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慶王殿下見到吊墜時微微頓了頓,随即将盤龍牌和吊墜一起收進了衣襟内。
景宇淳将信打開,看了下去。
看到信的内容後,他的眼眸猛地一縮,景宇淳思付了一瞬後,将信放在蠟燭上燒了,然後說道:“傳令下去,即日起,本王要養病七日,任何人不得打擾。”
白超和馬冀答道:“是。”
二人轉身出去傳令,就在二人走到帳篷門口時,景宇淳說道:“馬冀,本王命你為左指揮使,記住,任何人不得來打擾本王。”
馬冀跪下領命:“屬下遵命。”
“退下吧,”然後對白超說道,“白超你留下。”
馬冀退了出去,白超轉身,對着景宇淳半跪在地道:“屬下在。”
“随本王去湖縣。”
……
景宇淳與白超一襲便衣出了軍營,景宇淳不眠不休,直奔湖縣,原本四五日的路程,硬生生的壓縮到用了兩日兩夜便到了湖縣。
他本就舊疾未愈,再加奔波勞累,到湖縣時連吐了兩口鮮血。
白超見到忙過去扶他,他擡了下手,示意白超不用管他。
景宇淳翻身下馬,在路旁一塊石頭上坐下調理氣息。白超不敢過去打攪他,隻靜靜的站在一旁守候。
然而,很快,白超覺得好像也就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慶王殿下便站起了身,再次翻身上馬。
白超實在擔憂殿下的身子,不禁出聲勸慰:“殿下,您的身子實在扛不住連日的奔波勞累,我們先尋個地方休息下吧。”
“無妨。”而景宇淳隻留了兩個字,便再次打馬而去。
這次直奔縣衙,他覺得應該去縣衙問問,畢竟她之前在這時,應當與知縣有過接觸。
到了縣衙,他被從裡面走出的衙役攔住了去路。“诶?幹什麼的?擅闖衙門該當何罪?”
他停住:“大人,在下有要事見知縣大人。”
衙役将他從頭看到腳,看他氣質不俗且衣着貴重,也不敢怠慢,眼珠轉了一圈,說道:“你等等,我給你進去通傳。”
“有勞了。”
沒一會兒,從屋内走出的衙役對他說道:“知縣大人讓你進去。”
白超随在景宇淳身後要一起走進屋内,卻被衙役攔住了,說道:“隻能進去他一個。”
景宇淳微側頭說道:“在外等着我吧。”
看到景宇淳走進屋内,坐在主位的知縣說道:“找本官有何事?”
景宇淳對知縣作了一揖,說道:“在下想向大人打聽個人。”
“打聽何人?”
“在下想問大人,大概兩個月前來此的汝晟汝大人,大人可知曉?”
“汝大人本官又如何不知呢?說起來,汝大人還算是本縣的恩人,如果沒有汝大人,本縣的損失定是不可估量。”
“既如此,大人可知汝大人現在何處?”
被這麼一問,知縣疑惑道:“你是何人?和汝大人有何關系?”
景宇淳被問的一怔,但随即他便道:“在下是,她的……家人。”
知縣恍然大悟:“你是他的家兄吧?”
景宇淳又是一怔,但卻微微點了點頭,看到他點頭,知縣說道:“既是汝大人家兄,本官便也當如實相告,”他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兄長,快坐。本官雖然年齡要長于您,但汝大人也是本官的救命恩人,所以本官也便稱呼您為兄長了。”
景宇淳走到知縣指的位置坐下,說道:“一個稱呼而已,随知縣大人怎麼叫都行。”
知縣點點頭,說道:“本官來這湖縣也有些年頭了,從來這湖縣起便一直受制于縣丞,他家乃是本地地頭蛇,黑白兩道通吃,每年朝廷撥下來的救濟百姓的款項幾乎都被他們瓜分殆盡,分到百姓手中的幾乎寥寥無幾,我作為本縣知縣,隻能看在眼中,卻無能為力。前段日子恰逢朝廷要考核官員政績,我便冒險将湖縣常常受洪水襲擾之事寫到了政績表裡呈上給了朝廷,因為其他的奏折都會經過縣丞手,但是這個政績表他卻不會理會,所以我便趁此機會,希望朝廷能派人下來探查。皇天不負有心人,果真被朝廷看到,派了五殿下和汝大人來我湖縣視巡。但即使朝廷派人下來,我也不敢對他們完全放心,怕他們被縣丞收買,所以我隻能暗中觀察。但就在前段時間,恰逢連日降雨,我得知消息縣丞要借着堤壩的‘天災’除去五殿下……後來,汝大人便隻帶了五個人,不,六個人去了左邊堤壩,好像還有一個叫鐘離的侍從一起去的。再後來,便是堤壩決堤,汝大人被大水沖走,至今音信全無。”他看了看景宇淳,不忍道,“說句難聽點的話,本官還是奉勸兄長節哀,畢竟已過了半個月。當時大水發生後,五殿下曾派人來搜救過,但是仍舊一無所獲,看來是……”知縣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
景宇淳皺眉沉思,忽然問道:“那個侍從鐘離呢?”
“他也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