拿出兩人份的藥材,又額外找了一隻舊坩埚給哈澤爾,然後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黃銅天平擺在兩人的桌子中間共用。哈澤爾将它們一一接過,輕聲道謝,然後兩人就各自埋頭對付自己的材料了。
這簡直是哈利配制過的最難的魔藥,他懷疑斯内普是故意選擇了它,以此來吓退那些他不喜歡的學生,徹底斷絕他們選修他的魔藥高級班的念頭(說得好像哈利很想上一樣)。哈利在滿教室的坩埚冒出的蒸汽中被熏得大汗淋漓,眼角的餘光看到周圍的大部分同學已經開始往坩埚裡加材料了,赫敏更是已經遙遙領先,在順時針攪拌她的坩埚;而他自己呢,還在對付研缽裡的月長石。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隻能在月長石上劃出幾道光滑的刻線,無法把它磨成粉末。
“不是這樣的,哈利。”一旁的哈澤爾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決心對他伸出援手。
哈利把頭轉向哈澤爾,看見他的研缽裡已經全是閃閃發亮的白色粉末。
“那要怎麼做?”他焦急地問道。
“你的月長石太大了,直接用研杵很難磨碎的。”哈澤爾提示道。
哈利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哈澤爾絕望地搖了搖頭,向哈利伸出了一隻手:“給我。”
哈利把自己的研缽遞給他,隻見哈澤爾抓起放在坩埚旁的魔杖,指着研缽内的月長石念道:“四分五裂。”
月長石應聲而裂,碎成了幾塊,哈澤爾又重複了兩次,将一塊完整的月長石分成了許多小小的碎塊。
“給你,這樣就容易多了。”
“謝謝你,”哈利感激地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這沒有什麼,”哈澤爾說,“月長石的研磨方法表面上看确實跟緩和劑的配制沒有關系,但是真正優秀的教師應該注意到它們的聯系。可見斯内普作為魔藥課教師的水平比不上……”
哈利好奇地盯着他,哈澤爾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擺了擺手,說:“沒什麼。哈利,你再不趕快開始就沒時間了。”
哈利連忙低頭,按照斯内普所寫的指示上的順序和劑量,挨個加入了兩種魔藥材料。然後他又加入了一些月長石粉末,逆時針攪拌了三次,接着靜靜地等待坩埚沸騰。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百無聊賴地環視着地下教室,看到自己已經追上了一些同學的進度。毫無疑問,赫敏仍然遙遙領先,但是羅恩的情況看起來不容樂觀,他的坩埚飄出一股臭雞蛋的氣味,納威的藥劑看起來像是已經凝固了一般,西莫的坩埚則幹脆已經連火都熄滅了。
七分鐘到了,哈利收回了視線,看了眼第四條操作說明,打算往坩埚中加入缬草[1]。
“等一下!”哈澤爾連忙攔住了他,“你忘記加嚏根草糖漿了,哈利!”
哈利連忙看了眼第三條操作指示,發現自己确實忘記加入兩滴嚏根草糖漿了。
“謝謝你,哈澤爾,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他說。
哈澤爾的表情看起來很複雜。
最後十分鐘的時候,斯内普像一隻尋找獵物的大蝙蝠一樣在教室裡巡視着,抓住每一個機會對格蘭芬多的同學大加嘲諷。他經過赫敏的時候,赫敏的坩埚裡正冒出完美的銀白色蒸汽,斯内普想不出任何可以挖苦的話,隻是皺了皺鼻子就繼續往前走了,然後在哈利的桌子前停了下來。
哈利緊張地看着自己的坩埚,上面正冒出乳白色的蒸汽,盡管比不上赫敏,但是在哈澤爾的幫助下,也顯得比他過去的作品要靠譜。但是那是斯内普,隻要他想,可以找出一萬種方法來挑他的刺。
“波特,我沒有說過魔藥課應該是一門獨立完成的課程嗎?”斯内普輕聲細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