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昭再次跪下接旨,太監尖細的聲音唱道:“慶王景宇淳和禮部侍郎汝晟即刻起封為西圖使節,出使西圖。欽此!”高福将谕旨交到她手中,“汝大人,陛下還有個口谕給你。”
她再次接旨,内心無奈,皇帝有啥話不能一起說完?
“陛下口谕,文化上,經貿上,朕要你說到做到。欽此。”
這是她之前給皇帝說的針對西圖的四個方面——文化,經貿,政治和軍事上。想不到皇帝果真讓她付諸實施。
“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福笑道:“汝大人,可喜可賀啊!我朝至今為止還沒有升這般快的,汝大人乃是我天慶第一人。”
“下官不敢。”景文昭向上方拱了拱手,“多謝陛下擡舉,臣定當肝腦塗地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高福滿意地點頭:“我天慶如果多一些汝大人這般的臣子,陛下就可少費些心了。”
“陛下恩澤萬裡,福澤綿長,我天慶定當會人才輩出的。”
……
等太監都走後,不一會兒,下值回來司天監正李睿和從外面辦事回來的鐘離恰巧在門口遇到了,鐘離咧嘴笑:“李大人,你看汝監副來了多久都是侍郎了,你看你!”
李睿吹胡子瞪眼睛:“你個臭小子……”
剛進門的鐘離見到景文昭恰好在,也沒等李睿說完,便笑道:“呦嚯,汝大人。”
而李睿卻一闆一眼的給她行禮:“汝大人。”
景文昭趕忙扶住李睿:“李大人不必多禮。”
“诶,汝大人既然升官了,下官該做的禮儀當是要做全的。”說着便要重新給她行禮,鐘離嫌李睿太啰嗦,便将他推進了屋内,李睿被推的邊走邊罵道:“你個臭小子,快放開我,我禮還沒行完呢。”
鐘離不管他的喊叫,等将他推進屋内後便将大門關上了,走到景文昭身前,背着手繞着她走了一圈:“兄弟,苟富貴,勿相忘!”
景文昭撲哧笑出了聲:“你家都已經是開錢莊的了!”
鐘離停在了景文昭面前,也咧着嘴樂:“兄弟我雖然開錢莊的,昨兒個不也是被人拿下了麼,大哥還等着你帶着我在京城耀武揚威呢,到時候我看誰敢惹我,等我兄弟當了大官,我定要昨晚那小子好看!”
景文昭内心一抽,你惹的是慶王殿下,兄弟我官再大,能大的過他麼?
有個小厮從外面跑進來,問道:“哪位是汝大人?”
鐘離指了指景文昭,小厮對景文昭磕頭道:“大人,使節隊伍已經安排妥當,還請随小的一起過去。”
“好,等我回家收拾收拾。”
小厮道:“大人,東西都給您備着了,不用再回去取了,而且慶王殿下已到,就差您了。”
就,這麼急的嗎?
不能讓王爺等她啊!
她急忙和鐘離告辭,鐘離說和她一起走,要送送她。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剛出了皇宮,便看到長街上一眼望不到頭的使節隊伍。
景文昭和鐘離停下了腳步,說道:“兄弟,大哥就不遠送了,你一路小心,大哥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等你回來升官發财。”說着就拍了下她的肩膀。
景文昭笑道:“财迷。”
與鐘離告别後,小厮便帶着景文昭去了景宇淳所在的馬車,小厮在外說道:“慶王殿下,汝大人已到。”
景文昭跪下行禮:“慶王殿下,下官路上耽誤了些許,還望殿下海涵。”
隻聽馬車内幽幽傳來嗯的一聲:“汝大人路上着實辛苦了,估計心情也波動較大。帶汝大人下去休息。”
她怎麼覺得有些陰陽怪氣?
景文昭走到自己的馬車,上馬車前小厮對景文昭躬身說道:“大人,小人祥甯,您有事可以随時叫小人,小人就在外候着。”
使節隊伍緩緩行進,不知過了多久,景文昭在馬車裡被晃得昏昏欲睡,祥甯的聲音從外傳來:“汝大人,慶王殿下讓您過去一趟。”
“何事?”她的聲音懶懶的。
“小的不知。”
她打了個呵欠後,才道:“唔,等我忙完了就去。”說罷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的迷迷糊糊的景文昭才想起景宇淳讓她過去一趟,她猛地驚醒,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張俊顔上雙明滅不定的雙眸。
看到她突然驚醒,景宇淳突然愣了一下,随即便錯開了目光:“本王等你忙完過去,沒想到汝大人竟在忙着睡覺。”
她有些尴尬,之前祥甯來叫她時,她本打算眯一會就去,沒想到竟然睡了過去。但是此時卻不能這麼說,她坐起身:“沒錯,下官缺眠,思維遲鈍,須得補眠後才能回答殿下的問題,下官剛才可不就是在忙着睡覺,”她誠實道,“就怕耽誤了殿下的事情,須得盡快補足不可。”
“巧舌如簧、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景文昭反駁道:“這是口齒伶俐,妙語連珠,能言善辯。”
景宇淳靠到馬車上:“所以才能升為禮部侍郎,出使西圖?”
“非也。這隻是一方面,”她指指腦袋,“最主要的是這個。”
景宇淳輕呲,但眉目間卻帶着一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