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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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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鴦把鍋放在竈上,又從廚房沖出來,反客為主,徑直喝斥道,“雲菩,你這麼晚過來,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大丈夫要光明磊落。”

表妹捧着冷茶,擡眼瞄向廚房,“你關火了嗎?”

“要你管。”她嘴裡倔強地反駁,但卻轉身回去,撲滅爐火,隻可惜鍋已經燒漏了個洞。

她舉起鍋,望着那個洞。

洞的對面是清清楚楚的調料罐,甚至,對着燈火光芒,她看得清鹽粒。

她讪讪地放下鍋,歎氣。

“明日我給你買個新的。”她出來。

表妹把那個喜歡紮粉色頭飾的圓臉小姑娘趕走了,自顧自地斟着冷茶,“不妨告訴你,那個鍋本來就是漏的。”

“延齡呢?”她想詳裝聲勢,隻是話出口,她從自己聲音裡聽出來了惴惴不安,活像一隻雛鳥,啾啾叫喚着肚子餓。

這個圓臉小姑娘雖然奇奇怪怪,但卻固執地傾心于她。

到現在她都茫然,似行走于霧中。

她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延齡和她做這種奇怪的事情——大概是好奇。

甚至,她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延齡。

在今晚之前,她都不知道延齡的名字是什麼。

她惶惶然地想着,以後她要和延齡過一輩子嗎?

“走了。”雲菩看着紀鴦,她本想開口提醒紀鴦,延齡是一個樸素的東之東姑娘。

可紀鴦做了她最反感的一件事。

紀鴦收拾碗筷的時候那筷子往碗裡挑了挑,發現還剩半個蛋,就把延齡剩下的湯擱她面前,“不要剩碗底,把那個蛋給我吃了。”

“那是延齡的剩飯。”表妹的杏眼睜得特别圓,驚愕地看着她。

“我母親是瑞國長公主,”紀鴦的腦子非常有毛病。“我堂堂翁主,親自下廚,你們還剩飯,剩飯好惡心啊,你給我把我做的飯都吃了。”

“不過你居然真的會煮飯。”雲菩這會兒很思念閨女那隻小貓,閨女是最适合用來打掃剩飯的。

她其實很好奇為什麼紀鴦知道怎麼收拾碗。

當年她樸素地以為誰都會煮飯洗衣收拾碗筷,直到她見了羅袖家的鍋——羅小姐從來不刷鍋,那個砂鍋已經腌漬入味,哪怕是燒水,都是一股鹵排骨的味道,及她去羅袖家吃了頓簡餐,羅袖收拾碗筷的時候摔了四個碗。

但紀鴦幹活挺利索的。

“對。”紀鴦低下頭,她去拿盤子,“陸家的那對老頭老太告訴我母親,如果第一個孩子是女孩,那麼這個孩子會克她,妨害她生出兒子,各家各戶頭胎的女兒,都是不要的。母親不肯,說已向禁中報喜,保下了我,但父親四代單傳,母親求子心切,便同意了易子相養,”她擡眼,“把我交給阿方撫養,又将阿方的兒子抱來,養在膝下,隻是年節接我回來相聚,直到我十歲那年,才徹底把我接回來,阿方家裡遭了災,我和阿方在鄉間生活了幾年。”她自嘲地笑道,“若說我有罪,我确實一樁事有罪。”

“不,你沒有罪,但你有錯,你該把阿方也殺了。”雲菩沉默了會兒,還是提醒道。

啞然片刻,紀鴦說,“你猜到了,也猜對了。”

“尋常中州貴女并不會答應延齡和她一起做那麼奇怪的事情。”表妹回答。“畢竟就是很奇怪。”

“也是,我一殘花敗柳自然随性散漫。”紀鴦自嘲笑道。

“西信開國皇帝繁花本名周詩詩,楚館之人,當年名滿天下,人風流,歌婉轉,猶善長短句,被譽為京兆第一行首,陳明宗诏封昭陽郡君,賜居行宮,”表妹倏談起西信皇族隐事,“而後福王篡位謀逆,遺禍之時她與其他友人東出山海,自号飛将軍,縱橫漠東四十餘載,未逢一敗,立經天緯地之功業,敬昔年遺事,畏其威德,玉門以東自此皆稱為周人,後來提及她,避諱其名,以其年号繁花為代,隻道開國皇帝繁花。”

“開國皇帝。”紀鴦撇嘴,“果然,說到底,你是西信人。”

“我是一個懶人,”雲菩搶在紀鴦把洗碗這活丢給她之前起身,“我隻喜歡在讓我覺得舒服的地方生活。”

紀鴦怅然片刻,而後又笑起來,“我就沒希望了,我如今姓紀。”

在她想抓住表妹讓表妹洗碗——誰叫表妹家真的愣是找不出一個侍女——的時候,表妹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殷切叮囑,“那别忘了殺了阿方。”

這把她氣笑了,“你會遭報應的。”

“不會的。”表妹說,“我是個壞蛋,壞蛋永遠都沒有報應。”

第二天表妹的報應就來了。

紀樂樂登門時順便也把姨母押送了回來,頂着黑眼圈,冷冷道,“我有你信國太常皇帝谕旨。”

“你有假傳的聖旨。”表妹扶過姨母。

紀樂樂手持信封,“無論真假,見谕旨如見君王,衛都統,你得接旨。”

“我不姓衛。”表妹嫣然一笑,一個閃身,劈手搶過信封,當中攔腰一撕,食指與中指撚着兩截的信,當着太常皇帝棟鄂茉奇雅閨中密友娜娜的面,反問,“聖旨呢?沒有聖旨,我如何接旨?”

不過紀鴦對紀正儀消息靈通程度還是暗自心驚。

她統轄内衛,但至今不知雲菩身份地位,包括公主的封号是什麼,一概不知。

而紀正儀能精确地說出雲菩官職:“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與我交涉,若是翁主,自然你沒必要遵守信國皇帝的旨意,若是都統,那你抗旨不遵,又該當何罪。”

“你以什麼身份來問罪于我?”表妹言笑晏晏,“若論陳國的尊卑,我母親是太常長公主,若要論信國之事,你是陳國的臣子,又何資質代行太常皇帝之……”

表妹忽沉默。

紀樂樂也安靜下來,沒有接表妹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翠星河小聲嘀咕聲倏然極清脆,在突兀的靜寂中振聾發聩:“打起來。”

“靠。”翠星河捂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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