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我說話的是你嗎?”
話音落下,房間裡依然一旁寂靜。
可沈延卿清楚的知道,又或者一個念頭在他意識海中浮現。
——‘不是,你在自問自答。’
好吧,自問自答。沈延卿翻開空白的筆記本寫下自己對自己推測——怕鬼,幻聽,精神分裂?
“你是一隻貓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荒誕的念頭。
‘不…我是你。’
沈延卿挑了挑眉。
“哦?我是誰?”
‘我是守墓人。’
“那守墓人有隻貓嗎?”
‘沒有。’
“守墓人的家在哪?”
‘…沒有。’那個意識已經不太想說話了。
“這可和我潛意識的認知不符合。”青年發出輕笑:“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證明,你是我?”
這一次,他的潛意識,另一個‘他’,或者說守墓人沉默的有點久。
‘他’回給沈延卿一聲嗤笑。
帶着破開溫和外表,力量帶來的孤高傲慢
‘我不需要證明。’
好吧,這個自稱“守墓人”的自己并不那麼好相與。
品了品,沈延卿在筆記本上繼續寫下——封閉?冷淡?怕寂寞。
就像是為了反駁沈延卿的想法想法,另一個‘他’不想出聲。可最了解的自己的人,始終都是自己。
沒過一會兒,另一個‘他’主動發問。
‘你想起了多少?’
“不多。”隻大概明确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自己絕不是這棟樓裡的租客,他帶着某種目的來到這裡:“這個地方有自己的一套運行規則,比如[房間内的空間物品屬于住客]、[提供幫助會獲得報酬],以及[這棟樓裡沒有出口]。”
“來到這的人,必須遵循樓裡的規則,但我有種預感,随着時間流逝,個人的意志會被同化成為[樓]的一部分。”沈延卿冷靜的分析着,舉起筆記本對着并沒有存在的另一個‘自己’解釋:“正常來說的邏輯,應該是遵循它的規則,花上一段時間尋找規則中的破綻。”
‘那是它的規矩,不是我的。’
沈延卿笑了:“那‘我’的規矩是什麼?”
‘想知道就穿上鬥篷。’
沈延卿回過頭,原本的空蕩的行李箱正整齊疊放着暗色調的鬥篷。
“看來我不隻是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我還有幻想症。”
青年開了句玩笑,他拿起鬥篷卻沒有穿,而是把這團看起來高級的很的布料,團成一團抱在自己懷裡。
冰冷的,絲滑的……
‘你在做什麼?’
“果然不對啊。”冰冷絲滑,卻沒有半點溫熱,同樣冰冷的手指無法從中汲取到一絲絲毛茸茸的暖意。
這不是他最想要,也不是他在尋找的。
他歎口氣站了起來。
‘走廊是向南的。’
“陰401室,這間房是在樓體的北面”他遠離那扇木門,走到封死的窗戶邊:“如果我想,應該走另一面吧。”
‘在它的規矩裡窗戶封死的。’
那不按照守墓人的規則,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沈延卿,隻能操起房間裡唯一可以活動的椅子……
————
“欸~卿卿,你好虎啊。然後呢?”躺在被子聽故事的貓貓隻露出兩隻眼睛,快樂的眨巴眨巴。
“然後,我用椅子打破窗戶跳出去才終于看到了那口井。”整棟樓就是那口井,而這個尚未成型的[聚靈井]已經有了自己的主人。
“果然是那個小鬼啊,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嗯,如果不是碰巧住在這裡,現在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特殊能力者。”
早在穆子成更小一些的時候,特殊能力者強大的潛意識在一次次夢境和現實交疊的間隙進入到另一個世界,最後和[聚靈井]形成一種微妙的共生關系,是主人也算是鎮守。
留在裡世界的和身處現世的,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穆子成呢?已經很難分辨清楚。
“最近起來波瀾引起監察司的關注,可能是因為他的家人吧……”因為潛意識裡依然不能接受家人的離開,害怕失去想把家人提前納入不變的世界,沈延卿回想自己見到的裡世界的穆子成和現世陽光開朗的少年非常不同。
“他非常不友好,我們談崩了。”
橘貓先生發出爆笑,沈延卿連忙捂住他的嘴。
“小點聲啊,大早上的。”除了感受到能量波動的妹妹,父母還沒醒。
“所以,最後還是用武力手段。”
“沒辦法,打上一架,終于可以好好談一談了。”青年刷着手機,看到屏幕上“守墓人再次現身,大戰沙西地縛靈”的标題,略帶憂愁:“我不小心把他屋頂掀飛了,這不會要我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