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霖低頭準備縮回身子時,脖間的鷹雛玉雕突然滑落,一下就掉到了窗外,岑霖慌忙伸手去抓,卻撈了個空。
時安吃的正歡時聽到了世子的驚呼,吓的筷子都沒拿穩,“世子怎麼了?”
岑霖拿下還挂在脖子上的繩子,沉聲道:“玉雕方才落了下去。”
“啊!”時安接過斷掉的繩子,“這...這可是侯爺給你的,自小帶在身上,怎麼好端端就斷了。”
時安快要急死了,探身向下看去,牆角處還都是未化的積雪,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掉哪去了。
“或許正因帶久了才會脫落,時安你在這待着,我悄悄下去找找,别聲張,這竹林店家不讓進。”岑霖一臉少見的正色,父親親手雕的,對他而言尤為重要。
說完,他便翻身越窗,再少練武也是将門之後,這點高度不在話下,時安還未來得及給他披上大氅,人已落地了。
焦急的時安還記得世子不能聲張的囑托,低聲催道:“世子你快些,别等下着涼了。”
岑霖沒理會,聚精會神地在一地的積雪上小心摸索着,可卻怎麼都找不着。
或許不是落在窗下了,彈到别處也有可能,身後大約十丈便是竹林了,應該不會彈那麼遠,再找找看。
竹屋内,趙學欽與太子相向而走,正議論着煊王走私硝石、硫磺,在邊陲私制火藥一事,青羽叩門而入。
兩人停下言語,周瑾烨端起茶盞,未曾回頭輕聲問道:“何事?”
“岑世子進了林子。”
“什麼?”趙學欽驚道。
周瑾烨轉身看向青羽,青羽繼續說道:“世子從窗子翻進來的。”
周瑾烨沉聲問:“可還好?”未等青羽回答便接着問,“為何要翻窗?”
青羽伸出了手,在他掌心躺着一枚玉雕的小鷹,“世子在找這個。”
周瑾烨認了出來,伸手拿過。
周瑾烨看了青羽一眼,摸索着那枚玉雕。
趙學欽算是聽明白了,估計岑世子來了冬青閣,不慎将随身配飾掉了下去,這才翻窗下來找尋,隻是這青羽也真是的,悄悄丢到岑世子跟前不就行了,還要拿過來給太子殿下,真是個榆木腦袋。
“殿下,恐怕當下世子還在找呢,來時我瞧林子裡的雪都沒化,恐怕世子濕了鞋靴腿傷加重啊。”
果不其然,殿下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青羽又說了句,“趙公子說的沒錯,我瞧世子也沒披大氅。”
好家夥,趙學欽剛端起的茶還沒送到嘴裡,就聽見了青羽作死的一句。
“蠢貨!既見他沒穿大氅,何不丢在他面前。”趙學欽瞧着太子豎眉罵向青羽。
面對主子的聲色俱厲,青羽低頭不敢辯解。
周瑾烨說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去,趙學欽匆忙喝下這杯茶,趕快将太子攔了下來,“殿下,我去我去,殿下你可千萬别露面呀。”
雖說這竹林隻有站在冬青閣才能看到,但也要防患于未然,說罷,趙學欽便走出竹屋,往林子那邊跑去。
岑霖找了這麼久也沒摸到玉雕,手都凍紅了,站起身跺了跺腳,将鞋面上的雪弄掉,搓搓手,還是讓時安把大氅丢下來吧,約莫着還要找好一會兒。
“世子,那人不是趙公子嗎?”時安抱着大氅指着岑霖的身後問道。
岑霖聽到時安不确定的發問,心想什麼趙公子,搓着胳膊回頭望去,怎麼會是趙學欽?
隻見對方往自己這小跑過來,岑霖看向周圍,出了二樓的時安,不見人煙,這片竹林外圍是攏月樓的後牆,怎麼被發現的?
不過沒想到這攏月樓背後的主人竟然是趙學欽,看着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人,和想象中的神秘人相差甚遠,怪不得這京城裡的人都猜不着呢。
到底是自己理虧,對方跑到跟前時,岑霖率先拱手道歉,“趙公子莫怪岑霖不守攏月樓的規矩,隻是随身之物不慎遺落,這才跳窗來尋,趙公子莫怪岑霖。”
趙學欽站定後直喘氣,哪裡理會岑霖說了什麼,擺擺手,沖還趴在窗上的時安喊道:”快扔下來,别讓你主子凍壞了。”
時安“哦”了一聲,趕緊把衣服扔給了趙學欽,可不是嘛,世子找了那麼久早就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