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隻毛毛蟲雖然還很弱小，但已經在“吃”周圍的靈力了。

“她會永遠是隻毛毛蟲嗎？我是說，如果太早彙聚過多的靈力，會影響她生長的速度嗎？”畢竟人類金丹期之後的生長就十分緩慢了。

“會正常生長為成體，不過破繭的速度要慢些，破繭後就會是一隻比較成熟的妖了。”

方破繭就已經是成妖了嗎？那當真是十分厲害了。

“那她現在聽得懂我們講話嗎？”

“自然。”

“她有名字嗎？”

“我給她取名叫小毛。”

好吧，她不該問的。

小毛扒在樹幹上，一動不動。江雲池有些好奇地扒拉了一下，掌下确忽地感覺到一股一場的溫暖。

小毛毛蟲居然會爆靈力了！她眼睛亮了亮，又要動作：“妖界不會有很多同名的嗎？”

小斑道也沒制止她，像是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問：“一般不會，妖其實不多，能交流的成妖更是少之又少。取名的時候會注意的。”

“嗷…”看來小毛算是毛毛蟲界的大前輩了。

小毛似乎煩了，想要挪動身體，卻又被江雲池抓了回來。

“我有些好奇…你們會想把南邊新生的妖怪接過來嗎？”

小斑搖了搖頭：“其實你當時去南邊，不僅是因為意識到人類遲早會越過結界。還是想告訴在那兒的妖怪，北方還有一片淨土。”

可她沒有關于能夠幫助妖界的記憶。

她将小毛放了下來，看着她有些精疲力盡地爬向高處。她想起那些夢境，如果那真的是自己的記憶的話…

“你會希望我盡快恢複記憶的吧。”

“不隻我，大概魔霧林的所有妖都在希冀你的好消息。畢竟，是你從死亡邊緣将我們拉了回來。”

可是已經兩千年了啊，這兩千年裡，她又遇見了什麼，了解了什麼，明白了什麼。為什麼遲遲不回來呢？

…

這些天江雲池一直陪着小毛。準确來說，應該是小毛陪着她。

她帶着小毛去鏡仙海湖邊，本想着待在靈力更旺盛的地方，小毛的修煉或許會快些。但似乎小毛有自己的節奏。

她遇見些妖，時而在林中打鬧着。靈力帶起的風刮跑了綠葉，樹的靈體哭唧唧的，但也無濟于事。

當然，她也看見了蘇安和師姐她們。

不過她有意躲着。

蘇安似乎還算适應，這天她站在一棵老樹前，似乎在跟樹商量着什麼。

“小姑娘，你去找别的樹吧，我的果子都要被你吃完了。還有啊，别再找老柳要樹枝啦，她都要秃啦。”

“勞煩您。可是我在這林裡實在沒什麼可吃的，總不能去湖裡捉魚…去要柳枝也隻是因為小狐狸似乎很喜歡我編的那些玩意兒，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再要了。拜托了，我隻是吃些尋常果子，應該對您沒什麼影響吧？”

“我這頭上就沒有尋常果子。”

“這樣啊…”蘇安似乎有些為難，就要放棄了。

“哎呦！”老樹忽地叫了聲。

“怎麼了？”蘇安問道。

“沒事沒事，哈哈。小姑娘，我這兒有些新結出來的，你盡管拿去。”

蘇安有些奇怪樹妖忽然轉變的态度，但欣喜蓋過了心中的疑惑，這就捧起籃子接了起來。

待蘇安走遠了，樹妖連忙對藏在樹幹後的狸花說道：“無知小妖，快把她拿開！”

江雲池這才将小毛拿了起來：“您也會怕這小小的毛毛蟲？”

“她可不是普通的毛毛蟲，就那一會兒，吸去了兩個果子的靈力。”

江雲池有些無語…嘟囔道：“都千年老樹了，頭上都快擠不下了，吃兩個果子怎麼了。”

“哼。”樹妖冷笑了聲，“這水裡的靈力來自鏡仙湖，那你可知這林中的靈力來自哪？”

“您這一說，我就知道了。”

“若我們這些老樹死了，孕育靈力的根部死了，那這魔霧林便和南邊的那些沒什麼區别了。”

“可那姑娘總不能去抓幾隻妖吃，還沒動手說不定就被那妖殺了。您行行好。”

“…”

見樹妖沒說話，江雲池又作勢要将小毛放上去。小毛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但卻被樹妖打住了。

她這才取得了承諾。

不過說起來…她貌似有些時日沒有碰見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