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軒見到此幕,心中既是感動又是心疼,他說道:“小姐,林軒看您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就是死也值了。”
他說完,拼了命的回身踹向馬冀,馬冀擡手抵擋。
而趁此機會,林軒逃脫一隻手,他對柯秦秦大喊一聲:“刀給我。”
柯秦秦一愣,随即将刀扔向林軒,林軒接住刀向白超劃去。
看似時間長,卻僅僅過了一瞬。
白超抽刀便要接住林軒砍來的刀。但林軒隻是向白超虛晃的那一刀,轉身便向景宇淳砍去。
景宇淳閃身躲過了林軒砍來的一刀。而此時白超和馬冀都反應過來,一齊攻向林軒。
白超和馬冀都惱恨這斯的狡猾,竟然讓他在他們手下脫手了兩次,二人不禁下手一個比一個狠,招招緻命。
林軒在白超和馬冀的圍攻下頓時落于下風,他再想攻向景宇淳卻是分身乏術。
就在林軒架起長刀接住白超砍來的一刀時,馬冀一刀刺向林軒的胸口……
林軒耳邊傳來柯秦秦撕心裂肺的呼喊:“不要……”
在這一刻,胸口傳來撕裂般疼痛的林軒看向柯秦秦,隻見她悲痛欲絕的迎向他。
他想抱住她,就像前兩次那樣。可胸口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襲來,讓他痛的彎下了腰……
柯秦秦抱住他漸漸倒下的身體,哭道:“為什麼?”
胸口的血如泉眼一般汩汩湧出,他躺在地上,被她抱在懷裡。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頰,可在那隻顫抖的手要觸碰到她的面頰時,卻頓住了。
他看到了自己那隻手帶着鮮血,如果碰到她定會污濁了她。
而柯秦秦卻是不顧的握住了他頓住的手,撫在了自己的面頰上,哭求道:“你不許死。”
林軒眸中莫名情緒湧動:“小姐,還記得那兩次嗎?都是我……”
柯秦秦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林軒面色越發蒼白,虛弱的笑了笑:“那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刻,隻是小姐将我當成了……但是,現在,林軒死而無憾了。”林軒身子抽動了下,他皺眉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林軒本想殺了慶王,給小姐一個安穩的未來,讓小姐不再傷心。可終究是,癡心妄想了……”他說着永遠閉上了眼睛。
柯秦秦握着手中那再無力支撐,欲要垂落的手,怔愣的看着面前剛剛還對她說着情話的人,此時再也不會再對她說一個字。
她猛地趴在林軒身上大哭。
景宇淳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沒有一絲感情的揮了下手:“帶走。”
白超和馬冀走上前來,将柯秦秦架起。柯秦秦猛地看向景宇淳,帶着刻骨的恨意:“景宇淳,我要殺了你。”
景宇淳卻無所謂的笑了笑:“本王随時恭候。”
……
接下來幾日,每日夜間景宇淳軍營裡便會響起“咚咚”的戰鼓聲。開始時幾日,同陽城裡都會騷亂一陣,排兵布陣做好防守的準備。但随着次數的增加,他們也漸漸意識到是虛張聲勢,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畢竟,沒有人來攻打時會提前通告。
這日晚間,仍舊有陣陣鼓聲傳來,而同陽城卻處在一片沉寂中。
城中,百姓早已進入夢鄉,士兵們經過前幾日慶王陣營的虛張聲勢,都沒能休息好,早就已經身虛體乏,今日也便早早的休息了。
城樓上,有的士兵拄着長槍打着瞌睡,有的趴在城牆垛子上打着盹,有的直接坐在城牆甬道上靠着牆呼呼大睡。
而城外正有兩支隊伍快速行進着,人銜枚、馬裹蹄,不發出一點聲響。
剛被景宇淳提拔為右指揮使的白超帶着兩千人的隊伍向同陽城的東南角行進着。
而景宇淳帶着一萬五千人的隊伍,向着同陽城的西北角快速奔行。
隊伍停在了城外不遠處,景宇淳擡頭看了眼月色,喝道:“殺。”
一聲令下,景宇淳身後的士兵呼喝着向城牆奔去。而城樓上睡的口流涎水的士兵頓時被驚醒,看到城樓下一隊人馬向這方呼嘯着奔來,士兵慌張的忙去通報。
披着外袍坐在書房窗前的柯嘉,靜靜看着窗外的月色,也不知還能看到幾次這樣的夜色了。
幾日前,看着就快糧絕的同陽城,他終于下了決心,要聯合西圖來對付慶王。
他本無反叛之心,奈何是他們将他逼上了這條路。
他本以為西圖收到他的信件,便會出兵助他一起回攻慶王。但是誰料,他卻未能獲得西圖的回音。
看來,西圖是不會助他了……
他歎了一口氣。
這幾日,慶王那邊每到夜裡便會敲響戰鼓,雖然不來攻打,但卻是個疑兵之計。
看來慶王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也好,既然這一日遲早要來,早些晚些都無妨。
隻是,秦秦前幾日也不知去了哪裡。
或許……她不願和親,也不想被慶王捉住去聯姻,便先跑走了也未可知。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一個“亂臣賊子”之女,就算嫁去西圖,也逃脫不了被人欺辱的命運。
他本也想助浩然逃脫這同陽城,可浩然卻堅決不肯,也不知這孩子是如何想的……
這樣想着,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柯浩然腳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急急道:“爹,慶王攻城了。”
柯嘉面色平靜的站起身,将要從肩膀上滑下去的外袍拽下了下來,說道:“将爹的铠甲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