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謎題下篇
翌日,昨天送走了兩位前輩之後,津島一直在想灰色的事情。
和兩位老師說的一樣,灰色是一個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是否能夠搶先一步掌握灰色就是主動和被動的差别。可是,就連光先生都不知道灰色的所在地,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辻先生一個人知道,
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他告訴我呢,又或者,不直接詢問,要如何讓他透露出灰色的消息呢?
在網上透露出灰色已經被掌握的消息,在辻先生去确認灰色是否安全的時候跟蹤他?
津島搖頭。
不行,辻先生不會這麼簡單就上當的,其他威逼和利誘的手段對辻先生也都行不通,更何況他也不想對辻先生用這樣的方式。
如果辻先生不情願的話,就算說出來也隻可能是假消息,到時候情況會變得更複雜。
情願……
津島突然睜大雙眼。
對啊,其實說白了隻有這一種辦法,得讓辻先生自願說出來。
他不自覺地想到了太宰先生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真誠永遠是最大的必殺技。
好的!
津島内心個自己打氣,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
“修治,去哪裡啊?”太宰在他的手剛放上把手的時候适時出聲。
“我……”津島本能地移開視線。
“想好要怎麼和辻先生說了嗎?關于灰色的事情。”太宰接着問。
津島心裡一個咯噔,猛地轉過頭來看着太宰,太宰隻是微笑地看着他。
“完全沒有……”津島終是頂不住微笑的壓力,他動了動嘴,苦笑着,肩膀也垮了下去。
“别太有壓力了。”剛才站在一旁的國木田走過來拍着他的肩膀,“如果你是經過仔細思考之後還是認為隻有這麼一個辦法的話,那就照着你的想法去做吧。總比坐着幹等着要強。”
“老師……”
“不過,僅限于‘灰色’的事情哦。”
“我知道的。”
“走了啊。”太宰看着被關上的門,攤了攤手。
“你有什麼想法嗎?”國木田扶了扶眼鏡。
“我沒有什麼想法,修治現在的選擇也的确是唯一一個選擇。”太宰趴到沙發上去,“安吾那邊沒有權限動辻先生,火災的情況辻先生肯定通過自己的情報渠道知道了現狀,那麼他肯定也能夠推斷出自己現在的處于危險之中。不過,他不是一個會屈打成招的人。”太宰眯着雙眼,“這種人最可怕了。”
“居然還有能讓你覺得可怕的人?”國木田好奇地坐在他身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太宰撅了撅嘴,然後把半邊臉埋在沙發的抱枕上,聲音悶悶的。
“他是那種哪怕把他最在乎的人當着他的面一刀一刀剮了威脅他,也絕對不會動搖的人。”
“……”
“國木田君說句話啊?”
“不是,總覺得……很佩服。”國木田愣了幾秒發出感慨,“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痛苦得自殺吧。”
太宰側過臉去看他,國木田像是代入到了那個場景當中,眉頭緊鎖,嘴角甚至都有一絲顫抖。
“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太宰撐起身,認真的看着國木田的雙眼。
回過神來的國木田看向那雙紅色的眸子,太宰的眼神仿佛給剛才那句話蓋了一個鮮紅的印章。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啦。”心裡感到安心,國木田也露出微笑,“不過,如果辻先生和你說的真的一樣的話,那修治真的能夠拿到灰色的情報嗎?”
“我想辻先生會透露一點的。”太宰翻了一個身躺在沙發上,“雖然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但畢竟不是受虐狂,在知道自己有危險的情況下,肯定會想辦法解決,如果是我的話,就會把灰色的情報透露出去,以一種類似謎題的形式。”
“謎題?”
“這種形式既能把危險往外推出幾分,在一定程度上也依舊能保持主動性,是風險最低的一種方式了。”
“你是想說,類似于把寶藏藏在某個地方,能不能找到就全靠冒險者自身了對嗎?”
“沒錯。”
“那如果真的有人解開了謎題拿到了寶藏怎麼辦?”
“那種情況,或許是他的planB。”
“planB?”
“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planB背後代表的含義,但那一定代表着一種糟糕的情況。”
津島一路上都在腦子裡思考待會兒要怎麼開口,但顯然他的腳動得比他的腦子快,在他還沒想好對策的時候,人就已經來到了仁成家門口。
然而門口前站着的另一個人讓他轉移了一下内心“完了”的注意力。
“光先生?”
“是你?”
津島朝着小光鞠躬:“上次真的是非常感謝。”
“用不着反複道謝。你來找阿仁有什麼事嗎?”
“有些問題想稍微請教一下辻先生。光先生也是嗎?”
“嗯,是啊,有必須要和他确認的事情。”
津島看到小光臉上帶着嚴肅的表情,心裡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上次他和辻先生也是鬧得不歡而散,這次不知道會不會産生更大的沖突。
不過小光可沒空等津島把這一分不安的情緒消化好,他就直接按響了門鈴,看着那扇關閉的門,小光臉上再次露出有些恍惚的表情。
屋子的主人很快打開了門,今天隻有他一個人在家,他看到門外的兩個人,眨了眨雙眼,似乎這對組合讓他感到有些疑惑。
“都進來吧。”
“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仁成沒有給兩人準備茶水,因為他預估兩個人不出20分鐘就會離開。
“灰色在哪裡?”小光直直地盯着仁成,幹脆利落地問了出來。
津島猛地瞪大雙眼看向小光,仁成也似乎沒料到小光會如此開門見山,整個人也愣了兩秒。
“我有事情要确認。”小光的眼神十分認真,“向白戶由紀。”
白戶由紀?
津島眨眨眼,他記得太宰先生好像說過,異能特務科的坂口先生這次來函館的原因之一,就是有預知夢的異能者夢到一個叫白戶由紀的女孩說有人要釋放出“灰色”。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從小光口中說出來,仁成心裡像是被一根一根細細的針紮了一般,他緩緩地閉上雙眼,又緩緩地睜開。
“由紀已經不在了。”他說着,語氣裡帶着淡淡的悲傷。
辻先生叫那個女孩“由紀”,他們是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