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太陽在霸道總身上照出一圈金邊,草包哥開玩笑似的說,“來吧,接受我的毒劍吧。”
霸道總裁接過劍,逆光之中他的身軀更加高大威猛。
草包哥感覺有哪裡不對。
“叮鈴鈴。”
鈴铛聲又響了起來,樓顔玉笑得更加不好意思,“哎呀,又掉了。”
草包哥把視線轉回霸道總裁身上,他正在用手觸摸劍的尖端,狀似無意地說道,“在原著裡,這是一把毒劍,刺誰誰死,不知道現實生活中有沒有這種毒藥。”
一股突如其來的恐慌擊中了他,草包哥意識到現在是下午四點鐘,太陽應該從走廊那邊的窗戶照進來,而且下午的陽光不會是這種顔色。
他背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朝門口奔去。
但是草包哥很快冷靜下來,那東西不殺他而是設了一個局就說明它現在不能動手,他還有希望跑出去!
霸道總裁把劍遞回來,說,“從你刺中我開始。”
草包哥沒有接過,而是捂着肚子滿臉扭曲,“不行,我又要去上廁所了。”
“還上?你憋的住嗎?再不排就天黑了。”樓顔玉語氣擔憂,“明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哎喲,不行,憋不住了,我現在就要去了!”
不等他們回話,草包哥一陣風似的竄出門外,沒有注意到樓顔玉的表情,悠然惬意的雙眼之下壓抑着瘋狂的憤怒與怨恨。
他一直跑到廁所門口,聽見弱雞男在裡面叫他的名字才雙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
“王琦!你還在不在啊!?”弱雞男氣急敗壞地罵道,“媽的!賤東西!”
“在呢,和你開玩笑來着。”草包哥的聲音及時阻止了辱罵。
他雖然還癱在地上不敢動彈,但是聲音平靜安穩,聽起來和平時無異。
意識到對方快出來了,草包哥從地上慢慢站起,他強打起精神,不能表現出絲毫破綻。
要是大家知道他被那東西盯上了隻會讓處境變得更加糟糕。
弱雞男甩着手走出廁所,最後一點未幹的水漬他直接在衣服上擦幹算了。
“走吧,出來好久了。”
“還不是你太能蹲。”草包哥抱怨。
“年紀大了容易便秘。”弱雞男露出憨厚的笑容。
回到排練室,其他人也說他們去的太久,草包哥毫不客氣甩鍋給弱雞男,把弱雞男搞得很尴尬。
向來出面打圓場的霸道總裁這次也沒說什麼,而是抱着雙臂在一旁看戲。
還是鄭君看不下去了,出面解圍,“别說這些了,快點繼續排練吧,不然來不及了。”
于是場面得到控制,現在已經演到哈姆雷特用毒劍刺中雷歐提斯,霸道總裁直接拿起屬于草包哥的那把道具劍,“開始吧。”
草包哥沒有急着動,而是把轉過頭直勾勾地看着祁天錦,神情幾乎算得上是猥瑣。
“别拿你的豬眼瞪我,滾!”祁天錦不客氣地怒罵。
草包哥這才安心,收回視線撿起另一把道具劍。
哈姆雷特裡還有很多小角色的台詞被衆人刻意忽視,隻停頓一下留出時間再繼續念自己的台詞。
霸道總裁語氣平淡地念道,“奸惡的陰謀,喂!把門鎖上了!陰謀!查出來是哪一個人幹的!”
草包哥應聲倒地,一手拿着劇本,“兇手就在這兒,哈姆雷特。哈姆雷特,你已經不能活命了,世上沒有一種藥可以救你。”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瞬間模糊,再想開口時一大股鮮血從嘴裡噴出,劇痛猛烈襲來,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先是鄭君驚叫起來,草包哥感到恐懼,淚水從眼裡流了出來,他朝旁邊伸出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短促的嘔吐似的咯咯聲。
他嗆咳着,艱難翻過身想爬行離開排練室,木質地闆被鮮血浸染,留下一條詭異崎岖》的由紅變紫的血線。
血液從他嘴角不斷溢出,他阻止不了鮮血沾滿嘴唇,他想到了曾經被他殺死的女孩們。
她們臨死前也是滿臉鮮血,神情停留在死前扭曲的那一刻,空洞無神的雙眼隻會呆呆看着正上方。
草包哥真的看見了她們,她們并排站在他的面前,恐懼的扭曲神情已經被怨恨與憤怒取代,一雙雙猩紅色的怨毒雙眼向草包哥湧去。
她們撕碎了他的靈魂,他的手腳、皮膚、内髒灑滿整個排練室,他在極大的痛苦之中永遠離開了人世,連靈魂都沒有剩下,仿佛一開始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