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見怪,我倒覺着,徐二公子是個純真爽朗之人。”
徐子鹭免對這般誇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借故看望父母親退下了。
送走了岑霖,徐子羨立馬趕去了煊王府。
“何事來的如此匆忙?”煊王放下文書問道。
“今日,岑世子來了府上,問了找尋屍骨一事,和賽馬一事。”
“唉,馬隊走不了暫且不說了,賽馬之事我也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向岑霖挑明。”煊王擡頭問向徐子羨,“你覺不覺着,岑霖最近與我有些疏遠?”
徐子羨想了想,答道:“世子一向有些孤标獨步,貌似...與人交往少有親近之姿。”
煊王搖搖頭,“不對,我感覺與以往是真的有點不一樣,而且,他想為岑勝翻案的心思好像沒那麼重了,他在府休養這一段時間,竟是派都沒派人來過王府,以往可不是這樣的。”
“世子抱病在身,不便外出,這也情有可原。不過殿下說世子翻案沒那麼着急了,臣不以為然,世子是什麼樣的人,您很清楚,若這般便放棄,那便不是他了。找尋岑勝屍骨一事,世子還是很着急的,不如不會剛能走路就跑來問我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煊王想了片刻,又說:“算了,先不對他明說了,不過以他的聰慧,也猜得出來。”完了,又惡狠狠道:“讓太子僥幸逃脫也就罷了,偏偏遭殃的卻是岑霖,這讓我怎麼開口?算他走運!”
徐子羨待煊王發洩完才說道:“殿下,李道一行人當下依舊沒法子放出來,戶部、大理寺暗地裡唯太子是從,如同鐵桶一般,手實在伸不進去。那找尋岑勝屍骨一事,如何辦?倘若連這點事都不願意幫岑霖,他又如何相信殿下的誠意,若失信于他,與大業無利呀。”
煊王短暫思考了一會兒,“那便裝模作樣走一趟吧,岑勝的屍骨哪裡還找的着,怕早就被野狼豺豹叼走了。不過這對人馬還是得挑些像樣的,順帶跟“夜狼”碰碰頭。這件事就你去辦吧。還有,太子那邊小心些。”
岑霖從徐府出來後,又想起了昨晚的夢,記憶太過深刻,根本不似常人做夢那般醒來會記憶模糊,今天确是不暖和,回去也曬不了暖,索性去逛上一圈,不再如前世消極避世。
時安看着馬車裡撐額閉眼的世子,滿腹牢騷忍着沒吐露,侯爺去世後,世子一日比一日瘦弱,日夜都想着為侯爺翻案,如今腿還沒好完呢,就天天往外跑,得了空還不回家歇着。
馬車駛入了長甯街,年節過去了,街上商鋪都開張了,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岑霖如今聽到商販的叫賣聲,真真是隔世之感,前世他如一灘死水,這種熱鬧他已很久沒見過了。
馬夫按照吩咐停在攏月樓前,岑霖看着熟悉的牌匾片刻,擡腳走了進去。
在一樓穿梭着的堂倌眼尖的看到了即将踏入門來的岑霖,跳上前來,笑道:“原是岑世子大駕光臨,您可是許久未來了,今日岑世子想坐哪間?”
攏月樓招進來的人向來是機靈的,“如往日一樣吧。”
“得嘞,世子這邊請。”堂倌走在前将岑霖帶上了樓,“冬青閣”是岑霖愛坐的小間,坐落在樓内後方,遠離主街的喧鬧,推窗看見的是後面的小竹林,也歸攏月樓,最主要的是,這樣的雅間隻有冬青閣一間,其他是看不到這片竹林的。
堂倌進屋後,動作麻利地将窗撐了開來,“知道世子喜歡看這片竹林,如今林子裡雪還沒化,也是一番景象,世子慢看。今日世子想吃些什麼菜呢?”
岑霖原想撂下一句一切照舊,可看向窗外的竹林,凡事并非一成不變的好,“上些爽口的冷菜,暖壺熱酒。”回頭看到時安撅着嘴,又加了句,“再上碟豆腐肉羹,炖的軟爛的羊排也來些,時安,你還想吃什麼?”
時安的嘴巴恢複了往常的模樣,“我跟世子吃一樣的菜,麻煩小哥再上一盆米飯。”
堂倌仔細幾下菜單退了出去,攏月樓上菜極快,一行人進進出出的一會兒便把菜上齊了。
時安飯量極大,大口塞飯的時候看着世子沒動幾口菜,酒倒是斟了好幾盅了,時安不高興,放下了飯碗,伸長胳膊盛了一碗羊排,連湯帶肉滿滿一大碗放到岑霖的面前,“世子,暖好湯唯再喝酒!”
岑霖看着那碗羊湯是哭笑不得,歎道:“時安,我可沒有你那樣的胃口,你多吃點就行了。”
時安不高興地看了世子一眼,繼續扒拉米飯。
幾杯暖酒下肚,岑霖不自覺放松了許多,眼神虛空的繼續觀賞竹林,一輛藍頂馬車此時出現在了岑霖眼下。
他目光跟随着馬車,心下奇怪,着攏月樓背後的主人一直很神秘,沒人知道是誰,岑霖也曾想進到竹林裡面轉上一轉,卻被管事的婉拒了,隻說他家主人不喜外人進入,岑霖隻能遺憾作罷。
那這輛馬車便是他家主人的了?岑霖來了興趣,越發想看清楚從馬車上下來的是誰了,身子都快探出窗了,耳邊傳來時安的提醒,他也充耳不聞,隻可惜沒多久,馬車便藏進了竹林了,唉,罷了罷了,看來這竹林極大,内裡應該還有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