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白超心中一震,他對大夫求道:“大夫,有什麼好藥盡管用,您隻要能治好我家公子,便是金山銀山也給您搬來。”
大夫聽到此話,原本慈眉善目的老者,頓時吹胡子瞪眼睛,不滿道:“你這小娃,老朽乃醫者,能治好病人當然要治,哪有什麼你說的有好藥不給用的時候?”
白超頓覺自己說錯了話,歉意道:“是是,大夫,在下不懂事,您别介意,您看能否盡快給我家公子用上藥?”
大夫揮了下手,攆人道:“去外面等着吧,你沒看到這一屋子人都是等着看病的?前段日子發大水,不少人都被淹的得了肺病。”大夫頓了頓,又說道,“着急的話,去藥房找小厮先給你們安排住處也行。”
景宇淳和白超走出了屋,然後白超去藥房尋了小厮讓他給尋了個住處。
景宇淳他們自然不缺銀錢,所以便被安排在了一處獨院中。
……
距離被大水沖走,已過了半個月。
景文昭總是咳嗽,她知道這是溺水的後發症。但也因此,她被鐘離硬拉到了醫館中治療。
景文昭躺在醫館裡的榻上,回想着被大水沖走的驚險一幕。當時她本以為這條命便要交代在此了,但是就在她打算就此放棄掙紮時,從上遊沖下來一段樹幹,她動作先于思考的猛地抱住了那段木頭。
但是随即她就看到同樣被水沖下來的鐘離,她奮力的浮過去拉住了已經脫力的鐘離。
而後,第二日她便發起了高燒,幾乎起不來榻,而鐘離也好不到哪去,便強撐着硬拉着她奔向了醫館,而後二人便住進了醫館内唯二獨院中的一院。
從外面用托盤端了藥碗進來的鐘離撇了撇嘴,不屑道:“也不知這家醫館來了個什麼了不起大人物,吃的喝的都要自己弄,就好像誰要害他們一樣。”他隔着衣袖将藥碗遞給景文昭,“這不,我剛才聽小厮說他們抓完藥後都将藥爐子搬到他們院中了,要自己煎藥。”
見到景文昭要徒手去接,他微微挪了挪,避開了景文昭的手,“燙。今天這個是剛煎出來的,前幾天都煎完半晌了那小厮才通知我去取藥,今天我學聰明了,給了那小厮幾兩銀子,讓他藥煎好就給我送來。”
鐘離說着舀起一勺藥汁,吹涼了就向景文昭遞來:“我喂你吧。”
景文昭看着面前的一勺藥,她讓别人喂實在不習慣,但看着鐘離期盼的模樣,也将就着喝了一口。
鐘離看到景文昭喝了他喂給她的藥,心裡頓時像開了花一般喜悅。
但是景文昭卻沒注意到鐘離的反應,隻是被藥汁苦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她說道:“幫我拿杯涼水來吧,太苦了。”
鐘離看到景文昭被苦的樣子,忙拿了一杯涼水來,景文昭接過便将涼水倒在了藥碗裡,然後憋着氣,将藥一口灌進了肚中。
鐘離吃驚加驚訝,還帶着一絲失落,說道:“汝大人……真是夠爺們兒。”
景文昭也沒任何女子該有的扭捏,直接大大方方道:“這樣喝不那麼苦。”
鐘離贊同:“這種方法是不錯,下次我也試試。”
第二日傍晚,鐘離氣呼呼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嚷道:“太氣人了,我本買了隻野兔,讓廚房烤了給我們吃,誰料竟被人偷走了!”
躺在榻上看話本子的景文昭頭也不擡的說道:“或許那家實在貧困,但又嘴饞……拿走就拿走吧,我們昨日不剛吃過烤羊麼。”
鐘離一屁股坐到景文昭榻邊,仍舊帶着怒氣,說道:“事是這麼回事,但是拿東西不告訴别人一聲就是不對。”
景文昭從枕邊拿了個話本子遞給鐘離:“好了好了,消消氣,看點有意思的,保準你一會兒開懷大笑。”
鐘離接過話本子,問道:“那我們晚上吃什麼?”
“我現在還不餓,要不一會餓了再說?”
鐘離想了想,剛想說好,便聞到一股肉香從隔壁獨院傳了過來。
他猛地站起,怒道:“想不到有錢住獨院,竟是個毛賊。我去找他們去。”
景文昭攔住:“你又怎知他們吃的是你買的那隻野兔呢?”
“是不是我都要去看看。”鐘離看向景文昭,“你一會兒也去,要不我怕我自己罵不過他們。”
……
在醫館内待了一天了,下午時,白超看到廚房放着一隻野兔,他也沒多想,便将野兔拿回了院中。
他想着殿下現在身子不好,正應該補補身子,外面廚房裡是可以提供吃食,但他總是不放心,所以便和小厮借了藥爐子和鍋搬到他們院落中。
他将野兔收拾幹淨後,就下鍋炖煮。
雖然他以前沒做過飯,但最起碼吃的放心。
他将鍋蓋掀開,頓時一股肉香味飄了出來,他不禁在心中大贊自己。
想不到自己打仗厲害,連做飯也這麼有天賦。
他剛在心裡誇了自己一場,一個黑衣暗衛輕輕落在他身後,拍了拍他肩膀,白超被吓的猛地跳起。
這次他們出來還安排了暗衛保護殿下。但他們一路沒出現,所以他倒是将他們忘了。
此番這暗衛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着實吓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