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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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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這種時候,她都會咬牙切齒地發誓,但凡她有個兄弟姐妹,她就單方面宣布竹庭種種行徑早已斷送她們所有的母女情分。

可她偏偏是獨女,隻能捏着鼻子,和竹庭對付着過活。

她在床上賴到下午,覺得還是得起來吃點東西,這會兒要是發病了,翠星河那個讨厭的女人肯定到處去說她被紀正儀氣暈了,這故事起碼可以講一年,直到别人家出了新的糗事。

于是,她爬起來去找娜娜所述那一碟子留給她的剩飯。

果然中午又是琪琪格收拾的桌子,亂七八糟所有食物都堆在一起,從嗅覺上說,她不知道這盆菜什麼味道。

綿綿叫了她的一個内衛的小夥伴一起來跟她打掃吃飯的小隔間,那個小夥伴比綿綿還小,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她進來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正可憐兮兮的扒着桌沿,眼巴巴的看着那一碟琪琪格創造的剩菜雜燴,“綿綿,有肉。”

“我想吃肉。”小啾羨慕地盯着桌子,“看起來是牛肉,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吃過肉了,我上次吃肉,還是被家裡人送出來,那是我在家吃的最後一頓飯,我娘切了些肥肉粒,拌在菜裡,包了些餃子。”

“真沒出息。”鄭瑚倚着掃把,“不是已經把我的那一份分給你了麼。”

“可我還想吃。”小啾還是個孩子,可憐地舔舔嘴巴。

“但是我也隻有一份……”鄭瑚站直,拿着掃把,有些不知所措,“我,這個是我的朋友,她叫小啾,來找我說說話。”

“和幫忙打掃。”小啾從桌邊蹦走,她是一個有點怕生的女孩,緊緊地挨着她。

“你的同僚麼。”雲菩果然還是猜到了她的身份。

雲菩拿了兩雙筷子坐下來,遞給小啾一雙,招呼道:“沒關系,我吃不了多少。”

她拿筷子在琪琪格弄出來的那盤不知該怎麼形容的玩意劃了一道楚河漢界,“你吃那邊,我吃這邊。”

“真的可以嗎?”小啾嘴裡還在問,實際上卻已經坐了下來。

“小啾。”綿綿喝斥道。

“吃吧。”她看着那沒有賣相的剩飯,把沒有被各色菜汁污染的黍米撥出來,配點奢侈的拌紫蘇葉。

她拿碗坐下來,綿綿忽然問,“那是留給你的飯?”

“啊對呀,這就是我一天的飯。”她很嫌棄的從盤子最底下翻出一塊豆腐,果然味道很豐富,一言難盡。

沉默片刻後,綿綿說,“對,小啾和我一樣,我們都是内衛的人。”她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我們也隻想确認一些事情。”

“那你确認了你所需要确認的嗎?”雲菩問。

“挺好的,你不是那個變态。”綿綿斜裡來了一句,“阿紀挺喜歡你的,還好你不是,不然她要為難了。”

“果然是娶婆婆的變态麼。”雲菩瞬間失去所有吃飯的想法。

隻是她這個名字的風評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還沒收拾碗筷,紀鴦鬼鬼祟祟地溜進來,語重心長地說,“古時候宮妃尚且知道,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至少應該額外給你留一份飯。”紀鴦隻想搖頭。

表妹替她認為是她朋友實際上卻不是的人們圓場,“琪琪格最近隻是均勻的,公平的,一緻的,這麼對待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你會武。”紀鴦坐下來。“當真不通軍務嗎?”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雲菩從未掌過兵。”表妹挽起袖子,她的碗沿上居然有個豁。

極“聰明”的紀鴦反問,語氣裡似是有十成的把握,質問道,“那衛雲菩呢?”

“我……”雲菩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适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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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晃過銅鏡,又懸停在半空。

“阿娘。”裴笙握住了母親的手。“不要去。”

“不,你不懂,這是你應得的。”裴甯甯掙脫開來,“這是商線的價格,”她停頓須臾,“我不認為她什麼都不知道,金墨行事,想來還是得到了她的許可。”她将珠玉鑲嵌于鬓間,做她生來就會卻不屑于行的以色侍人之事。

“你錯了,商線沒有價格。”裴笙道,“你這樣隻會自取其辱。”她擋住鏡子,“茉奇雅出征南梁,拿到了南梁,陳兵上城,就是君,商貿,說白了,隻是錢,亂世裡,錢是最不值錢的。”

她拿起阿娘為她請封的折子。

果不其然,茉奇雅用的是拖字訣,批複請金墨副君共議。

她知道阿娘肯定心急如焚,一直以來,也是心煩氣躁的。

茉奇雅不肯冊封她為新的南梁王,卻封了阿娘做南梁王太後。

這難免讓阿娘多心是否茉奇雅另有打算或想法,畢竟茉奇雅确實要求諾敏大妃從禮,進宮入内服侍。

隻是茉奇雅相處起來大部分時候都挺正常的,隻是比别的女孩更嬌氣些。

一旦茉奇雅不在家,時間久了,阿娘就會琢磨起傳言——若人也在同一屋檐下倒還好,隻要不見,面貌必然模糊。

“阿娘,能不能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她握着阿娘的手,“女兒早就長大了,你看,平時父親也要我出謀劃策,我才能做公主,我也得為她們出謀劃策,商線,南梁,我會一個個的要回來。”

她阻止阿娘去見金墨,但自己卻帶上了茉奇雅的答複,來到校場去見金墨。

金墨與茉奇雅之間存在一些暗潮洶湧,隐有角力,并非齊心,很多矛盾也沒有因為茉奇雅承認金墨為副君而化解。

西信的朝堂看似散亂而毫無章法,實則卻是複雜無比。

東之東郡王貞純的到來隻是維系了這一層微妙平衡,但隻要是平衡,就會有打破的那一天。

但裴笙不認為金墨會和貞純聯手,反而會相鬥,隻是表面上看起來,金墨與茉奇雅更不和諧——一種真實争吵與虛僞友善的微妙區别。

金墨和茉奇雅浮于表面的不和體現在金墨會修理茉奇雅的下臣,比如赫連素言。

隻聽刀兵交錯之聲,金墨擡手,用鐵制的護腕極其輕松地格下赫連素言的攻擊,随後提膝,一腿把素言踢飛。

金墨生來煙眉桃花眼,本是最引人親切的相貌,卻帶有極強的壓制感,裴笙從沒見過她穿常服,每每見到金墨,她都是一身白袍金甲,長發高束。

而她個子偏偏又高挑。

在金墨跟前,素言活像一隻小鹌鹑。

“起來。”金墨揚手将長槍甩過去,擦着素言的手臂,噌地一聲,釘進高台的磚地裡,磚登時四分五裂。

“不像話。”金墨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還背着一隻手,“武藝是将領的基本功,機關小巧,難登大雅之堂。”

金墨時時找素言麻煩,經常在校場當着所有兵士的面痛毆素言,隻是她指責歸指責,從未罵過素言不配做九門提督。

這點就證明金墨實際上和茉奇雅的關系并沒有惡劣到她們表現得那樣。

“你錯了。”素言爬起來,“武藝,隻是過去的基本功,蠻力,誰都有,将領是靠腦子的。”

她猛地伸手抓起火铳,“百米之外,弩不如铳,百米之内,铳又快又準,功夫再高,也就是一槍的……”

金墨提手,畫戟刺出,刺尖直入槍膛,“好,開槍啊。”

“不要。”素言極其惜命地放下火铳。

“出槍,就要立刻開槍。”金墨說,“不要廢話,不要遲疑,你們都喜歡耍小聰明,可小聰明是沒用的。”

她看着赫連素言爬起來,撲過來。

好歹是茉奇雅的手下,她悻悻然地想。

所以她沒在第一招的時候打掉赫連素言的牙,轉而在第三招的時候把素言踢飛。

“再來。”她背着手,站在那裡,等赫連爬起來。

赫連到底不能像娜娜那隻打架像三腿小貓一樣的廢物坐在地上大哭着喊“阿娘,她打我”,也不會像茉奇雅那個不着調的玩意一樣,要麼餓,要麼渴,要麼熱,要麼冷,要麼累,要麼她出汗了想去洗澡,要麼就直接說她需要去淨室,之後像肉包子打狗一樣,再也不會回來,直接跑回家——這孩子每次借口都不一樣,還都很匪夷所思。

可赫連直接假裝自己暈過去了。

這種時候金墨會慶幸她沒真的生育并養大一個小孩。

要是她的小孩跟茉奇雅或素言她們似的,她得夭壽三十年。

“把她潑醒。”她吩咐。

話音未落,赫連就爬起來,大喊,“不要,我昨天洗澡了,今天不想洗,我隔一天洗一次澡,你不能在我不準備洗澡的日子裡潑我。”

“姑母。”裴笙迎上金墨的視線。

“本以為會是你母親來見我。”金墨掃了她一眼,轉過身,“時常聽你母親說你身體不好,近來好些了麼。”

她拿起一柄最輕的刀,丢過去,“世上沒有拿不起刀的女人,盡力試試看,你能走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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