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
抱樸道尊猛然轉身看向二位弟子,臉色大變。
他們得罪了那位隐世前輩?
月影嘴唇發白,顫抖着出聲,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們當時不知道前輩拿瓜果給我們是有意為之……”
現在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兩人一陣後怕,将今日對待桑魚的态度講給抱樸道尊聽。
抱樸道尊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你們竟然……對前輩如此大不敬!”
若是惹得那位前輩不悅,記起仇來,尋息追蹤到雁留派……抱樸道尊的背後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師叔,那位前輩當真有如此威能嗎?”看到抱樸道尊也是一臉後怕的樣子,月影提心吊膽地弱聲問。
抱樸道尊震怒,“豈止!你們這些豎子,有眼無珠,以她的修為,恐怕一指就足以傾覆我們整個雁留派!”
但當務之急,責怪這兩位弟子也是無濟于事了。
若是那位高人真要追究起來……抱樸道尊眼珠子一轉——
眼前這兩位真的是他們雁留派的弟子嗎?
不,都是外門實習弟子罷了!
月影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跪在地上急切道:“師叔,都是我們的錯,我這就去找前輩請罪,懇請她原諒。”
神色驚慌的輕雲喃喃推測道:“我們犯下大錯,但前輩既然放我們活着回來,那一定是……”
“哼!”抱樸道尊打斷他,聽到此更是火冒三丈地教訓:“還用說嗎?前輩一定是想看你們究竟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如此失禮!整個雁留派,恐怕都要被你們連累了!”
輕雲身軀一震,驚恐大叫:“師叔!”
抱樸道尊搖了搖頭,摸着自己下颌處黑長的胡須,重重歎氣。
“前輩既然放你們回來,又未追上山門,據我猜測,前輩現在應當是看我們雁留派要怎麼處理。畢竟,我們雁留派也是個小有威望的門派,對于你們犯的錯,我作為派中長輩,自然不能不聞不問。”
“現在是前輩對我們整個門派處事的考驗……”說到此,抱樸道尊心中不禁燃起了一團熊熊之火。在如此世外高人面前,他定要好好表現,不可丢了雁留派與自己的顔面才行!
“我既然是雁留派的主事,待會兒就由我帶你們去找前輩賠罪吧!”
“多謝師叔!”兩位弟子在地闆上磕頭,感激不盡。
但是……為什麼師叔說是待會兒啊?
當然是因為,此次出行,他還要挑幾件寶物給前輩拿上!
青山城,一小縣衙門内。
圓頭圓腦的縣令負手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走來走去。
急,很急,非常急!
他皺眉問左排官兵:“牢裡那些人,你們确定都認真搜身了嗎?沒有找到碧璃印?”
又皺眉問右排官兵:“朱府上上下下全都搜過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身穿官服的手下颔首回話。
“禀大人,暫未發現任何異常。”
“你們這群飯桶!”
一無所獲,縣令氣得吹胡子瞪眼,嫌疑人和嫌疑地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件案子不簡單,朱府的碧璃印可不是尋常凡物,要是失蹤了,或者落進奸人手裡,是要出大問題的!
聽說當年朱府老爺就是靠那碧璃印,趕考路上一路不受瘴氣影響,還驅退了好多山精野怪。
那是整個青山城都稀有的仙物!
縣令一拍腦門:“那麼大個碧璃印!怎麼說沒就沒呢?不行!你——”
他拎出一個長得英俊、平時做事聰明的官差,着急吩咐道:“快,去給我請雁留派的仙師來!”
“還好我曾經跟他們有點交情,你去請抱樸、守元兩位仙師前來助我,就報我趙某人的名字……對了對了,去倉庫裡拿一盒白銀,就說是我們捐給雁留派的香火錢!”
“是!”官差麻溜地去了。
縣令在原地暗松一口氣,若是有仙師相助,任此案是什麼賊人在興風作亂,都逃不過仙師的法眼。
……
光線昏暗,牆上明滅着燭火的牢房内。
桑魚的包袱被翻了一遍後,又跟着衆人被關回了這裡。
頭頂高牆上的窗戶讓她看到了外面夕陽的顔色。
時間已至太陽落山了,耳邊傳來其他百姓焦急的聲音。
“官爺,我真是無辜的,你看你們身也搜了,不能放我回去嗎?”
“嗆啷”一聲,明晃晃的繡春刀出鞘,威脅地在牢門口晃了晃。
“都給我老實點!你們裡面有人盜竊了朱府的寶物,跟同夥裡應外合送出去,現在衙門要把你們全部收押。想要自由,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早日自首,争取個坦白從寬!”
“官爺,官爺……”
桑魚耳邊嗡嗡的,她把腦袋埋在膝蓋上,想師父。
想了一會兒,發覺到晚修時間了,又盤腿正姿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