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狐狸還是狗是問題的重點嗎?
長參扶額,根本沒有人會關心這種問題吧,這轉移話題的話術也太拙劣了吧!
果然,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然後傳出了杜雲真斬釘截鐵的聲音:
“不,那就是狐狸。”
都這種時候了,還真有人關心這種問題啊!
在長參震驚的眼神中,電話裡繼續傳來杜雲真冷淡但認真的嗓音:“狐狸和狗雖同屬犬科,但二者差異較大,狐狸耳朵多呈三角形,毛色多樣,尾巴蓬松且長,可是狗······”
在詳盡闡述狐狸和狗的區别三分鐘之後,杜雲真總結道:“我是生物學博士,并且有動物醫學的雙學位,你騙不了我。”
晏清雙手合十置于鼻前,眸色幽暗,聲音深沉歎息:“好吧,沒想到這都被你識破了。”
一旁的長參眼角直抽,就這種随口扯的瞎話很難識破嗎?為什麼要一臉深沉裝得跟大反派一樣,電視劇看多了吧!
而且為什麼真的會有人被這種謊話轉移注意力,還認真解釋這麼半天!
這時雙學位博士也終于回過神來,将問題拉回正軌:“可這隻狐狸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你知道嗎?”
“嗯?什麼狐狸?”晏清看了一眼手機裡桂熙發來的消息,語氣不複剛才的故作深沉,帶着一股輕快的無辜:“杜小姐是不是晚上喝多了酒,看錯了?”
杜雲真一愣,不解晏清的翻臉不認人:“你什麼意思?”
“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杜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熬夜和酒精會損傷大腦,令人精神恍惚,産生幻覺也說不定?”
杜雲真眉頭越皺越緊,反駁道:“怎麼可能是幻覺,我親眼見到——”
晏清打斷她,語氣溫和又不容置疑地說道:“杜小姐,不妨你再看一眼,你的家裡,真的有狐狸嗎?”
杜雲真聽着晏清的話,心裡也不禁有幾分懷疑,她望向身後緊閉的衛生間門,眼神落在門把手上,緩緩伸手握住了,推開了門——
衛生間中的空氣仍然濕潤,但那隻優雅坐在地上的狐狸卻消失了······
“怎麼可能?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杜雲真喃喃道。
聽着電話中杜雲真的低語,晏清輕笑,柔聲安慰道:“杜小姐,早點休息吧,好好睡一覺,就當做了一場幻夢吧——”
這時高樓外的一處空調外機的鐵架上挂着幾根枝條,枝條下方吊着一個人和一隻紅毛狐狸。
“你出來關窗了沒?沒脫發掉毛吧?”桂熙冷眼刀一樣的刺向四肢懸空、垂頭喪氣的狐狸。
“我都收拾幹淨了,窗戶也關了。”辛回自知理虧地小聲說着,大尾巴讨好地在身後搖着,裝可憐道:“桂熙,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回去的時候能不能——”
“放心,我一定會往死裡打的。”桂熙将指節捏得咯吱響,嘴角一扯,露出個令狐狸背後發寒的笑容。
“别,桂熙······留我一條狗、不,一條狐命吧——”
不待辛回說完他的求饒感言,桂熙已經麻利地縱身往下一躍。
皎潔月色下,隻見一道修長的人影自十幾層樓高的地方飛速墜落,人影腰間還纏着繩索似的藤蔓,藤蔓的那頭拴着一隻被吓得渾身炸毛的狐狸。
“嗷,我恐高啊——”
狐狸凄厲的尖叫響徹夜空,最終彙入一片湍急的車流中,消散不見了。
杜雲真好久才回過神來,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今晚沒有喝酒,更沒有因為熬夜而精神失常,可以科學的層面完全無法解釋今夜發生的種種。
一隻活生生的狐狸,就這麼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衛生間,仔細查驗四周,希望發現什麼可以證明這一切不是幻覺的蛛絲馬迹。
但除了仍然濕潤的空氣,她什麼也沒發現,連一根狐狸毛都沒有!
杜雲真有幾分自暴自棄地走到關着的窗戶前,她家住16樓,這狐狸再怎麼也不會蠢到跳樓逃跑吧。
杜雲真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餘光卻突然瞥見了一樣東西,在看清的那一刻她瞳孔瞬間擴大,連呼吸都靜止了——
那是一枚印在窗戶角落,小小的、梅花般的腳印。
……
桂熙将辛回緝拿歸案後,晏清在廚房連夜召開三堂會審,他手拿驚堂木(電視遙控器),左邊大護法(桂熙),右邊小護法(長參),看着趴在地上的辛回,厲喝道:
“大膽辛回,你可認罪?”
随着晏清一拍驚堂木的動作,隻聽“啪”地一聲,遙控器摔出兩節電池,咕噜噜滾到辛回的鼻子前。
辛回立馬讨好地叼着兩節電視,放到青天大老爺晏清的手邊,谄媚道:“晏清你的手拍得疼不疼啊,我給你捏一捏吧。”
晏清一把推開辛回,一副剛正不阿、完全不受狐狸精蠱惑的正直模樣,但是桂熙看不慣了,她一把把晏清從闆凳上擠下去:
“可給你演爽了,讓開,讓我也演兩集。”
晏清上任沒有一分鐘就被撸下崗,敢怒不敢言,而谄媚的狐狸精早已經極有眼色的巴結了上來:
“桂熙,今晚上你辛苦了,跑這麼遠累了吧,我給你揉一揉。”
沒有這麼剛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爺桂熙非常受用,伸長了胳膊腿兒,讓辛回盡情施展按摩功力。
“你再怎麼讨好我,我也是要捶你的。”桂熙享受着辛回的服務,懶洋洋道。
辛回聽後狐狸爪子動得更加勤奮,在求生的本能下将狐狸與狗的天分發揮得淋漓盡緻。
“我有錯,我該打,隻是你稍微輕一點,我沒别的意思,隻是萬一把枝枝吵醒了那就不好了嘛……”
晏清看着辛回這狗裡狗氣的狐狸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要是你被人發現了,我們都得跟枝枝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