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親啟:
雲舟一别數日,近日宗門中一切可好?
師姐師兄們和我已經在荊州王府安頓下來了,跟着其她人住在一處,大家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荊州王君我看着也就那樣,頗有點外強中幹的意思,當然這也就是私底下和你說說罷了,那個所謂的天才王儲更是不過如此,我在他這個年紀都已經築基中期了,他怎麼睡的着的!
不過,荊王後舒依禾倒是個妙人。我和你說,這位王後看起來年紀小經不得事情,其實也很有自己剛柔并濟的一套手段。
昨天早上,荊州花樓的簍子被捅出來後,荊州王還在那裡巴巴的辯解,荊王後動作卻麻利的多,帶着身邊人就将整條街都查封了。
我們自然也跟着幫忙,啧啧啧,師尊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場景啊,那叫一個傷風敗俗。
更深層的東西我們還不清楚,不過荊王後從大早上開始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這才勉強将爛攤子收拾了。
她手底下特别有一群能幹的女官,大師姐還感歎說到,怕是全荊州得力的女人們都聚集在這裡了———這兒的氛圍我總覺得不得勁,普通女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是大白天呢,大街上基本就看不見女性在工作的,感覺比底下凡人界還要封建呢。
咳,扯遠了。我寫到哪裡了?噢,荊王後手下有一批特别厲害的女官,文能執墨武可擒虎,什麼事情都整理的井井有條。
在快要收尾的時候,有位女官拿了幅卷起來的卷軸送到堂前,說是庫房發現的私藏的好東西,想問問主君如何處理,荊王後便點頭讓她展開卷軸。
誰成想好嘛!這個可真的是圖窮匕見了!誰能想到忠心耿耿侍奉了多年的女使竟然是早已經被收買了的叛徒!
卷軸開到最後短匕就露出來了,那女官搶過毒匕首就要往荊王後暴露出來的咽喉上劃!
說時遲那時快,前面離得最近的二師姐的劍還沒出鞘呢,那位王後臉不紅心不跳竟然徑自掏出來一把大砍刀,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刺客的半條手臂砍翻了。
我們都被她這一出震撼住了。
舒依禾夫人卻保持着那種居高臨下的冷臉姿态,身體甚至都沒移動過一步,隻是用繡鞋輕輕踢開了那隻斷臂,然後微微側身告訴身邊人道:“不管用什麼辦法,撬開她的嘴。不說清楚就把另外一隻手也砍下來。”
我們這才意識到面前的人其實也是個元嬰期的大能,隻是被她一州王後的頭銜所吸引,并沒有注意到她是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的人。
這時候,她處理完了刺客的事情,這才悠悠對我們歎到:“實在是讓各位貴客見笑了。”
“說來慚愧,但是想必各位也知道了,主君一心修煉,儲君又尚且年幼,更别提其實本州也沒安穩下來多少年———正是因為内憂外患,我們才特意甚至不惜動用人情,請來幾位仙人為我荊州保駕護航這段風雨飄搖的時期。”
“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爪牙已經伸到家門口了,我們卻毫無所覺,依舊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唉,我實在是憂心啊。”
見她如此這樣推心置腹,另外在場的其它宗門的師姐妹們自然紛紛表示竭盡所能維持秩序———至少在大典期間,不會讓那些所謂的内憂外患闖進來影響荊州聲譽的。
噢噢噢,瞧我這個記性,差點忘記和你說這個事情是怎麼開始的了!啊啊啊,不得不說聞真人和元真人碧老祖她們實在太飒爽了,師尊,我也要像她們一樣做雌鷹般的女人!
開端好像是杏林宮白家的哪位醫修走丢了,不過那個妹妹我從前并未見過,因此具體的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隻知道是在外遊玩時不慎走錯路被不明勢力拐了跑,第二天淩晨那會青雲劍宗的聞前輩率先發現不對,順着線索一路走到那條花街外,不期然被人攔住,說什麼“上頭有人别亂來”。
呵,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攔前輩們的路?!
當時那道青雲劍意的光芒哇,我隔了幾十裡的距離都看見了!好閃耀!好強大!
而且我聽剛好從外面回來,路過那裡的隔壁宗師妹說了,聞真人這邊剛一指路,碧老祖那頭就禦劍飛行,直沖向拐走了醫修的黑暗大本營,一劍就殺死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壞東西,還有時間将那小醫修穩穩當當抱在了懷中!
還有那位合歡宮的元真人!嗚嗚嗚,姐姐好棒!一個人也敢和荊州王對着嗆!
“呵,讓我們負責?荒謬!”
“依我看,荊州才得給天下一個交待!”
師尊、師尊!我也想說這麼英姿飒爽的話語!我也想要一劍定山海!
我什麼時候才能向前輩們一樣熠熠生輝啊?
好啦,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也像大師姐那樣,說要想達到那種地步,肯定天天都要極其用心地修煉,我知道的,從今天開始,我會以聞真人為目标努力前進的!
對了對了,從荊州寄出去的特産黃金劍穗可還适合?你總說黃金是俗物,可是我卻覺得它富貴極了,多配你一宗長老的身份啊?
紙短情長,慶典再過不久就要開始了,等一切結束後我再和師姐師兄們一道回來,和你細細講來我這一路的見聞,等待期間不要太想我們哦!
小師妹,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