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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分局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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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紛亂與燥熱中,進入了盛夏。

一年一度的畢業季,稅務分局再次迎來了新人。

分局走進了兩名年青人。

畢業分工的一男一女,男的名叫李躍文,女的名叫聶雲麗。

面對新人,張興福少不了挑剔的眼光。他冷眼打量着跟前的兩人。

報到的小夥子名叫李躍文,人長得幹瘦,像是在學校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似的。他說話文文靜靜,沒有一丁點的社會味道。察言觀色,張興福認定,李躍文一入行當,會吃下不少的苦頭,需要的是磨練,至少在當下,他眼下入不了他的眼。

這話多少有些讓人遲疑。稅務局是個大染缸,誰都不知道現在的一棵參天大樹,剛來時會是什麼模樣?可張興福自信滿滿,自覺閱人無數,不會看走了眼。他一口斷定,李躍文渾身上下多的書生氣,缺乏收稅應有的霸氣;人與人接觸,第一印象至關重要。光從第一眼,便能看穿他缺乏的是沖勁與匪氣。換言之,背後是缺乏男子漢氣息——這一點,注定他将來難堪大任,充其量隻會是一隻巨大蜂巢中的一個工蜂角色——如果将整個分局比做一棟木頭所撐的樓房的話,那李躍文,隻算是能擔當椽子的角色。

張興福的論調,一槌定音。

很快,李躍文被再次派去了龍泉征管點。

關于李躍文的一切聲音,在李躍文身後悄然私密,不走露半點風聲。

跟所有新人一樣,李躍文對身後領導的評價,一無所知。他拿上尚未放下的行李,上了征管點。

征管點走了郭春生,迎來了李躍文。

放下行李,他打量起了這個不知生活和工作多少年的地方。

郭春生是新人到來前一個月走的。他走時,距離李躍文報到前來龍泉征管點不足一月。他再也坐不住了。兒子郭鑫的小偷小摸,讓他自覺臉上無關。他再也挂不住了,托了關系,調離分局,去了縣城财政局新成立的國資局。

郭春生走後,他與劉存麗成了兩地分居。他調走之後,空缺出了龍泉征管點負責人。張興福與李本興一商議,讓工作多年的侯樹榮頂上,同時讓李躍文填補編制空缺,留守龍泉鄉。

如此一來,李躍文除了偶爾分局開會前來,極少露面。

另一位新人名叫聶雲麗。她是稅務分局的第一位女大學生。

耀眼的大學生光環,讓她格外引人注目。

人未到來,有關聶雲麗的各種傳聞先行一步,人未到,傳聞先到。人人都想目睹新來的女大學生怎樣,是不是與分局第一位女性專管員一樣,性格大大咧咧,說話炸炸乎乎,甚至一語不合,會幹上與男同事争奪院子菜地澆水的水管,再來一場大暴粗口?隻是後來,這位女性專管員遠走省城,調到了省城的一個稅務所,極少回娘家,也極少再到稅務分局一次。

猜測中,聶雲麗來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她雖然頂着大學生的光環,身材、樣貌卻是普通得再普通不了。稍有不同的,是她的身邊,多了兩人。兩人一前一後,将她夾在中間,讓她氣場滿滿。她幾乎不用說話,自我介紹和向同事打招呼的話,全被身邊人搶了去。兩人中,一人是她的母親,長相富态,以母親的角度,大方地顯示着她這個年紀應有的豁達與老練,向分局每個人打着招呼,一見如故;另一人則是一名小夥子。他同樣族擁着聶雲麗,在她身邊跑前跑後,殷勤有加。

三人将前來迎接新人的新、老同事,拒之千裡之外。

新人的到來,人人都想搭把手,為她扛行李、抱東西。可人未伸,早被一前一後的兩人搶先一步,而且說着“不用”、“不麻煩”之類的話,件件行李不容同事攏身,弄人人人像是祥林嫂進了家堂——多餘。

沒有插手的份,人人看着新人忙前忙後,将自己弄成了看客身份。尴尬上頭。本想幫忙的同事受到冷落,晾在一邊,冷了熱情及呵護。

最終,聶雲麗母親覺察到了異樣。

在安頓下聶雲麗之後,三人一陣嘀咕,小夥走下來樓來,大大方方,向衆人來了一番介紹。這不介紹則已,一介紹,人人驚奇:這人是聶雲麗的男朋友尹如江!

新人報到第一天毫不避諱地公開男朋友,除了新人,老同志們人人驚訝。人人分外地覺察到了格格不入。新人不是單身,更讓每個人沒了什麼事情。

再是一家人,上班後還得以個人的名義加入組織。

第二天一上班,人人看着聶雲麗走進了分局長室,正襟危坐,坐在張興福面前。人人好奇地打量了新來大學生的真面目。沒了母親及男朋友作伴的聶雲麗,變得真實:她身材嬌小,言語間再沒了身着長衫的孔乙己模樣,全然站到了一群短衫人中間,是那種普通得走上大街,會立即淹沒的類型。

人是個過于沉湎于已有認識的動物。這才讓人的第一印象,尤為重要。頑固的第一印象,拉開了她與同事間的距離。她的第一天表現,似乎在排斥着衆人,讓她變得孤傲。一切似乎與她所受的教育和成長環境有關,往往難以改變。她所不知的,是她給人的印象過于突兀。印象突兀在講究個性的年代,充分展示自我與自信。可聶雲麗有所不知的是,過于個性化,在深谙世事的一幫稅務人員看來,并不是自信的表現,卻是新人入職的大忌。如此禁忌,對于經曆過組織高于一切、甚至談戀愛這種極其個人的問題,也須向組織報告的老同志而言,多了諱忌莫深。雖說兩者差異,是橫在兩代人之間難以逾越的代溝。但代溝拉開了彼此間的心理距離,甚至帶來了一堵籬笆牆似的心理隔閡,一時難以消除,給人多了一種最為本能的排斥。

聶雲麗這樣的大學生與小女生的形象,對于張興福而言,是陌生的。對于坐到跟前的聶雲麗,他若無其是。在輕描淡寫地問過了她的少許經曆後,再不吭一聲。

很快,張興福接到了上頭打來的電話。電話與聶雲麗有關,是與他打招呼、要他對聶雲麗網開一面、好好培養,卻投鼠忌器,不敢言明具體,打着哈哈,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

接過電話,張興福淡淡地挂了電話。電話裡的招呼,他很快抛之腦後。他是一個份内之事不容他人指手畫腳的人。如何安排新人,甚至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得宣誓主權,不容他人幹涉。

很快,張興福沒有一絲客氣,安排聶雲麗進了征收組辦公室,幹起了内勤征收稅款的工作。

雙方對于這個結果,多了失望。

新人未能改變稅務分局一成不變的清苦與孤寂。卻在一點點消蝕着聶雲麗身上女大學生的光環。漸漸地,她的母親少了前來照看的次數。相反,男朋友尹如江來得頻繁,不時出現在稅務分局。

兩人的一些過往史,最終成了一捅便破的一層窗戶紙。很快,兩人的過往為衆人熟知。

原來,兩人在财大大學四年。聶雲麗是正式的公費生,尹如江卻是自費生一個。身份的特殊,讓身為自費生的尹如江找工作的願望,落了空。他遲遲不能如願,分配到一份工作。他在為找工作而奔波。沒有工作意味着什麼,相對于剛走出溫飽、過怕了沒有物質保證生活的人們而言,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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