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對手可是那位一看就拳頭不好惹的黑皮小仙師風黔。
桑魚一想到對方那副粗通拳腳的虎背熊腰形象,心裡就有點發寒。
當然了,還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無奈。
早知道應該早一點告訴月影姑娘的,她毫無修為和根基,根本不适合參加人家門派的武鬥。
桑魚心頭想着為她報名的月影,還有即将面對的對手風黔,眼神下意識地在練武場中掃尋。
月影和輕雲都閉關回來了,站在人群中英姿勃發,煞有信心的模樣。
看來他們這三日的修煉成果不錯,看到他們胸有成竹的樣子,桑魚又略感一些欣慰。
但是她的目光還沒有搜尋到風黔。
按照風黔的膚色和個頭,他站在人群中應該比較顯眼才對。
那就是還未到了。
也是了,還要等一陣子才到自己和風黔小仙師的對決,對方晚一點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倒不像她一樣緊張,武鬥一開始就忍不住先過來瞧瞧情況了。
就在此時,風黔正在自己的房間中咬牙纏緊繃帶。
他将自己的右手臂纏得宛如一隻粽子,同時心中懊惱不已。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去那裡練功了!
——都是因為昨日,風黔在焱淵法陣附近練功。就偏生他的運氣不濟,就在他修煉之時,法陣内的焱氣突然紊亂,向外飛出了一道。
這道焱氣剛好傷到在旁邊同樣有靈氣波動的他,将他的右臂灼傷,如今手臂上多了一道焱痕!
雖然有幸沒有傷到經絡,但他修為尚淺,這道焱氣還是沒入了他的右臂骨骼深處。
這都是去找掌門師父後,東方虹玉為他診斷告訴他的。
“風黔,抱歉,是我沒有修繕好法陣的封印。”東方虹玉歎氣,“這道焱氣現在在你身體内,和你的靈氣正在對抗,在它被清除之前,你不适宜再修煉了,動手之事也不要做。”
風黔一驚,不能修煉對他來說可是大打擊!
不對,耽擱修煉對任何修行者來說,都是緻命的要事。
“那我要怎麼辦?師父!”
他殷切地望着東方虹玉,希望師父會有辦法。
隻是一道很弱的焱氣而已,是他修為不濟,才被這道焱氣傷到,但是以師父的境界,絕對可以處理這道焱氣的!
但風黔得到的答案卻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道焱氣,即使微弱,可惜東方虹玉并消除不了它。
隻因物各有主,這道焱氣來自于焱淵法陣中的靈氣,而那裡的靈氣又來自于一位前輩大能所賜——凡是從黃級境以上修行者身上放出的靈氣,即使隻有滄海一粟,都仍是歸屬于修行者各自的靈氣,唯有修行者自身才能夠決定它的去留。
當然,如果有比那位修行者更高境界的另一位前輩,也是能夠破除更低境界的靈氣的。
天地之間,強弱自有規則,就如同從上至下的生物鍊。
東方虹玉很愧疚,以她目前的境界,為風黔試了試,全然無法消除他手上的焱氣之傷。
——隻有找到那位為他們賜予一道靈氣修建好焱淵法陣,又未留姓名的前輩才行了。
風黔看着自己纏好繃帶的右臂,吐出一口氣,平複好心态。
師父說了,等武比的事情忙完之後,就去為他找那位前輩的蹤迹,帶他治傷。
沒關系的,風黔心想,沒關系的。
至少他運氣還不算最差的,第一輪的武比對手是桑魚,哪怕不使用靈氣,光憑軀體武力,他也能夠獲勝。
這樣的話,即使目前手臂有些傷也沒關系了,他至少今年不會排名墊底。
這般想着,風黔又将自己安慰好了。
壓下丹田邊焱氣的亂竄後,他的弟子袍長袖垂下,将手臂的纏帶也遮住,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向了練武場。
如果隻是對戰桑魚的話,不能使用靈氣也無傷大雅。
等他完成這一輪武比,他便退賽養傷。
桑魚見到風黔走進練武場,排在人群後面。
兩人位置站得不遠,來了個剛好的對視,桑魚輕輕地點頭一笑,實際上心虛無比。
風黔也對她點點頭,打招呼後說道:“桑魚,你也加油,但我不會讓着你的!”
風黔個頭大膀子粗,說話聲音都粗裡粗氣,小桑魚内心無奈歎氣。
這時,武比正在進行第一組,依舊是掌門東方虹玉與淨荷仙子坐在評審席間。
趁着大家都在關注擂台中央,小桑魚悄悄鑽到月影身邊去,伸手拉了拉,示意将她帶出人群。
月影恭敬地跟着桑魚前輩出來,輕聲問道:“前輩有何指教?”
桑魚腦袋一暈,心想,你才是我的前輩!
她悄聲問月影:“月影姑娘,今日我就要武比了,你有沒有什麼建議給我……?”
桑魚是潛台詞是:月影姑娘啊,你和輕雲少俠去閉關修煉了三天,中途有想到過我一下嗎?有沒有給我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