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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include “115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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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商陸在枕邊睡着時,薤白還很清醒,他在聽到耳邊輕微的鼾聲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裝睡是因為如果自己不先睡着的話,商陸就會哄着自己,無論多困都要勉強保持清醒。薤白偶爾會很享受這種被無條件寵着的感覺,但某些情況下又會很心疼。

比如說今天,薤白雖然沒有直擊到商陸和侯慶對線的場景,但晚飯時光是聽着對方的複述,他心裡就已經很堵了。尤其是聽說侯慶那麼雲淡風輕地談起自己的養父以及養父的摯友隻是無數政治犧牲品的其中兩個,薤白就覺得悲憤。

但悲憤過後,他冷靜下來想了又想,如果說森少木真的徹底放下了有關政治的一切,又何必大張旗鼓地把遺産全部留給自己呢。

森少木死後,薤白遇到的所有令他覺得匪夷所思的小事如今都變得有迹可循,比如森少木生前的朱秘書到底為何三天兩頭騷擾自己,比如學校裡的老師們到底為何對自己“敬而遠之”,比如家門口時常會停着的那輛黑色商務車到底是為何出現。

他曾經天真地期待過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願意對年幼便喪失所有監護人的自己抱有一絲關懷之心,明明電視上經常會演那些福利機構對留守兒童的愛與呵護,結果到自己這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就算了,還總有人惦記着養父留給自己的那點兒錢,還有那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證據。

沒有人在乎他一個無權無位的政治身份為群衆的平民的感受,沒人在乎别人的感受。

人隻在乎他們自己。

所以森少木也是這樣吧,他無法再承受沉重的真相,也沒有揭開秘密的勇氣,于是選擇離開人世,但又不甘心罪惡始終被掩埋,所以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人代替他将蓋子打開,然後他靠着名譽來占據所有的功勞。到時後人會贊歎他忍辱自殺、籌劃缜密、深有遠見,但反而會罵幫他揭示真相的人不早早制裁罪人。

憑什麼?

薤白隻要一想到商陸對自己說要等到合适的時機就将森少木留下來的證據當做決勝道具,就胸口發緊、呼吸不順。到真相大白那天,稍有不慎,群衆的議論就會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

萬一到時候群衆會指責商陸沒有早早拿出證據呢?萬一大家會認為商陸的這種行為不是掃黑除惡,而是為了得到更好的地位呢?萬一到時候商陸被更多的高層針對,被所有人當做眼中釘呢?

那樣的人生隻會痛苦吧。

蒲薤白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對森少木充滿抱怨,那種抱怨到達峰值的時候甚至可以稱之為憎惡。

這種情緒很危險,薤白再清楚不過,他拼命去回憶養父生前對自己的溫柔和照顧,回憶起養父來到福利院蹲在自己面前,回憶起當時對方說的那句“你的眼睛和你父親的很像”。

那個人明明可以理解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裡是什麼感受,為什麼就沒想過将來有一天他領養來的小孩兒也會長大、也會愛上别人。假如說森少木是個将大義視為一切的人,又為什麼會寫出願意和蒲青天一輩子在鄉下共度餘生這種小家子氣的文章?

薤白越想越氣,索性翻身起床,為了不吵醒商陸,還不得不控制動作。腳踩在地毯上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才覺出腿軟,他差點兒又跪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找好平衡,蹑手蹑腳地離開了卧室。

他到書房翻出來那份被藏在鋼琴裡長達十年的文檔,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各國語言所寫的條例有很重的官腔,說實話,如果不是當初考過研背過政治題,薤白可能都會看不懂。最後簽名的人也沒有他眼熟的名字,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份無害的作廢合同。

現在想想,把名字簽在這上的人,才是真正的政治家的傀儡吧。

棋手怎麼會成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呢。

薤白拿着那份文檔,走到了開放式廚房,打開了竈台的明火,将文檔懸于其上。

就因為這個東西的存在,讓商陸很痛苦,所以薤白想讓它消失。

但是毀掉了證據又能讓商陸逃過一劫嗎?

但是這個東西的存在将會成為最大威脅,有它在,說不定商陸就會被抹除了。

但是現在已經有人懷疑商陸知道這個秘密了,有沒有這個證據都已經不重要,留着還能給商陸一絲機會。

但是沒有确鑿證據的話他們也不會輕舉妄動,隻要證據消失了,他們永遠都沒有理由真正向商陸動手,至少會留一命吧。

薤白的腦海中有兩種聲音在激烈辯論,最後兩種聲音幾乎重疊,黑暗裡的藍色火光因為空氣中的雜質而變成橙色,薤白的手指都能感受到火焰的熱量。

文檔的一角已經被高溫烘烤成炭黑色,即将被點燃的那一瞬間,突然被人拿走了。

薤白保持着舉着文檔的姿勢,看着空蕩蕩地手被人握住,看着身旁的人動作自然地關上爐火并且把文檔丢到一邊。

商陸握住薤白的手,一言不發地将他攬入懷中,無聲地擁抱着。

諾大的房間裡回蕩着薤白的啜泣聲。

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薤白的哭聲轉弱,僵硬的肩膀也卸了力。商陸這才跟着松了口氣,輕輕揉着對方的頭發,叫着他的名字:“薤白,寶貝兒。”

薤白縮了縮肩膀,用臉蹭着商陸的脖子,眼淚和鼻涕都蹭上不少,“嗯。”

“不要怕。”商陸覺得自己這句話并非單純的安慰,他是發自内心認為薤白不需要害怕任何人或任何事,他很自信,相信自己能夠穩穩控制住局面。

“……嗯。”薤白帶着哭腔應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你具體在擔心什麼,但如果我心裡一點兒沒底,我一定會告訴你。”商陸帶着一絲淺笑,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即便是想到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會感到焦慮或是慌張,上午的那些悲觀和消極的情緒全部消失,但他亦沒有對未來感到興奮或是怎樣。

未來或好或壞,沒有發生的事情很難預料,但商陸的内心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平靜。

壓力沒有擊潰他,也沒有使他興奮,于是壓力也不再是壓力,不過隻是一種常态罷了。

實話說,商陸不太理解自己内心的轉變到底是源于什麼契機,可能真的隻是因為下午見到了薤白在工作中努力的樣子吧,他發現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薤白獨立且耀眼。那樣美好的一個人,居然深愛着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興許也是為了能讓薤白發自内心地覺得愛上自己是一件美好的事吧,興許為了讓薤白能把這份愛意繼續延長、繼續加深,商陸認為自己于情于理都該靠着自身的力量成長起來。

這一次不再是受到誰的教育,這一次不再受任何人指引。

這一次,商陸要自己做出選擇,并且要讓薤白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驕傲。

“薤白,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告訴了我在你看來我的為人如何。但那終歸是在你看來,我本質是什麼樣其實很難明确。可是我想了又想,覺得本質這種東西,可能就是模糊不清的吧。一個人可以既殺人放火、又拯救蒼生,善惡可能原本就是一體的,相互糾纏、動态平衡。所以我也不糾結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我隻知道那些讓我看着不爽的事情,我要一件一件解決。如果解決不了,那就算了,但不嘗試,根本不知道什麼程度才會讓我覺得算了。”商陸看向一旁的文檔,沉默片刻,繼續道:

“其實我不懂林叔為什麼要把這個爛攤子留給你,就算說他相信你的人品,相信你不會把鋼琴或是這套房子轉手賣掉,那也是為了保護這個證據,而不是保護你。乍一看他好像真的給你留了很多,最直觀的就是财産和房産,但仔細一想他給你留下更多的是麻煩。想要接近你的人都帶着自私的目的,對你表示善意的陌生人可能是垂涎于林叔的遺物,對你表示惡意的可能也是因為林叔生前得罪過他們。

“我沒有見過林叔,光是從他的遺作中也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他有他的苦衷和考量,但無論那是什麼,我都很讨厭他這麼做。讓你幸福和讓你不幸的選項裡,他堅定的選擇了後者,讓我覺得那人簡直腦子有病。

“不過這麼一想,我們好像真的沒辦法去期待别人對我們善良,那不是他們的義務,他們有他們的人生,能為他們自己負責就已經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了。

“但是薤白,你可以期待我,我會把我的善良都留給你,把我畢生所學的一切愛一個人的方法都作用在你身上。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期待我,然後,我一定會回應你的期待。我會好好活着,好好做人,好好愛你。

“所以,不要怕,有我在,沒什麼好怕的。”

薤白安靜地聽着商陸這段宣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哭了,而是也擡起雙手抱住商陸。肌膚貼合的感覺明明已經體驗過無數次,但他還是覺得不夠,貼得再緊都不夠觸碰到對方的靈魂。

但是語言卻可以,像是現在這樣兩個人毫無隔閡地擁抱着,聽着一方訴說心裡話,聽着彼此的心跳,那感覺就好像他們的靈魂已經互相貼近了。

“商陸,”薤白貼得太近,說話時嘴唇都會碰到商陸的脖子,“我愛你。”他說着,順勢吻了吻商陸頸部略微突出的靜脈位置,用唇感受對方的脈搏。

然後薤白就明顯感受到商陸在聽到自己的告白之後脈搏的搏動頻率瘋狂地飙了上去,他昂起頭淚眼朦胧地看了看對方的表情。

那是隻有蒲薤白能看得懂的表情,是遠比告白要深沉的熱愛。

薤白一路摸索着、緩慢地擡起手,最後捧着商陸的臉,貪婪地親吻着,吻着、重複着“我愛你”這三個字。

他想起當初自己還對告白這件事很吝啬,總覺得喜歡喜歡的說得多了就不值錢了,但商陸那時說就喜歡批發貨,覺得量大才是真。薤白現在懂了,愛啊喜歡之類的話是說不夠的。

就像是愛啊接吻之類的也是做不夠的。

恒溫空調下房間裡一年四季都是22℃,原本還要再高一些,但無奈商陸動不動就喊熱,隻好下調了一些。那之後冬天薤白就不得不穿上厚的居家服,夏天雖然還好,但不穿衣服待久了也會冷。

不過那天晚上他倒是一點兒沒覺得冷,反而熱得渾身是汗,最後都分不清身上到底是汗水還是其他的什麼。

在備餐台旁邊做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但今晚總覺得有些不同,商陸比起晚上入睡之前還要更賣力了些,這對薤白而言無疑是個挑戰。起初他還能靠着雙手撐着台面來配合,後來腿徹底軟了腰也使不上力氣,即将趴在備餐台上的薤白突然被商陸強行翻了個身,又被抱起來放在大理石台面上。

冰涼的觸感讓薤白渾身一激靈,滴落的汗水更像是給台面打了層蠟,滑得讓他直往上蹿。

薤白是怎麼忍住不去抱怨的呢,他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忍,因為就沒什麼好抱怨的。雖然後背的脊骨被硌得生疼,雖然渾身的力氣都逐漸被抽走,但隻要看到商陸的表情,他就沒了任何怨言。

好在商陸還留着一點理智,手摸到備菜台的時候發現台面很涼,于是迅速又把薤白抱去沙發上,用沙發上的毯子把他裹好。

“抱歉,冷吧。”商陸問。

“不冷。”薤白摟住商陸的脖子,“抱着就不冷了。”

這句話帶着點兒撒嬌的口吻,把商陸最後的理智轟飛:“那就抱緊了。”

也不知道抱緊是為了方便誰,兩個人都很投入,哪怕是最後誰都沒力氣了,也要窩在沙發上親個沒完。

洗澡是早晨的事了,商陸試圖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也腰酸腿軟,他坐在沙發旁邊一邊沉思一邊等待腿軟的感覺緩解,尋思着這次可能真的是縱欲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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