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壓得極低的氣聲順着空氣流入男人的耳廓,讓他心尖癢癢的,他擡手輕輕扶着她的頭轉回了舞台的方向。
“噓,欣賞音樂會呢。”
元知知瞪了他一眼,他明知道她沒有多喜歡什麼高雅的室内樂古典樂。
另一側的林鶴之始終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還是在她因惱怒輕啧了一聲時才回了頭:“怎麼了?”
她忙掩下神情:“沒什麼,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林鶴之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詢問,很快重又沉浸在了樓下的演出中。
元知知松了口氣,聽見身邊那人帶着氣音的笑聲,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跟這兩個男人也不是什麼确定的關系,此刻卻莫名有一種背後與偷偷人私會的心虛感。
孟懿倒是自在得很,她沒好氣的瞥他一眼,欲說什麼,看了眼周圍人沉浸在音樂中的模樣,最終個還是把話咽下。
一直到最後一首交響樂結束收音效果極好的大廳内掌聲仍然經久不息,她心裡稍稍松懈一些,整場音樂會裡孟懿總是時不時騷擾她一下,要麼碰碰手背、要麼磕磕鞋尖。元知知心裡的弦始終繃着,但也拖了他的福,這一次她沒有在音樂會裡犯困了。
她擔憂的用餘光睨了睨林鶴之,怕演出結束後他會察覺到自己身旁另一個熟悉的男人。即使并沒有任何值得虧心的地方,但場面顯然會變得尴尬,但這明顯是她多慮了。
林鶴之滿臉意猶未盡,狀态明顯比之前幾次見面時活躍許多,情緒也昂揚高漲:“這個樂團在整個歐洲都是一票難求,一聽說他們要來的消息我就想一定要帶你來。”
元知知微笑,拽着節目單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林鶴之并未察覺,仍在興緻勃勃講着樂團的哪幾位樂手今年剛提了首席、抑或是他曾經很喜歡的小提琴一提如今已經離職進入别的樂團了......
他滔滔不絕講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一直不曾回應過什麼,面色變得有些猶疑:“你是不是對這種音樂會不太感興趣。”
元知知剛剛狀似不經意的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身旁的座位已經空了。孟懿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其他觀衆一起退了場,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她這才意識到林鶴之好似在等她回答。
“什麼?不好意思,可以再說一遍嗎?”
男人面色未變,但周身的活躍氣氛明顯慢慢降了下來,他們之間莫名有些尴尬起來,他再度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元知知想了想:“這類音樂會我确實——”注意到他眉頭輕挑,臨到嘴邊她改了口風:“确實是挺喜歡的,就是平常工作忙來得不多,不像你那麼了解。”
林鶴之點點頭,但也沒再繼續聊起讓他興奮的話題,他站起身紳士地讓她走在前面離場。
“現在是去餐廳?”
“嗯,已經提前訂好了位置,他們夜裡氛圍不錯,你也許會喜歡。”
林鶴之的确開始慢慢了解了些她的喜好,餐廳的環境的确是她喜歡的,裝修的格調與整個氛圍的幽靜都是她平日裡會選擇反複來用餐的場所。
但......她實在是太累了。
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下班連十分鐘都沒有眯上一會兒,本就疲憊了一天的精神在經過了這麼一場音樂會後更向睡意屈服了大半,下車前她強打起精神努力掩下面上的困意,心裡實則已經開始偷偷的數着時間了。
像是回到了大學時代安排在早八的思政課,恨不得把眼睛放在走動的分針上能第一時間确定下課的點到了。
“那今天就到這兒?”
元知知率先結了賬,林鶴之搶單沒搶過她,順勢詢問起了她周末兩天的時間安排是否方便讓他來請她吃飯,她隻說周末還不是個定數,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回去的路上也是林鶴之開車,到了家樓下時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最後還是他把她叫醒了過來。
“最近工作很忙?”
“也沒有,最近剛好快要忙季了,在做準備工作所以事情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