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十幾天後的夜間,她的酒再次見底,景文昭帶着醉酒後的迷蒙,對外喊道:“雪柳。”
雪柳從外走進屋内:“姑娘。”
“再去搬酒。”
雪柳搓着衣袖,為難道:“姑娘,我們的銀兩不夠了。”
景文昭擡起眼皮看向雪柳,問道:“夠買幾壇就買幾壇。”
雪柳支吾了半晌,方從袖中取出了一串銅闆,說道:“姑娘,就剩這麼多了……我們還要吃飯。”
景文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雪柳見狀想要去扶她,她推開了雪柳的攙扶,說道:“将祥甯的衣袍給我拿來。”
雪柳疑惑,但也不敢多問,便退了出去。景文昭走到雪柳的房間的妝台前,打開胭脂盒,在自己臉上化了半晌,然後一副男人的面孔出現在鏡中。
等景文昭出去時,早已等在她房間内的雪柳不耐的走了出來,恰好看到景文昭從自己屋中出來,雪柳吓了一大跳,她的屋子裡何時進去個陌生男人?
而景文昭并未理會雪柳,腳步虛浮的徑直回了自己屋子。
雪柳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文昭,剛剛那是……姑娘?
景文昭換上祥甯的衣袍後就走出了屋子,她不顧雪柳的驚訝,自顧自的走出了庭院,然後醉态酩酊的向紅香苑走去。
她走到了紅香苑門外,也不管是誰,粗魯的抓住一個妓·女便說道:“帶我見你們老鸨。”
妓·女也是見過大市面的人,又不是沒見過粗魯的人,像面前這個男子這樣還算是斯文的。
畢竟在榻上時,就是再粗魯的人她都見過。
她依偎到景文昭懷裡,手撫在她胸前的衣襟上,嬌嗔道:“公子何故對人家這麼粗魯?”
景文昭低頭看着自己平坦胸膛上的手,正在順着衣襟向裡摸……她一把抓過妓·女的手,并在其臉上摸了一把:“美人兒,帶大爺見你們老鸨。”
“老鸨哪有人家好啊!”
景文昭看似□□道:“等大爺辦完了正事,就來尋你。”
妓·女軟在她懷裡,嬌笑道:“來咱們這不都是辦正事的嗎?!”
景文昭捏了捏妓·女柔軟的臉蛋,壞笑道:“辦正事也得和你辦不是?”
妓·女嬌羞道:“讨厭!”說着就領景文昭向苑内走,邊走邊說道,“公子,現在咱們紅香苑的掌櫃是個男的。”
說着就将景文昭領到一間屋子門口,并在門外喊道:“掌櫃,有人找。”
“進來。”屋裡的人答道。
妓·女對景文昭抛了個媚眼,說道:“公子,人家等你。”
景文昭對其一眨眼,笑道:“去吧。”
等妓·女笑盈盈的離開後,景文昭方走進了屋内。她打開屋門,撩開門簾,入眼的是一個藍袍男子。
景文昭打了個酒嗝,微帶驚訝道:“祥甯?”
看到她進來,祥甯皺眉看了她半晌,然後問道:“可是……姑娘?”
祥甯讓景文昭上座,而自己坐在景文昭下首,說道:“姑娘,屬下是慶王府的管家。”
景文昭原本七分的醉意,此時已醒了三分。她之前在慶王府内住的日子也不短,不知祥甯竟是慶王府的管家!
她想了想,她當時有傷在身,一直深居簡出,而且她當時住的小院附近除了侍衛巡邏外,還一直很安靜,想必是景宇淳對下人們要求了什麼,所以除了伺候她的小丫鬟外,她還真沒見到什麼下人。
景文昭擡眼仔細看了看祥甯,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她以為的管家都是像鄭叔那樣上了一定年紀的人才能當得,沒想到年紀輕輕的祥甯就已經成了慶王府的管家。
她突然想起,上次去西圖時,景宇淳竟讓自己府内的管家給她當小厮,而且,就連現在都是她的小厮。
景文昭說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慶王府的管家了。”
祥甯客氣道:“姑娘不必驚訝,屬下與慶王殿下已相識多年。”他說着從懷裡取出兩張紙,遞了過去,“殿下離開前曾囑咐屬下,若姑娘來找,便将這個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