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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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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過結了霜的枯草,細小冰晶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洛伊絲将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她還穿着晨衫,衣裙下擺沿腿輪廓下滑,搭在膝上。

戴蒙主教低着頭,微微弓着背。

“我父親沒有問問我和小露是否安好麼?”洛伊絲轉着套在食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這枚戒指雕刻的不怎麼和她心意,是正方形切割,不夠亮。

“是教皇大人,殿下。”戴蒙糾正她。

“好啦好啦。”她收回腿,規規矩矩地坐闆正,理了理裙擺,張開手臂,像公爵一樣拿腔做派,隻可惜她隻是公爵夫人。“我們尊貴的教皇大人百忙之中還能抽出些許功夫,關心我的死活,我當真,”她誇張地按着心口,“受寵若驚。”

“這不合規矩,殿下。”戴蒙依舊不肯擡頭看她。

“所以我們尊貴的教皇大人有何高見?”

“冕下為您的所作所為震驚。”戴蒙說,“他很自責,但願意諒解您,寬宥您,您的做法,是合情合理的。”

“我聽他說起過,”洛伊絲依然在把玩那枚戒指,“有個人帶着一箱子金币去見他。”

很快,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但他沒能得以榮幸觐見皇帝陛下,隻見到了皇後尊下。”戴蒙終于擡起眼,隻是他會保持躬背的姿勢,不管他心裡對這一群來自阿拉貢的粗鄙鄉下人持有何等看法,他都會做到神情與姿态上的卑微。

自阿拉貢的安妮塔一世下令将格裡高利教皇勒死在米蘭,又舉行對格裡高利教皇屍體的審判,宣判格裡高利為異教徒,又扶持這群不知從卡斯蒂利亞哪個街巷挖出來的街頭痞子走進梵蒂岡,他便學會了人生中的最重要一課,謙卑。

他們是主在人間的使者,但隻有活着才能傳達主的意志。

“皇後尊下收下了我們送去的金币,至今未能勸說皇帝出兵。”戴蒙解釋道。“我懷疑她把這筆金币當成了鄰國日常的賄/賂。”

“他們無法出兵是合理的。”洛伊絲公主殿下淡淡地說,她将東陸信王國的皇帝、她的愛侶稱為小鴿子。“他們在籌劃另一場戰争,準備統一東陸。”她又說,“因此,我的建議是,安妮不妨再派人進行一次請求,經曆過一場戰争後,他們可能會更強,也可能會疲軟,若是更強,摸清對手底牌不失為一件好事,若是疲憊不堪,那便是安的機會。”

“殿下。”戴蒙行禮,“我會将您的話帶給冕下。”

“别忘了問問我的好父親,和好哥哥,”洛伊絲歪着頭,“他們曾與我三年為期,三年,便接我會梵蒂岡,如今露西都這麼大了。”

戴蒙無法回答她的問題,隻能又行一禮,匆匆而去。

“他們以為你們主子是皇後。”戴蒙走後,洛伊絲捧腹大笑,“這要是讓茉奇雅聽見,她大概的活剮了她那無緣的未婚夫。”

厄音珠走上前,“這樣無聊的事,我并不會對她說起。”

随後洛伊絲牽起她的手,輕輕擦過唇畔,“你的主子可是把你送我了,你要是想回家,就要再努力一些,讨我歡心,說不準我會愈發努力,不停地纏着我父親,将此事促成,說不準,茉奇雅一下子就高興了,将你召回。”

“臣一直都有禮物的自覺的。”厄音珠倒是一個還不錯的漂亮姑娘,高鼻深眉,眼睛銳利,讓洛伊絲想到鷹,她最喜歡這種有些兇狠的食肉鳥類。

厄音珠倒是乖巧,她沉默地起身,隻是很快事情變得不對勁。

洛伊絲準備寬衣解帶時,厄音珠已經鑽進搭在座椅上的毯子裡,一臉期盼的看着她,平日裡充滿警惕的的黑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

“可惡,”洛伊絲搭在衣帶上的手一下就僵住了,“你做什麼?”

“我是主上送給您的禮物。”厄音珠畢恭畢敬地說,“您不想拆開看看您的禮物嗎?”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洛伊絲的眼睛瞪得渾圓。

厄音珠又爬起來,“你說我要讨你歡心。”

“你完了。”洛伊絲又不得不把晨衣穿回去,“你給我等着。”

#

鄭瑚睜開眼,望着不遠處的博古架上的沙漏。

冬日裡天亮的晚,瞧天色,這會兒少說也得巳時了。

往日裡她很難有機會睡到這會兒。

老頭要上朝,而楊姐晨起心情不順,一定會在老頭出門前逮住老頭,跟他吵個不可開交。

但今日整個家裡安安靜靜。

鄭老頭格外會做作,他肯定不是什麼清官,卻要擺出清官樣子,家中隻有一二打雜的仆婦,舍不得那一筆饷銀,讓她與楊姐自己動手每日做些吃食。

隻是楊姐沉得住氣,專治鄭老頭,隻要鄭老頭不燒火做飯,她就可以靠酒填飽肚子。

可現在楊姐走了。

家裡頓時變得冷清。

幹雜活的仆婦一般不會進内宅,而楊姐一走,鄭老頭又去上朝,偌大的家裡,一下子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躺在床上,怔忪地望着窗外發呆,躺到日頭正盛時,才爬起來,草草洗漱,收拾行囊。

不知不覺中,鄭老頭下朝了,像鬼一樣站在她身後,問,“你又要出門?”

“對。”鄭瑚轉過身。

人們常說,鄭老頭年輕時做過太多缺德事,導緻他說話和太監似的,不男不女,是貨真價實的娘娘腔,這種話語背後的意味是鄭老頭不能盡人夫之職。

而偏偏鄭老頭又有她這個女兒。

她不得不揣測起她母親的故去。

可是因為她不是鄭老頭的孩子東窗事發,而被鄭老頭害死?

笑面虎鄭老頭指着她的傷眼說,“這個教訓還不夠嗎?”

“你就當我死在外邊了吧。”她說,“女兒為國盡忠了。”

“你也大了。”鄭棠把箱子拖開,“你……”

綿綿壓根兒不管她在說什麼,隻是逼問,“是你殺了我母親嗎?”

說着,綿綿上前一步,“我是不是,并不是你的女兒?”她忽然用了極粗鄙的措辭,“我是野種。”

“胡說八道。”她說,“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為何要養你到這麼大?”

“因為别人都說你淨過身。”綿綿總能說的她啞口無言。“原本是個小太監,後來家裡把你贖了出去,又認了鄭夫人做幹娘,有我在,至少,你不是個太監。”

說完,綿綿把她推開,合上箱子,“你往日裡教導我,要做一個大丈夫,憂國憂民,我便特意來做你要我做的事。”

“你現在又要去做什麼?”鄭老頭冷冰冰地叫住她,端的是公事公辦。

“探聽消息,知己知彼。”鄭瑚冷笑一聲,披上披風,潇灑出門,結果一步跺進了水坑裡,硬着頭皮走了四五步,又讪讪地回去,踢掉雲頭履,換上靴子,不忘瞪鄭老頭一眼。“難怪楊姐膈應你。”

她其實是去找楊姐,順便帶小啾再看看雲菩和琪琪格,雖然這兩個女孩子都是信國人,但琪琪格是個可愛的女孩,雲菩是個溫柔的姐姐。

楊姐那日跟太常長公主一同走了,所有行李細軟一概都不要了,聲稱“進過鄭府的東西,晦氣”,連她最喜歡的煙鬥和鎮紙都沒拿,還留下了許多昂貴的首飾。

鄭瑚便将這些東西收拾好,放在一個八音盒裡,給楊姐拿過去。

這幾日楊姐借宿在太常長公主家裡——官家獨木難支,而長公主身份尴尬,修繕長公主府一事提了便作罷,至今長公主一家都住在一個小院子裡,都沒她家的莊子寬敞。

結果一到雲菩家,娜娜跟楊姐掐了個熱火朝天。

楊姐吵架時就喜歡冷嘲熱諷,而娜娜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話,一下子給氣哭了,邊哭邊和楊姐吵。

雲菩站在不遠處,可能是被吵醒的,長長的發散着,披着鬥篷,裡面的衣服還是寝衣,她不知所措的一會兒看看楊姐,一會兒瞧瞧娜娜。

不過看起來雲菩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方法,那就是她。

“綿綿!小啾!”這是雲菩對她最熱情的一次,叫她的聲音都比平時嬌,還熱切,聽在耳裡,一下子她就覺得腿酥身軟。

傻兮兮的小啾以為單純是叫她過來,徑直跑過去,一把摟住雲菩的腰。“叫我幹什麼呀?”

“快過來。”雲菩松了口氣,“楊小姐,”她客套地打斷楊棋的滔滔不絕,“我們不叨擾了。”

那邊娜娜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而很不巧,她正在哭。

綿綿是出身優渥世家的官宦小姐,見此,隻是避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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