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蕭懷甯中途被勸着回屋喝了口姜湯,就回到了府門口,望着沈時清會回來的方向。
馬蹄聲從遠處想起,慢慢地接近,聲音一點點變大。
四周天色仍舊有些陰暗,隻夾雜一點點微乎可微的日光,蕭懷甯睜大了眼睛想看遠處。
終于,熟悉的身影出現,深色的盔甲上還帶着血污。當看到蕭懷甯,馬背上的人也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不在屋内待着?”沈時清的聲音進入蕭懷甯的耳朵。
這一瞬間,漫長的等待煙消雲散。
心髒還因為長期不規律的跳動而抽痛,蕭懷甯就這樣看着沈時清,“想你快回來了,就出來了。”
腦中又是“叮”的一聲。
“說謊。”沈時清看着蕭懷甯的蒼白的臉色,和眼下的疲倦,不忍說重話,“我回來了,别擔心了。”
蕭懷甯有些哽咽,但沒法出聲,又很快吞回了肚子裡,表面仍舊風輕雲淡。
寒風終于停歇,幾縷陽光重新溫暖大地。
這難捱的冬天,終于要過去了……
***
“這場仗打完之後,他們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沈時清對着沈無說:“你寫信報告情況給朝廷,盯緊太子的動向。”
沈無點了頭,還是忍不住地說:“這信一定要我寫嗎?”
沈時清品着剛泡好的茶,活動活動了身體,“你要是能找個寫得好的也可以。”
“将軍,這是您要負責的。”沈無一直平淡的表情終于有了裂縫,些許為難的看着沈時清。
“我也想寫。”沈時清說:“可是前段時間胳膊受傷,最近風雪頻繁的,一受冷胳膊就疼。隻能讓你代勞了。”
沈無無奈地想,仿佛昨晚在戰場上拉着劍沖在前段殺敵的人不是您似的。
“孟大人的事,處理的如何了?”沈時清飛快轉換話題。
“還在調查中,孟三也被帶去問話了。”
“可有詢問孟知洛的動向?”
“這件事由太子主審,孟小姐的行蹤也在問話範圍内,但隻有一次。大概是因為太子知道孟小姐仍在北境。”
“太子主審,皇帝怎麼把這件事交于太子辦了?”沈時清有些想不通,雖說太子早已參與政事,但是主審應是大理寺卿做的事,為何會交由太子。
“太子自己求的。這是多年來的錢财涉及最大的案子,太子應該想多漲自己的威信。”
沈時清皺眉,“他是想打死孟家嗎?孟家老一和老二呢?”
“現在看來太子對孟家是不打算留情面了。孟家老一之前由于治理水患有功,深受百姓愛戴,太子并未下狠手。而老二身為宮中侍衛統領,也被勒停于家中禁足。”
“如今的侍衛統領是?”
“陳家,陳和。”
“那個隻知花前月下,揮霍無度的陳和?”沈時清想過會是陳家,但陳家人丁興旺,雖說能力大多中庸,但也算是正經。
而陳和,這人的缺點人盡皆知。
“是的。聽說前些時日京中武将比拼中,陳和獲得了首位。因此,皇帝才同意了太子立陳和為宮中侍衛統領。”
“那個比武,也是太子搞得鬼吧。他還真是在京中下了一盤大棋,打算把所有人都換成好控制的。陳和這人雖然人品不行,但極其貪念權貴,确實是找了步穩棋。但這個棋能否擔當大任就難說了。”
沈時清本就疲憊的身子,又加上了煩躁的心情,“孟家這次要怎麼破局呢?”
蕭懷甯在門外聽了個全。
看來劇情已經偏離了,孟知洛這個人的選擇規定了孟家的走向。
在原文中,孟知洛大概跟着孟行舟在北境待了幾日,可能也單獨留下幾天,但一定很快就回京城了。所以太子即使知道孟家有幫助沈時清,但恰好這時孟知洛喜歡上了自己,相比于扳倒孟家,還不如為他所用。
當時蕭靖川為了扶持陳家,打壓的是一個家族。
而如今,孟家不止給沈時清提供錢财和糧食,孟知洛還待在了北境,和逃出京城的懿安公主和眼中刺的沈時清生活在了一起。那麼龐大的孟家就成為了第一個開刀的。
不過陳和這個名字,蕭懷甯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來劇情的變換,讓原文中沒有提及的人,登上了這個舞台。
“你還要待在外面嗎?”沈時清聲音讓沉浸于回憶的蕭懷甯一驚,本來偷聽就心驚膽戰的,這下快被沈時清吓出心髒病了。
但聽沈時清的語氣并沒有生氣,蕭懷甯有點做賊心虛地開門進去了。
沈時清看着蕭懷甯貓着個腰的樣子覺得有趣,“坐着吧,我們很快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