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
雖然不多,不過加上近期休息不好,半夜處理公務的時候裴晚秋一頭栽在辦公桌上。
……
醫院走廊。
衆人焦急的等在搶救室外面。
許久,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帶着疲憊走出來。
醫生開口的第一句卻是:“你家要破産了?”
裴夫人眼睛含淚,死死的抓着醫生的手腕,說道:“老杜,晚秋怎麼樣,是不是……是不是……”她吓得說不出後面的話。
杜醫生歎了一口氣,寬慰道:“人暫且沒事,疲勞引起供血不足導緻的昏厥,睡上一覺,明天應該就能醒了,我還是那句要是想活就不能在這麼拼下去,老裴你家真缺錢了?”說着他瞥了裴仲垣一眼。
裴仲垣摟着裴夫人寬慰着她,搖頭道:“不缺,多謝,等孩子醒了我立刻就安排他休假。”
杜醫生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晚秋得到這次機會不容易,多少人等不到,你們要珍惜,将養着這孩子才能多活……唉……”
“好,好,老杜我們知道了,多謝,辛苦了,大晚上把你弄過來。”裴仲垣忙道。
“我去辦公室寫病曆,你們也輪流去休息吧,有事再叫我。”杜醫生說完,揮手趕人。
*
“兒子,爸爸給你選了幾個修養的地方,你看看想去哪裡?”裴仲垣詢問躺在病床上的裴晚秋。
裴晚秋已經被強壓着在床上修養7天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父母連床都不讓他下。
裴晚秋無奈道:“爸,不下床總讓我處理一下文件吧。”
裴仲垣拉長臉:“靜養,靜養,就是一點都不能勞累,爸爸還沒老糊塗,文件我能處理。”
裴晚秋推了下眼鏡,說道:“最近的那單不是被徐家搶了嗎?”
被小輩搶了生意,裴仲垣一臉尴尬:“我那是……我那是……還不是徐家那小子使陰的……咳,不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張特助?看我回去不扣光他的獎金!”
裴晚秋指了一處莊園道:“就去這裡吧,爸你也多休息,單子沒了就沒了。”
“哼!我還能讓個小輩給比下去!”裴仲恒不服輸的哼道,随後給下面的人打電話,趕緊去安排修養的地方。
*
最近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三天,今天才放晴。
家中的線路老化,總是短路,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問題。
十月從小賣部買了一包蠟燭,以應對突然狀況。
今天太陽極好,曬的人懶洋洋的。
十月架着梯子,順着線路每段每段的檢查。
裴晚秋拉着行李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十月正趴在梯子上,十月的頭頂上有一個閘盒。閘盒的瓷手柄居然是合着的,電閘并沒有被拉下。
十月正徒手順着電線一點一點接近閘盒。
裴晚秋瞬間汗濕了手心,幾乎抓不住皮箱的拉杆。
心髒狂跳。
咚咚咚——
他的心髒第一次跳的這樣劇烈,帶着吓人的聲音。
十月的手每次都險之又險的在閘片上跳躍,似乎下一秒就要觸摸到閘片上,後果可想而知。
裴晚秋抖着手想要提醒他,又擔心自己一出聲将人驚吓到,不小心真的摸到了閘片。裴晚秋放緩了呼吸,心髒的跳動聲卻更加明顯了,一聲又一聲,似乎緊張的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他用力按了按胸口。
十月擦了擦額上的汗,今天的陽光真的好足,他就幹了這麼一小會兒的活就出汗了,他噓了一口氣,扒着梯子往下走。
還差兩階就要踩到地面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緊。
十月吓了一跳,低頭一看,腰上突然多了一條胳膊。
胳膊的主人力氣極大,生生将十月從梯子上抱了下來。
咚咚咚——
後背挨着身後之人的胸口,劇烈的跳動聲幾乎震得十月背脊發麻。
好久,身後的人才開口,聲音沙啞:“你怎麼回事?”
“啊?”十月回頭,卻見裴晚秋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十分吓人。
十月被吓了一跳:“裴老闆您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裴晚秋抖着手從衣服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藥放入口中。
藥片很大,十月忙進屋匆匆忙忙倒了一杯水。
就着十月的手喝了兩口水,藥片順着喉嚨往下走。
十月搬來凳子。
裴晚秋虛軟着靠着牆,一點一點挪到凳子上,他擡頭深深的看着十月。
“裴老闆?你沒事吧?”十月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裴晚秋的狀态十分差,嘴唇青紫,滿頭虛汗,吃了藥看起來也不見好。
十月急的團團轉,已經拿起電話撥通了120。
在接通的前一刻,裴晚秋拽住了他的的手,按斷了電話。
裴晚秋緊緊抓着十月的手腕,他的整個掌心全是汗,又濕又冷,冰的十月整條胳膊都又僵又硬。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十月低頭看着裴晚秋。
裴晚秋慢慢搖頭。
許久,也許是緩過來了,也許是藥效發揮作用了,裴晚秋面色好看了起來,嘴唇也不再發紫,他沉沉開口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十月回頭望了一眼,說道:“最近老是下雨,線路短路,我檢查看看,有幾處電線老化破皮了,應該是連線了,我用膠帶纏了一下。”
“為什麼不落閘,合着閘你就去摸電線,絕緣手套也不帶,你想死是不是?”
“啊?”十月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自由的那隻手指着南屋旁的一面牆說道:“總閘在那邊,我落了,這邊的閘是分閘,不落也沒事哦。”
裴晚秋慢慢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