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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include “19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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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似乎止住了,看來剛剛那槍沒有打中什麼要緊的地方,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除了冷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陽起石低頭看着腳下,感覺自己并沒有踩在平地,質感很像鐵皮。偶爾宮野的小弟在開關門的時候,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多半是靠海的地方,那麼現在自己應該是在碼頭的集裝箱裡吧,陽起石推測着。

等待救援的可能性不高,他剛剛威脅宮野的那番話也僅僅是威脅而已,陽起石并不覺得商陸會對自己出事這件事高度重視,而且在那之前,他也不覺得橫山會去找商陸。要是橫山一時糊塗去找了矢田,那恐怕今晚就會發展成幫派鬥争了,到時候就别說是公司可以盈利了,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合着今晚無論誰來,無論怎麼來,自己這條命都不保啊。

陽起石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要是今天沒有被商陸看到戒指的話,說不定事情還能有轉機,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想的,明知道商陸恨透了蘇木。

不過他偶爾也抱有僥幸心理,如果說商陸真的恨之入骨,那到底為什麼還要把蘇木留在光影呢,像是商陸那麼正直的人,到底為什麼要用蘇木賺“髒錢”?

還是說,在商陸看來,錢就是錢,或髒或幹淨,都不會對錢的本質造成什麼影響?

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說你啊,人緣也太差了吧。”一直坐在對面的宮野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從剛剛開始就在集裝箱裡來回溜達,現在幹脆靠着鐵皮牆壁坐在角落,手裡舉着陽起石的手機,“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就沒人給你打通電話呢。那難不成還得我自己給他們打過去?告訴他們你被綁架了?也太遜了吧,我還故意叫人把你那個小弟給放走的。”

“你叫人把他放走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他是你綁架的我啊。”陽起石說句話都會喘,感覺自己也是撐不了太久了。

“……嘶,你好像說到重點了。不過也不會這麼蠢吧,白天我們剛發生沖突,晚上你就被劫走了,這還不夠明顯嗎。”

“難說,況且我也不是重要角色,就算被殺了……啊,也許會有些政治問題吧,住友旗下廣告公司的老總殺了一個中國企業家,說不定能上國際新聞。”陽起石扯動嘴角,苦笑了一下。

“你也不用這麼小瞧我,放心,殺了你也不會留下痕迹,找不到屍體的話,就隻能算是失蹤罷了。誰知道你自己偷渡到哪裡去,在東京失蹤的外國人可不是少數。”

“也是啊。”陽起石想到自己接觸過的那些東南亞人,前一天開開心心地跟自己說“我是黑戶,但躲避警察很久了”,轉一天就徹底消失,人間蒸發了一樣。“那反正,我也是個就要消失的人了,你和我講講你跟矢田之間到底有什麼仇吧,就當是解悶兒。”

宮野打發走了集裝箱裡的其他人,自己盤腿坐在地上,盯着頭頂的小吊燈:“他殺了我大哥。”

“是剛剛說的梅川?”

“梅川大輔。”

“為什麼會被矢田殺掉呢。”

“誰知道,你也是這一行,打打殺殺不是常有的事嗎。反正我這個人就是很糙,我隻知道被打了就要還回來,既然矢田殺了我大哥,那他也别想活了。至于我殺了你然後殺了他之後又會有誰來向我複仇,那就到時候再說。”

“挺随性的嘛,你這個人活得。”

“我腦子笨,所以想不通很多複雜的道理,活得就簡單。”

“腦子笨的人可是不會察覺自己腦子笨的,一般隻有聰明人才會這麼自嘲。”

“是嗎。”宮野看向陽起石,眼神中帶着一絲懷念,“梅川大哥也說過這種話,他說我不笨,就是在所有人都說我笨得無藥可救的時候。”

昏昏欲睡的陽起石其實根本沒興趣聽一個瘋子講述什麼過去的故事,但他現在覺得除了指望這個瘋子良心發現,也就沒别的自救方法了。“所有人都說你笨?所有人是指誰啊。”

“爸媽,老師,同學。”

“那時你幾歲啊……”

“十幾歲吧,記不得了。”

陽起石費勁地擡起頭:“你的父母、老師和同學可真是差勁啊,怎麼能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下定義呢。”回想一下,自己通常也都是騙這樣十幾歲的、不受家庭重視的叛逆小孩兒,基本上是一釣一個準兒。所以那個梅川大概也是同樣的套路吧,趁着宮野還小、心智還不成熟的時候,給他一點兒甜頭,然後宮野就願意一生追随了。

宮野看起來很驚奇:“你也覺得他們差勁嗎?還有更差勁的呢,我從少管所出來的時候好不容易教到一個朋友,結果那個朋友後來說漏了嘴,跟我交朋友隻是因為我殺過人,這樣别人就會覺得他很酷,因為他跟殺人的人交朋友,很酷。”

“……”陽起石皺起眉,“殺人時你幾歲?”

“第一次是十歲多吧,記不清了。”

“為什麼殺人呢?”

“不為什麼,那人就是該死,誰叫他一直打我。”

校園霸淩啊。陽起石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人性無國界,在哪個國家他都遇到過這樣遭遇的孩子。“所以梅川是你的學長嗎?”

“當然不是,我和梅川大哥是在東橫廣場認識的。”

那是歌舞伎町正對着TOHO大樓的一片廣場,通常都會吸引很多外來遊客,因為樓頂的小怪獸非常具有标志性。現在那片區域也是由陽起石組來管理,可能是因為管理街道的組織的頭目成了中國人,所以最近中國人開的店也多了起來。因為夜店太多,SE情産業鍊和販毒網絡也相對複雜,所以難免會吸引失足少年,讓沒有監護人庇護的孩子們誤以為是容身之地,夜裡四處可見堕落的小孩子。

陽起石第一次在夜晚經過那片廣場的時候,心裡居然是不忍的,他在中國看不見這樣大範圍的少年聚集地,在紐約見到的通常是些青年。但是在東京,在新宿,簡直是随處可見。臉蛋和身材漂亮的孩子就去做爸爸活,哪樣都不占的女孩子就會降價賣給一些上班族,就連性别都沒有優勢的男孩子則是去偷去搶,逐漸的就形成了犯罪團體,以最有魅力的那個孩子為首,每晚都在固定的地方聚在一起,圍成一圈唱唱跳跳、說說笑笑。

社會福利機構和警察經常會在那幾條街巡邏,記者和自媒體也會,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什麼效果,孩子們會把這些來自社會的幫助視作威脅,認為他們的容身之所正在被大人一點點侵犯。如今這個廣場每到夜晚就會被封鎖,當初的東橫少年們又都何去何從了呢。

東京這個扭曲又殘酷的地方,居然被世界上的人稱作最偉大的城市,根本就是對全人類的嘲諷。

陽起石覺得這可能也是自己難以離開東京的原因,他覺得這裡沒有北京的秩序,沒有紐約的自由,這裡的錯綜複雜、矛盾重重造就了一個壓抑又放縱的有條不紊的混沌之城。

簡直像是自己一樣。

“梅川拉你進真民會的嗎。”陽起石對宮野沒有了任何敵意,語氣也放松了不少。

“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真民會呢,就隻是跟着大哥混而已。說來也巧了,就是有天晚上,警察突然來抓人。就在警察要抓住我之前,梅川大哥把我救了。”宮野露出開心的笑容,“真不知道當時要被警察抓走的話又會被判多少年。”

陽起石歎了口氣:“警察不會無緣無故抓人,他們隻是例行公事地将離家出走的未成年帶回家。”

“嘁,誰會真的回家啊,家要是那麼好,大家怎麼還會離家出走。大家啊,都是被家裡的人趕出來的。都是被爸爸媽媽又打又罵,都是不被社會接受的人啊。”宮野的說話方式逐漸幼稚起來,看來心智仿佛停留在十幾歲。

陽起石沒有反駁,而是繼續誘導:“那麼,梅川對你很好吧。”

“當然了,你是不知道,梅川大哥可好了,會給我錢,會給我分女人,還有各種軟糖。”宮野笑着說,“梅川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對我最好的人。所以矢田該死,矢田殺了這世界上最好的人。”

“說我殺了誰?誰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第三個人的聲音從集裝箱門外響起,陽起石和宮野同時朝門那邊看去的時候,門就被踹開了。煙味先飄了進來,緊接着才是西裝革履的矢田,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握着把槍,看上去就像是握着一部手機一樣輕松随意。“梅川那種垃圾居然還有人護着,看來是蟑螂軍團的國王啊。”

剛和陽起石聊天時還是一副乖巧樣子的宮野,此刻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化身為徹頭徹尾的兇手了,他手中同樣握着槍,但他握着的明顯就是殺人的工具,并且二話不說就擡手朝矢田開槍了。

矢田怕是也沒料到對方這麼猛,人狠話不多、上來就開幹,所以這一槍結結實實打在矢田的肚子上,讓他直接倒地不起。

“卧槽你到底是不是來救人的啊!”陽起石瞬間就氣炸了,朝矢田吼着,“再也沒見過比你下線更快的救世主了!掙紮一下啊你好歹!”

宮野朝矢田啐口水,然後幽幽說道:“媽的,吓我一跳,怎麼做到一聲不吭就找到這裡的。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啊,吓人。”

他說着,踩在矢田的背上走出門,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根本不見自己小弟的蹤影。這種情況看起來很不妙,宮野退回到集裝箱裡,撥通自己軍師的電話:“喂你們在什麼地方?”

“……大、大哥,你要,多加小心。”軍師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矢田帶人……來了。”

“矢田已經死了。”宮野踢了踢矢田的腦袋,“快說你們在哪兒,我去救你們。”

“我們……”軍師沒有說完,電話就中斷了。

宮野喂了好多聲,然後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沒了信号。“媽的,怎麼搞的。”在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感覺腳腕處又疼又癢,他第一反應還是以為是被蚊子咬了,但酸脹感很快侵蝕他的整隻腳,他低頭看去,發現矢田手中抓着注射器,針頭則紮進自己的腳踝。

宮野下意識地要踢腿甩開,但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那條腿,很快半個身子都被麻痹,讓他隻能靠着牆壁站穩。

他眼看着“死掉”的矢田緩緩站起來,咳嗽了兩聲,然後朝宮野啐了口血痰:“反應夠快啊你個瘋子,哪有人話都不說直接開槍的,你是什麼五星級殺手嗎。”

“為什麼……”宮野的雙眼開始難以聚焦。

“什麼為什麼,我跑來這裡難道連防彈衣都不穿嗎,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麼不爆了我的頭。”矢田搶過宮野手裡的槍,“真是的,廢了我這套衣服,我還挺喜歡的來着。”

宮野逐漸站不住,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矢田……我要、殺了你……”

“好好好。”矢田像是哄孩子一樣對付着,然後捂着肚子慢悠悠地走到陽起石那邊,“你怎麼也挂彩了呢,看來對待瘋子還是要認真一些啊。”

被松了綁的陽起石先攙扶住矢田:“近距離挨槍子就算是有防彈衣也沒多大用,就别在我這兒演戲了。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基本上已經被放倒了。”矢田笑了笑,“他們以為是自己人訂了外賣,毫不懷疑地又吃又喝。披薩和酒裡面放了巴比妥類藥物,用不了幾分鐘就都昏迷了。不過得快點兒走,攝入劑量不多,用不了多久就會清醒了。”

“你總不會是一個人來的吧,叫人進來搭把手。”陽起石感覺他們兩個傷号大概率走不出這個碼頭。

“說的也對。”矢田掏出手機,然後笑了一聲,“但問題在于,沒有信号了。”

“沒有信号……”這聽起來不像是矢田能做到的事情,陽起石看了看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矢田,“但是剛剛他還在給别人打電話。”

“啧,不好的預感啊。”矢田把宮野的槍塞給陽起石,“拿着防身,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我的本事了。”

陽起石當時還不知道矢田的預感是什麼,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真想給商陸打一通求救電話。

彼時商陸正走在銀座街頭,心中蓦地一陣沒有緣由的焦慮,讓他忍不住擡手抓了抓胸口。

薤白在旁邊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不舒服嗎?”

“沒有,估計是餓了。”商陸沒當回事。

“那就找家便利店買點兒東西吃吧,話說我們為什麼要來銀座,不是說陽哥在東京港?”

“矢田已經過去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我現在更在意的是宮野在銀座開的那家高級夜店。”

“那家夜店……怎麼了?”

“白天的時候看到矢田,感覺他和他的小弟不像是能夠撐起一家開在銀座的夜店的人。這裡不是什麼鬧市區,從地理位置和商業價值的角度來說,背後涉及到的利益關系幾乎不可能是一個看起來就是黑*會的小混混能夠看透的。”商陸拉着薤白的手,看着周圍早已經閉店的大樓,“當初我們也考慮過要不要在銀座成立總部的事情來着,但是屢屢碰壁,調查很久才知道這片商區是被幾大财閥嚴格瓜分,沒有背景和後台的小企業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立足。陽起石這次這麼想要在銀座拿下這棟樓,恐怕也是為了從同心會争取到一點點銀座的土地管理權。哪怕他争到了這個權力,然後繼續将樓租給TF,那都是穩賺的。

“陽起石是同心會的幹部,即便如此也沒有得到同心會的支持,而且矢田在失去銀座的位置之後也沒有特别的想要争取回來,兩個幹部都沒有得到支持,這就意味着管理這裡的恐怕不是他們這個級别的幹部。那宮野是怎麼能在短時間之内就得到了高于陽起石和矢田的地位的?甚至還明着搶客戶,這怎麼想都很異常。”

薤白立刻聽懂了:“難道說有比宮野更厲害的人在利用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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