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我們多事就好。”溫山憨笑道,别看他這侄女年紀輕輕。但是個有主意的,溫山有時候也會怕自己管的太多讓侄女厭煩。
“我年輕有些地方想的不全面,還得時時有長輩提點才好。”
溫荼這話說的溫山心裡十分熨帖,“把人從山上背下來,你也累了,燒水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說罷還不等溫荼反應,溫山就越過溫荼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溫荼也不跟溫山争,她把目光落在院子裡的竹簍上,放在忙着照顧人好沒來的急把茶葉晾曬,她索性趁着這會兒時間把茶葉先曬了。
溫荼怕男子身上的血吓到溫禮和溫姝,所以一早就讓溫禮帶着溫姝躲到廚房,這會兒溫山接手廚房,溫禮就帶着溫姝出來找溫荼了。
看到溫荼在忙,溫禮便很自然的上去幫忙。
“阿姐,要把那個人留下來嗎?”溫禮看四周隻有自己人于是小聲開口。
“等他醒了再看吧。”溫荼臉上滿是糾結,“小禮,你會不會怪阿姐随随便便就把人帶回來。”
“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阿姐救人是善舉,我怎麼會怪阿姐。”
“但救他可能要花一大筆銀子。”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
溫荼笑着揉揉溫禮的腦袋,沒再說話,别看溫禮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但到底隻是個孩子内心很單純,溫荼也願意保護他那點單純。
“打點水進來。”屋子裡傳出李大夫的聲音,溫荼轉身就要往廚房的方向去。
“阿姐,還是我去吧,男女有别你不方便進去。”溫禮先一步攔住溫荼。
她想到方才李大夫的反應,立馬停住腳步。
清水水一盆盆往裡送,拿出來的時候都是淡淡的紅色,溫荼的手在茶葉上翻動,心思卻在房間内。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重新打開,李大夫一臉疲憊的從裡面走出來。
“大夫,他怎麼樣了?”溫荼跑到李大夫的面前問道。
“傷口已經上藥了,隻是他腦袋受傷,又失血過多能不能醒過來就全看天意了。”
“這是藥方,你拿着盡快給他抓藥吧。”
溫荼趕忙接過藥方,付了診費後,又讓溫山幫忙把李大夫送回去。
晚飯後溫姝和溫禮坐在小闆凳上幫忙剝筍,溫荼則打算把今天采摘下來的茶葉先炒了。
明天要去鎮上買藥,她打算再去天香居一趟,順便帶些新茶過去看看能不能有市場。
炒茶是個需要及其需要耐心和細心的事情,新鮮的茶葉需要倒入無水無油的鍋裡,用手不停地翻炒,揉撚,直到茶葉成形。
這一夜溫家人睡的很晚,溫荼覺得自己才剛閉上眼睛天就亮了。
她先去看了被救下來的男子,沒有發燒的迹象她總算放心了些。
跟溫禮說了一聲後她便背着昨晚準備好的東西出發了。
她先去了藥方,根據李大夫的藥方買了五貼藥,花了她二兩銀子。
這銀子是她走之前從盒子裡拿的,雖然這錢是溫禮讓她保管的,但溫荼的心裡總有一種偷花小孩零花錢的感覺,賺錢的心更緊迫了幾分。
藥鋪離天香居距離不遠,溫荼拐了幾個彎就來到了天香居門口,想到上次來時掌櫃說的話她腳步一轉,打算繞到後門,然而她才剛轉身就被一道身影攔住了。
“是溫娘子吧,我們掌櫃挂念您許久了,特意讓我在這裡等您。”小厮一臉谄媚,看到溫荼身後背着的背簍他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幾分,“溫小姐是來賣酸筍的吧。”
溫荼點頭,“我正打算繞去你們後廚。”
“您是我們天香居的貴客哪用得着去後廚。”小厮笑着恭維道。
他引着溫荼往裡面走,原本正在算賬的掌櫃一看到溫荼頓時眼睛放光,仿佛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他笑着迎上來,“溫娘子,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上次都沒給我留個地址,想找您都找不着。”
一聽掌櫃說這話溫荼立馬就明白,酸筍在天香居賣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