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尤其是早朝時。
竟然有一真一假兩封信,景宇淳拿出的那封必是假的,而她手中這封雖是真的,但也不一定為“真”!
從大皇子的為人,以及三皇子的表現來看,她手中這封信,很有可能是三皇子他們要故意栽贓給大皇子的。
既如此,也就是說三皇子與西圖勾結,一起陷害大皇子?
西圖當時讓一批人分别帶着信來天慶,故意擾亂他們的視聽,從而讓他們認為此信非常重要。
後又遇到蒙面人,故意讓他們受傷,故意讓他們九死一生,還要求他們交出密信。
她想起,在她和景宇淳從深潭出來後,他們再次被蒙面人發現追殺時,景宇淳讓她先逃走,他殿後。後來她返回去救他時,她當時還有些疑惑,蒙面人都不确定一番她給他們的信封裡是否真有信……他們就輕易的逃離出來了?
如今想想,原來是一出欲擒故縱之計。
西圖和三皇子就是要讓他們以為此信非常重要,想要借他們手殺了大皇子。
景文昭感慨,沒想到竟是個一計連着一計的連環計。
隻是,他們之前所遇到的蒙面人,是誰派來的,是三皇子,還是西圖?如果是西圖的話,是烏恩嗎?
他身為西圖太子,定是知曉這謀害大皇子之事。
但,他們從懸崖上跳下來之事,烏恩知曉嗎?
她被蒙面人逼的内力枯竭。
她們被逼的跳進潭底。
還有她被蒙面人射的那一箭。
景文昭摸了摸仍舊有些疼痛的傷口,這些,烏恩都知曉嗎?
雖然她沒受太重的傷,但這完全是因為有景宇淳在,如果沒有景宇淳,她會活下來嗎?
景文昭走到了家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
結果,剛走進門内,外邊街邊幾個黑影便一閃而過,景文昭提步便跟了上去。
她輕功本就不錯,跟上這幾個黑影不成問題,她遠遠綴在後面,看到不遠處,一輛馬車在被一群黑衣人圍攻。
景文昭縱躍上附近的一處屋頂,居高臨下看到遠處被圍在中間奮力抵抗的一衆皇家侍衛。
景文昭内心一動,被圍困在馬車裡的人是誰呢?
突然,“咻咻咻”從不同方向射來的箭羽直射馬車而去。
趁着月色,景文昭看到身穿藍色衣袍的大皇子被一衆侍衛保護着下了馬車。
這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還是三皇子?
她心中一暗,為了登上那個位置,皇家真是不惜骨肉相殘、兄弟阋牆。
不過瞬間後,她心思一轉,他們自相殘殺不正是她的機會麼。
一個計謀在心中瞬間行成,她勾唇一笑,看準一支射來的箭羽,向那方飛掠而去。
景文昭循着箭的方向找到了弓箭手。暗器從袖中滑落到指尖,她輕飄飄的落在弓箭手身後,沒等弓箭手反應過來,一條血線已出現在他脖頸上。
弓箭手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不明白他為何就這麼不明不明的失去了性命。
為了不讓血液過多的流到衣衫上,景文昭快速的脫下了黑衣人的外衣,然後将自己的衣袍脫下,換上了黑衣人的外衣。
她撕下一塊衣襟,蒙在臉上,在腦後打了個結,然後拿起弓和箭便躍上了旁邊的房頂。
她如黑夜的幽靈般在房頂上快速飛掠而過,最終停在了萬福樓樓頂。
銀月如盤,懸于九天。
她拿着弓和箭立在檐角,遠遠看着左沖右突仍舊沖不破黑衣人防線的大皇子等人。
幾縷晚風吹來,将她的發絲吹起,飄然若仙。
然而,大皇子身旁有一人護着大皇子沖破了防線,攜着他便要逃走。
景文昭眉梢一挑,将弓架起,彎弓,搭箭,對準大皇子就要射出。
然而,就在她的箭矢剛要射出時,“咻”的一聲,一支羽箭從她後方快速射來。
景文昭一驚又一怔,而那支羽箭卻擦着她的發絲飛射而過,最終釘在了大皇子的胸口。
大皇子捂着胸口倒在了血泊中,眸光死死的盯着箭射來之處。
侍衛隊伍頓時亂作一團,而景文昭卻沒再有心思去看。她回頭看去,隻見那黑衣蒙面人看到大皇子倒地後,方看了她一眼,然後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屋頂的夜色之中。
那人是誰?
這一絲想法剛從腦海中閃過,她便感到一股涼意直擊她心間,她敏銳的嗅到了危險。
她快速向旁邊掠去,然而,還未跑遠,一個黑色身影便追上了她。
擡手便向她的要害襲來,她閃身躲過,提起羽箭便向那人脖頸劃去,可那人冷哼一聲,輕飄飄的一閃,便躲開了她猝不及防的一擊。
她擡眼看了那人一眼,随即愣住,竟是景宇淳。
然而就是她這一愣之際,她的脖頸便被景宇淳緊緊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