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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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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菩讨厭中州人打啞謎似的交談,但今日除外,她可以喜歡這種謎語式的清談。

這一天,她逼紀正儀說了大白話。

“你在算計我。”紀正儀很困惑,也很不解,“但于你而言,無論是哪種結局,你都無法從中得利。”

“我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又樸素的女孩。”她決定看在心情好的份上,說了今天唯一的一句實話,“我說過了,我覺得你可憐,同情你,因此,才告訴你,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不破不立的道理。”

紀正儀推測她獲利幾何是按照常理進行預判。

她需要的不是常理的利潤,而是揮師南下的時機,一個面上還算看得過去的借口與交代。

戰争往往是最廉價,最簡潔的方式,隻要她能支付器械折損上的開銷和饷銀。

兵不血刃的和平更疊是最最高昂的。

她畢竟很窮,沒有那麼多的金銀,能跟中州的世族坐下來談判。

紀正儀咬牙切齒的走了,去照顧她娘了,大概會度過一個咬牙切齒的一天,這讓她覺得今天一點都不悶熱,傾盆的大雨都很可愛。

除了把她淋成了落湯雞。

她濕淋淋地爬回了家,迎面紀鴦賊兮兮地問,“你對茉奇雅,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你好讨厭。”表妹皺着眉,她出門沒帶傘,回家時像一隻濕漉漉的流浪貓,要多可憐又多可憐,可憐到紀鴦都不忍心告訴表妹她剛知道的壞消息了。

“這是什麼怪問題。”表妹看來還是喜歡茉奇雅的,她生氣了。

“茉奇雅新冊封了一個淑媛,使者帶着旨意,向我們索要這個人。”紀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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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正儀有時覺得鄭棠這個嘴賤的賤人該死,有時又覺得她隻在鄭棠身上見到了幾分頂天立地的真男兒氣量。

“送過去啊。”鄭棠大概隻是自小說話就難聽,隻是官家真的不怎麼待見先皇,而先皇要惺惺作态,假裝自己有容人肚量,這才讓這種奇人橫空出世,把持朝野幾十餘年,“她是大逆罪人之後,罪不容赦是生是死給個痛快話便是,先皇非要這般将衛庶人女眷折/辱/踐/踏,充為倡籍,此等肖小行為,上蒼看在眼裡,才給了他雁城的報應,這是上天的示警,官家你做女兒的,本應聆聽示警,降旨赦免她們,但衛庶人畢竟與大逆罪人徐信謀逆在先,教唆骁騎營兵變,緻使永初皇帝聖駕倉皇西逃,薨于道中,卻無應赦之名目,如今,這是天賜的時機,以應蒼天警示。”

“她要什麼樣的女子,我們就要送什麼樣的人過去,這般行事,陳與信,誰是上國,誰才是藩國?”紀愉開口。

鄭棠果然是鄭棠,“打當然還是要打的,人,送過去是給人一條生路,多重的罪孽,在勾欄瓦舍遭人蹂/躏/踐/踏,過着那非人的日子,也該贖罪了,應當放生。”他握着笏,“燕雲十六州是我陳國故土,不惜代價,必須光複。”

“這隻是試探。”紀正儀說,“試探我們的容忍。”她同時提醒道,“一步讓,步步讓,就像當年,今日割十城,明日奉百城,來日若點名要納官家為妃,納太後為妃,納太妃為妃,我們也送?這算什麼行徑,選閱衛氏皇親宗族貴女嗎?”

官家倏然擡手,示意紀正儀住口。

鄭棠也讓一步,她轉過頭看向官家。

“我們在朝堂之上,讨論這件事,她敢下這樣的旨意,我們與信國誰才是上國這個問題,答案已經不言而喻。”官家時而有些皇帝氣度,她和她父親不同,或許在帝位上,她能坐的更長久,“承認我們疲弱這不可恥,我們要知恥而後勇。”

但本質上,她就是懦弱的衛氏之後,“我們不能一再忍讓,卻也不必斷人生路。”

說到底,官家忌憚衛明殊是廢太孫之後,擔憂衛明殊在那種地方呆久了,給人出招的餘地——那種煙花之地,懷孕生子是難以避免的常事,子嗣流落各方也是應當的,這樣一來,哪怕官家走投無路,做掉所有衛氏宗親,仍然有人能奉廢太孫之後為主。

因此,衛明殊必須活着,她不能死,死就是死無對證,日後任人認母,而活着的他國嫔妃,那便極其方便了。

“衛明殊該死,但也要放生。”官家的旨意極其耐人尋味。

當晚,她命人帶賜死藥去煙柳巷賜死衛明殊,卻又堂而皇之的在京兆夜晚最繁華的時刻,衆目睽睽之下,大張旗鼓地叫宮女太監将衛明殊送上了三十二人擡得白色的轎子,浩浩蕩蕩地出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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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起了一個大早,從天蒙蒙亮就在房間裡蹿來蹿去,活像一隻小老鼠。

“你完蛋了。”羅袖終于受不了她了,“我要殺了你!”

她帶着枕頭被子一起撲過去,企圖毆打年年,再次未遂。

别看年年個頭小,還挺能打的。

她倆絞成一團,互不相讓,結果隔壁的麗麗沖過來,把她倆一頓胖揍。

“有病。”麗麗打着哈欠,“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

已經是小司連的粘豆包都來湊熱鬧,“你們怎麼這麼熱鬧。”

“我娘今天到上城。”年年用腿壓着羅袖的腦袋,拼命把羅袖胳膊從她脖子上掰開。“我要見我娘了,我得拾掇拾掇。”

軍營中的傳聞也探了個小腦袋。

“你娘真的是坐轎子來的嗎?”鍋包肉這個問題能問出口就證明她的智商一點都對不起素言姐對她的誇獎,她明明就是個傻姑娘,可是素言姐就覺得她是最有天賦的将軍,智勇雙全。

“你算算我們這裡到新鄭的距離,算一算她們路上走了幾天,就知道肯定最起碼是坐馬車來的。”羅袖覺得鍋包肉簡直就是個笨蛋。

很快,她意識到素言賞識鍋包肉的原因是素言就是一個大笨蛋。

她陪年年出了城,結果發現素言姐躲在城門口附近的冰點鋪子,捧着一碗淋了牛乳的水果碎冰,鬼鬼祟祟地在店門口進進出出,碰見熟人就回去,熟人走過去她就出來。

“我看見你了!”羅袖把素言揪了出來。

“吃不吃冰?”素言眺望遠方。“我請客。”

她很想看看傳言中三十二人擡得大轎什麼樣。

結果豆芽菜押着兩匹馬拉的小車和零零散散的小宮女過來了,一眼看過去,這些宮女數量一巴掌就能數完,一共就四個。

豆芽菜特别自豪地一勒馬,“年年,你娘是活着的。”

“哎别說那個。”素言提裙走去,摸了摸那兩匹瘦到可憐的小馬的腦袋,伸着脖子左看右看,問,“轎子呢?”

一個沒注意,年年一下子從她手底下蹿過去了。

這輩子她就沒見年年跑得這麼快過。

年年撲進了馬車裡,“阿娘。”

衛明殊牽着年年從車裡走出,她一時沒急着下車,而是站在馬車的車轅上,望着天空。

一路向北,溫度逐漸變冷,到了上城,一陣風吹來,即便她換上了更厚的秋衣,仍然會覺得寒冷。

正午時分陽光正盛,明媚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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