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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include “49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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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麼把甄教授放在韓處長家,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嗎?”薤白問起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在車裡,吳英澤剛剛把車開到他們家樓下。

吳英澤也和薤白有一樣的擔心:“總覺得你那個教授,他好像不太懂什麼叫人類之間的感情。”

“他哪兒是不太懂,那是壓根就不懂。你們是不知道他當初跟我說不理解人們口中的開心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我琢磨着,你可以不喜歡大多數人喜歡的東西,但好歹喜怒哀樂也該明白吧?”商陸攤開手,“情緒這種東西本來不需要邏輯,隻是一種定義而已,可能甄哥的腦子沒辦法處理毫無邏輯的一切。”

“我沒有貶義,那個教授……是不是精神有點兒問題?”吳英澤小心地問。

薤白搖了搖頭:“當初我們研究室的人懷疑他是阿斯伯格綜合征患者,但是研究了很久,意識到他純粹是智商太高,跟普通智商的人有非常可觀的溝通障礙。畢竟甄教授也沒有什麼刻闆行為,運動能力也是正常水平,也能理解商陸和馮樹才他們的冷笑話,還有過好幾任前女友。”

“原來如此,不是有病的話,那就是單純的性格讓人讨厭了。為什麼這種性格還會有人喜歡,抖M嗎?”吳英澤一臉嫌棄抖了抖肩膀。

“甄教授的性格……也沒有什麼非常不好的地方,嚴格不是針對所有人的,基本上隻會針對他的學生,或者學術方面的事情。”薤白竭力地挽回甄遠峰的形象,“而且條件非常好啊,放眼全世界也沒幾個年紀輕輕就有那麼多成就的科學家吧,形象上也說得過去、好好打扮一下的話。”

吳英澤聽着點了點頭:“韓建濤又是個處長,他倆要是一男一女,那是絕對的郎才女貌,估計什麼障礙都沒有了。”

“淨是考慮些不現實的事情,事實上他們就是兩個男的,韓建濤就是不願意跟家人出櫃,現在橫在他們面前的還有一個侯家的婚約。”商陸發愁地抱起雙臂。

“侯家是什麼,很厲害嗎?”吳英澤又問。

“中央的常委。”商陸回答。

吳英澤一時語塞,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哪怕今晚在那個發了瘋的嘉賓的助攻之下甄教授和韓處長有了些正面進展,我們又怎麼能保證韓處長一定會跟侯家的小女兒解除婚約呢?那可是政治聯姻,輕易毀約了,能行嗎?侯家會不會把韓處長查個底兒掉?會不會安排偵探研究韓處長為什麼突然反悔?到時候真的被查出來了什麼,我們是不是都要跟着倒黴?”薤白的思考能力也是與日俱增。

“為什麼一定要毀約,不毀約不行嗎?”吳英澤晃着手指頭,“趙總和他妻子不就是單純的家族聯姻嗎?也不妨礙他接着跟常總延續沒有結果的舊情啊?”

“我們且不說道德問題,如果甄哥和韓建濤不分手、韓建濤還跟一個大佬家的女的結婚了,那将來他肯定是會跟甄哥住一起,女的就不會懷疑嗎?還是說最開始他們要說好了允許雙方婚内出軌?哪怕他們是真的商量好了,将來韓建濤憑借着侯家的勢力越爬越高,肯定會有仇家一群,想挖他黑料,到時候也會查到他私底下跟一個男的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商陸否定了吳英澤的建議。

“我靠,被你倆說的,這不就沒轍了嗎?既不能、又不能的,那分手不是最好嗎?”吳英澤腦子嗡嗡的,來回看着薤白和商陸。

“确實,但如果分開了,我合理懷疑甄哥會做出一些對社會、對世界……對人類很不利的事情。也許他靠自己的能力搞不出什麼結果,但他擁有研究出一套新理論的實力,一旦他決定不再壓抑他的腦子,蓋子掀開,光芒四射,那時候全世界的軍事政體看到他都會像是餓虎撲食。萬一将來世界經濟崩盤,大國撐不住,開始三戰,那甄哥就是下一個愛因斯坦,下一枚新概念核彈打出來,毀的就是整個大陸闆塊了。”商陸把事情講得簡單通俗。

吳英澤聽得目瞪口呆:“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突然覺得他倆還是不分手比較好……我們居然要在兩個這麼慘的結局裡選一個稍微好一點點的嗎?”

“但是這件事光我們局外人讨論也沒有意義。”商陸打開車門,“不管怎麼說,我站甄哥那邊兒,他想要追一下,那我就給他制造機會。他要是膩了,也就算了。”

“畢竟人生無論怎麼選擇都沒有對錯一說,既然哪條路都很難走……也就隻能順着心意來選擇了。”薤白補充了一句,然後跟着下了車。

吳英澤最後離開了車子:“你倆是什麼哲學夫夫嗎,用不着一唱一和的吧。唉,你們也快回去休息吧,陸陸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

“節目組沒有便當嗎!?”薤白立刻表示不滿,“那外賣也……”

“不是,休息的時候有人找我聊天要簽名,就把吃飯的事耽誤了。”商陸摸了摸薤白的手臂當作安撫,“不說沒覺得,現在是有點兒餓了,回家吃飯吧。”

“那我也走了。”吳英澤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低頭用軟件叫出租車。

結果打開手機,發現所有的新聞軟件都在向他推送“北京暴雪”,吳英澤略感吃驚地念叨着:“卧槽?”

“怎麼了?”商陸轉頭看向他。

“外面雪好像下得大了,剛小夏還問我是不是在路上被困住了。”吳英澤朝商陸晃了晃手機。

“剛剛進停車場的時候就覺得是場大雪了,”薤白也看了看新聞,“不過幸好這個天氣問題也發生得很突然,剛剛電視台門口遇刺的消息已經被壓下去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到車,陸陸,我能先把你車開走嗎?”

“别,要真是暴雪的話還是不要上路了,車也沒有安裝防滑胎,很危險,”薤白制止道,“住我們家吧,客房都是剛收拾過的。”

“我們家開Airbnb的,”商陸拍了一下吳英澤的肩膀,“走吧。”

窗外的雪幾乎要把整個北京吞噬,哪怕是貼着窗戶看也都看不到一米之外的一切了。

甄遠峰站在韓建濤卧室的窗邊,拉開一點兒窗簾,注視着外面的天氣狀況。

剛剛韓建濤終于在高燒和藥物的雙重作用下抽抽嗒嗒地睡着了,甄遠峰嘗試着給他脫下衣服,但從來沒有照顧過别人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控制力度,動作時輕時重的,搞得韓建濤疼醒了好幾次。脫衣服都這麼難了,穿衣服猶如登天,于是甄遠峰放棄嘗試,直接拉起被子把脫光了的韓建濤裹起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甄遠峰晃着手裡的體溫計,嘗試着讓韓建濤夾好,在做這個動作的事情想起曾經都是韓建濤像現在的自己一樣幫自己半夜測體溫來着。也不知道為什麼,甄遠峰就是個很容易發燒的體質,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最多也就是頭疼,看過很多次醫生,都在聽說他是數學家的時候、給他多開了些阿司匹林。

所以同居那一年,有好多個晚上,甄遠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都會看到韓建濤一臉擔心地摸着自己的頭。

那時候韓建濤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總是怕你會比我提前死了”。

甄遠峰當初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為這種事感到害怕,但現在他看着呼吸急促、滿頭汗珠的韓建濤,又有點兒理解了。

死了,他們的精神寄托就消失了,那樣一來又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恐怕會甯願未曾相識吧。

他笨手笨腳地照顧了他很久,直到半夜韓建濤醒過來。

“為什麼還沒走。”韓建濤聲音沙啞地問。

“本來也沒打算走。”甄遠峰理所當然地答。

韓建濤露出有些不耐煩的表情:“以前都沒太在意過你聽不懂人話的這個毛病,甄遠峰,你不需要這樣對我,我再明确地說一次,我已經……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明白嗎。”

甄遠峰卻不慌不忙:“我躺過的枕頭你都沒有收起來,還有洗手池旁邊我用過的牙刷,冰箱裡的酸奶,書房的草稿,門口的香薰,茶幾上的茶具。既然你不喜歡我了,留着這些幹什麼,勤儉持家嗎?那為什麼茶具又要重新買?”

韓建濤大概是沒想過甄遠峰竟會如此難纏,并且也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麼突然變得難纏起來。“所以呢……?所以你這樣千方百計證明我還舍不得,又是為什麼?原本最開始也隻是我死纏爛打要跟你在一起,你本來也是半推半就吧。現在你不用為難了,我不再纏着你,你就該像對待你那些前女友一樣,和我徹底斷了聯系啊。”

甄遠峰平靜地點頭:“我一直覺得,你喜歡我其實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韓建濤也是沒想到,這種時候了他都等不來一句好聽的話,更是沒想到已經決定要逐漸放下甄遠峰的自己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裡竟然如此難過。合着這世界上還真就有無法撼動的冰山,所以自己那麼長時間以來的溫柔和愛意都沒能讓甄遠峰最後再留戀一下。

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呢?一面說着今生永不相見,一面又恨對方走的時候過于絕情,明明最初拉住對方的是自己,最後推開對方的也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麼甄遠峰無論如何都要上自己監管的綜藝節目、今晚又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照顧自己,到底都是為了什麼呢。韓建濤還天真的以為對方有那麼一絲留戀呢。

難道就是為了在自己的心髒多捅兩刀嗎?因為自己單方面決定和甄遠峰斷了聯系,甄遠峰不服,要扳回一局?

怪不得都說最先動情的人最卑微,韓建濤好好審視了一下自己,震驚地發現自己何止是最先動情,根本就是從始至終隻有自己動情了。

估計是因為發燒,他思維越來越亂,開始想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到底在努力什麼。也許在外人看來,他功成名就,年紀輕輕就成為處長,即将迎娶重量級政治家庭的千金,今後必定會成為政壇上擁有“投票權”的一個人。

但自己手中的權力,隻能為特定的人服務,他不能擁有思想,死了都不能決定自己的墳。

好不容易,他覺得,至少喜歡的人可以由他自己來選。不結婚也沒關系,不得到什麼也無所謂,隻要能放肆去喜歡一個人……

喜歡了,然後呢?

喜歡的人永遠不會回應自己,結果呢?

韓建濤很想自私一點兒,想要這麼霸占着永不開竅的甄遠峰,即便是結婚了,也要把這個腦子開了光的教授藏在這套房子裡,時不時過來享受一下對方的體溫。假如有天暴露了,韓家也好、候家也好,都肯定會考慮各自的臉面,内部消化這件醜事。

但是韓建濤很怕他們内部消化的結果就是把甄遠峰從這個國家移除掉,政治家的手段從來都沒有光明磊落的,坦蕩一生的甄遠峰又拿什麼來應對呢。

韓建濤根本自私不起來,事情一牽扯到甄遠峰的性命,他就不管不顧了。去欺騙所有人都無所謂,欺騙自己也無所謂,他本來是想把和甄遠峰的回憶都鎖在這套房子裡,今後自己撐不住的時候,還可以到這裡再回味一下。

回味一下自己一生當中最幸福的那一年。

隻是現在想想,所謂的幸福也不過是一種自我欺騙,甄遠峰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他從來沒有從甄遠峰口中聽到過任何一句好聽的話。

動不動就是“你為什麼還不睡”、“你為什麼又想做”、“你怎麼又那麼早下班”,韓建濤知道自己沒資格委屈,但是現在甄遠峰又給了自己一記絕殺——

你喜歡我、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他胸口疼的要死,頭暈目眩、渾身發冷,聽到這句話之後感覺自己要活不下去了,悲憤至極的韓建濤嘴唇都在抖,想要一拳揍死眼前這個人,但又下不去手。

幹脆死了算了,死了就什麼都不用煩惱了。

在韓建濤一隻腳邁進絕望之境的時候,甄遠峰又慢悠悠地說出下一句話:“同樣的,我喜歡你,和你也沒有什麼關系。”

韓建濤的腦子就像是傳送帶被卡了一根鋼筋似的驟然停止轉動,但發動機還沒有斷電,一股撕扯感在大腦中炸裂。他沒聽懂甄遠峰在說什麼,又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

“你喜歡我,所以受這種感情的支配為我做了很多可能我并不需要的事情。我喜歡你,所以我受這種感情的支配去做很多你可能并不需要的事情,這其實是兩個完全不會互相影響的方程。”甄遠峰一闆一眼地說,“于是也就根本不存在你想要讓我如何、所以你放棄了你的方程當中的對我的感情參數。”

韓建濤皺起眉,這次是真的純粹聽不懂了:“什麼?你在說中文嗎?”

甄遠峰盯着韓建濤愣神了一會兒:“你可以繼續喜歡我,我是想說這個。”

“真特麼再也沒見過比你更傲慢的人了。”韓建濤滿臉寫着難以置信,覺得喜歡眼前這個人的自己一定是腦子裡進了屎。

甄遠峰像是在看着傻子一樣、充滿憐憫地看着韓建濤:“你喜不喜歡我,不是影響我現在是否想要留在這裡的因素。這樣說你可以理解嗎?”

韓建濤越來越糊塗,他倒是真的以為自己喜歡對方的話、會給對方帶去一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來着,一直以來他也是靠那種責任感來牽制甄遠峰的。結果現在這個人說不是因為這個……“理解是理解……了,但、但你還有什麼别的,别的……因素?别的因素嗎?”

“首先,現在外面在下暴雪。”甄遠峰非常正經地回答。

居然是他媽的天氣因素!韓建濤真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

“其次,我喜歡你,我想要留在你身邊。”甄遠峰語氣都不帶變的,告白的時候簡直像在陳述一個科學定論。

韓建濤突然忘了要怎麼呼吸,窒息的感覺讓他十分恐慌,他揪着胸口的被子,渾身冒着冷汗,心髒在體内撞擊得力度讓床都要跟着抖動起來了。“什麼意思,你說、你說……”

這是種什麼感覺呢?韓建濤也不知道,他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體會過。

“一年前我跟你說,希望你可以不對我懷有任何期待的和我在一起,最近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其實算來算去,你當然可以對我有所期待,我能不能回應就是另外一碼事了。就像是我對你也會有所期待,但我不會用我的期待來束縛你。你不是我的學生,不是我的部下,你不需要回應我。”

甄遠峰像是沒察覺到韓建濤的異常一樣,滔滔不絕地說:“我同樣也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你的學生,所以也不需要回應你的期待。我們之間的關系從定義上來看像是毫不相幹,但實際上,想要讓我的方程成立,需要你作為參數,反之亦然。換句話說,我需要的是你,而不是你回應我什麼。”

挺激動的場景,韓建濤懷疑要不是自己真的太激動,可能會被甄遠峰的方程論催眠了。

“但是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就在于,一切看似毫不相關的理論,實際上都屬于同一個理論的發散。比如說潮汐發電看似隻是通過水的勢能轉變為電力,實際上是一個低熵到高熵的熵增過程。正如太陽在源源不斷地為地球輸出穩定的低熵、地球持續不斷地向宇宙釋放高熵一樣,一切都是一個熵增的過程。”

韓建濤用力地眨着眼睛,試圖去聽懂甄遠峰到底在說什麼,至少他想要記住這番話,這畢竟是幻想許久的被告白的場景啊。

但因為實在聽不懂,所以根本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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