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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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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個不錯的開始。”薩日朗忽策馬上前數步,觀望着。

雲菩敏銳地意識到語氣的差異,認為這個不錯的開始和她無關。

薩日朗是在評價火/藥/的新應用。

“我們什麼時候有空去吃烤肥腸。”娜娜吸了口氣,肚子應景的咕了一聲,“我餓了。”

“變态。”鄭珏搖着腦袋,“你們都很變态。”

雲菩落下戟,示意換弩,不忘交代,“等下别忘了提醒我,叫人去把還能用的箭撿回來。”

她很懷念小時候濫竽充數的日子。

邊境摩擦時而有之,她自六歲起就随大妃出征,起初并不是以上殿的身份進行發号施令,而是在親兵中湊數。

短兵相接時刻,往往通過一個眼神,她就能發掘出同類——同類也能發現她,大家都是渾水摸魚的人,立刻刀劍相對,你來我往的用花架子描邊。

什麼時候打完,什麼時候她對敵人的身體描邊結束。

甚至她還跟西邊其他部落的灑水“師父”學會了挽劍花、高踢腿和淩空一字馬。

那時很開心,她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點,而且那時候的那些上殿都看着她長大,知道她經常傷風感冒,頭疼腦熱,對她要求也不高,于是她就跟着混混日子,每天最大的期待是晚上的烤肉,反正從吃喝到住行都由大妃或薩日朗她們安排,就像帶小松花出去踏青似的。

現在她是處理不完的雜活,登記造冊點東西點到想吐。

若非親眼所見,她每次都無法相信,一個小小的城池,衙門裡會塞多少文書,此刻,糧倉本、兵械庫、水庫、雜物庫、戶籍冊,擺在地上,讓她頭痛。

更可怕的是蹲在地上數了半天的姑娘擡起頭,“大娘娘,我數錯了。”

另一個和她一起查數的姑娘重重的歎氣,把冊子唰地推回去,“一、倆、四,六……”

于一場戰争來說,進攻邊城隻是最簡單的一步。一旦下定決心走上這條路,剩下的所有一切都很難。

比如現在的查數,這隻是一個城,來日還要重複無數遍。

此外,還有其他事情要心煩。

轟開城門的那一刻正式宣告事件的開始。

很快各方将做出反應,比如定居在漠南的親貴,漠南将領及中層文官,南梁可汗棟鄂雲觀晏,雲觀晏的妻族,都會給出不同的答案。

雲觀晏會備戰,并分别進行質問,因此中州也将得到消息。

邊界急報消息傳遞需要時間,而在這個時間差内能占據多少土地,将決定都城裡中層與高層的态度,多久時間能平息這件事,将此事了結,會決定中州是否參戰。

雖然此刻一切順利,雲菩不禁擔憂各方的回應是否會出現改變,因為她改變了戰争的方式,投石機的使用并不算什麼稀罕事,搭配上火/藥/雖然算一樁巧思,但雲觀晏及南梁的将領也能短期内進行複刻。

南梁坐擁古中州燕雲十六州之十二,國土狹長,國境内包括了秦長城的一大部分,通過長城隔開了漠東。這裡土壤肥沃,原本是中州王朝的馬場,擁有廣袤的草地,氣候和草原不同,季風自環渤海而西進,帶來雨水,雨熱同期的優勢讓這裡有可供種植的農田,糧食收成每年都很好,又是和中州沖突最多最頻繁的地界,駐軍數目頗高。

因和陳國就燕雲十六州長期的糾紛,又與當地中州人家糾葛不斷,東哥的豬頭爹當年選了漠東,這裡分封給了大可汗家族中的旁系宗親,因此,雲觀晏無法作為徹底瓦解和利用姻親吞并東之東部落的一環,他未能參與大可汗的這部分計劃,是唯一一個沒有娶他他拉部女孩做大妃的可汗,即便他和大妃母親,曾經的信國副君,關系友好,往來密切。

他的王妃姓裴,祖輩可追溯到前朝,家族在漠南樹大根深。

戰争說白了是各方利益的重新分配,扼守地方與中樞間要道的貴族和官吏的态度才能決定一場戰争的勝負。

占領的土地不等于歸她所有,受她統治的土地,從占據到所有還有非常複雜的環節。

這些步驟都很費時間,而她唯一的優勢又隻是消息傳遞的時間差。

即便她擁有睡個小午覺,晚上在城裡吃頓熱乎飯菜的夢想,事實上她連衣服都沒時間換,換了要重新穿戴盔甲,因此擂鼓升帳之時她隻能穿着娜娜這套一點都不合身的甲胄,騎馬走進城中,站在帳前。

老百姓總是很好糊弄的,他們才無所謂誰是皇帝,不交糧食不交稅就行,當然這并非大可汗人多麼心地善良、寬宏大量。窮奢極欲是人的本性,就像她自己發達了之後也會做幾千條裙子,哪怕不穿,但過完聖誕,她又想要新的。

可哪怕她挑食,衣裝奢侈,但奉養她一個人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錢,開銷多少取決于有多少的宮人、太監、妃嫔和子女。

因戰事所需,大可汗裁撤了所有仆從,他妻妾數目不衆,兒子不算太多,早年在中州遊學期間又學了中州生女殺之的那一套,女兒統統從妻姓,判歸妻族,效于軍中,導緻不幹活隻吃飯的親貴數量銳減,就能當當好人。

逢年過節随便發些陳年的米和油,在大可汗死前,這些百姓就變得很乖。

她把各家各戶發把刀就可以充人頭或為非作歹引起各色麻煩事的成年男子都處理了,又把嗷嗷待哺的孩子還給母親們。

貧賤夫妻百事哀,丈夫死了她們未必會動容,孩子留在膝下就行。

更何況此時劫後餘生,心态上會更加膽怯,會乖一些。

然後她出來充個老好人。

“棟鄂雲觀晏叛國,私通中州,向陳國的皇帝稱臣。”她說,“作為西信之主,金帳可汗,我已罷黜其職位。昔日我祖父考量你們曾是中州舊人,免除了諸多苛刻的賦稅與勞役,甚至,不向你們征兵,允許你們留存自己的田産和每年收成,你們居然背叛我的祖父,附庸于他,這原本是不可饒恕的。”

武力當前,他們隻會喊冤。

“念在你們并不知情。”她說,“寬宥你們一條性命。”

至于官員,有的會裝死,說,“我不知道。”

有的比較聰明的,會認為她是入侵者,舉兵對抗到底。

在邊城當官的大部分都是前一種,這裡不少人都伺候過三個主子。

油滑的老頭站在馬下,說謊,抓了個替死鬼,“他說不是上城來的軍隊,他色盲,說旗子是灰色的。”

客套後她把這裡的官員拖家帶口的全部一鍋端了,不過沒有很高調,偷偷的處理又将他們火葬。

一來她需要新的空位,安置自己的功臣;二來她不希望原本取得的城池又出現态度上的反複;三來這樣可以弄點新的物資,補充起來。

這種态度暧昧的邊城還算好處理的,留下一個人和一部分士兵,全城戒嚴以待後續即可。

等到了州府,那就複雜了,本地的大族,官員——當年曾經追随她祖父的官僚,這些人不僅油,非常老奸巨猾。

很有話術,會質問她,“可是要開戰?你這是宣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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