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近期工作事項後,林光霁将劉文送出基地,返回辦公室的路上恰巧遇見冉煦,二人面面相觑。
“等等,保持距離!”
不過刹那,林光霁已然看透他那副壞笑下隐藏着何種心思,急忙向後退去,卻躲閃不及,被人一胳膊拐入了生物室。
“來吧,我們的團寵,老實交代,是不是在研究分部窩藏勿忘了?”
冉煦指着裝有百手斷肢的樣本儲藏儀,意味深長的敲了敲切面:“總不能是你早就準備好了應付我們的計劃,提前指使他自己動手,把死證做的真一些吧?”
“我可不相信你有這麼大力氣,能在作戰時順手給人家直接掰折下來。”
林光霁:“?!”
仔細辨别過冉煦表情,确定他真的隻是随口一說,開個玩笑,林光霁滿臉不可思議。
雖然知道冉煦的烏鴉嘴是受益于他那準到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但很顯然,這絕非巧合,他的思維缜密度定非是等閑之輩。
應該說幸好他還沒起疑心嗎...林光霁微微皺眉,即刻否定這一想法:不,恐怕他很快就要起疑心了。
見眼前人被自己突然襲擊到一頭霧水,冉煦更是來了興緻,直接把林光霁帶去擺放有相關報告的桌前,随手關上門,點起他手邊的那盞台燈,模仿起某些電影裡審訊犯人的場景。
“快點的,知道私通勿忘是重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煦哥說不定能饒你一命。”
聽聞,林光霁直接給了人一手肘,無語的砸了下嘴,惹得他爆笑開來。
“行了行了,不逗你。”冉煦遞給人一罐汽水求原諒:“别人私通是重罪,你私通是為了總域發展,世界和平,我巴不得你能當上勿忘的頭頭,指揮他們從良呢。”
他翻開其中一頁報告,指着裡面的數據詢問:“這種對勿忘藥劑我沒見過,你們新研究的?”
“蠲痾系列中的饕餮,應該不算是新研究了吧?”林光霁無奈歎息道。
“啊...想起來了,你之前讓我們用過一段時間來着。”冉煦恍然大悟:“是成品了吧,近期打算上架嗎?”
“早着呢,發現問題就直說,我虛心受教。”
林光霁一一翻過冉煦的分析,大概已經确認到他所認為的瑕疵所在。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容易毒不死,你們分部還是用藥太溫柔。”
冉煦走去層析冷櫃,從中取出一裝有透明液體的試管,利落的裝入臨時儲存裝置遞給人:“稍微改進了下,适合咱ZT總域風格,你覺得行就用,有違你的計劃就留作參考。”
确認過藥劑成分及使用效果,林光霁微微挑眉:“可以作為單獨一款對勿忘藥劑加入蠲痾系列,名字你起,研究分部買斷。”
“都是兄弟,客氣什麼,拿着拿着,”冉煦揮揮手,抱起一旁的報告,揚揚頭示意一起回辦公室:“而且那原本就是你們分部人的想法,我小改一下而已,你們也能研究出來的。”
“心理學研究分部所收集到的特殊樣本會分你一份。”林光霁如是說。
“成交。”冉煦斬釘截鐵道:“名字就叫冰星吧,那東西一磕碰會呈現出近似于冰沙的狀态,我建議你們搞個像流心糖果似的使用方法,注射肯定是行不通了。”
“好主意。”
二人一拍即合,并肩走向辦公室所在方向。
“哎,趁這會沒人,和我講講呗,”冉煦更靠近林光霁了些,一副八卦模樣:“你剛才和程暮寒在會議室裡說了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說的可多了,你指哪方面?”
林光霁眯起眼睛看向冉煦,惹的人歎了口氣。
“你肚子裡是不是悶壞水呢?眼睛又眯起來了。”
“怎麼可能,我看不清你的臉而已。”
“扯,你那視力能看不清?”冉煦奪過人的汽水,兀自喝了起來:“别讓程暮寒發現了,一會兒再還你半罐。”
“還是煦哥懂我,找了個讓我完全無法拒絕的理由。”林光霁敷衍的鼓鼓掌。
“敷衍就敷衍吧,難得聽你喊的這麼親切,值了。”
冉煦一臉壞笑,繼續說道:“問你也是因為好奇,從大學起到現在,我就沒見他笑過,反而天天不是讓我滾,就是給我一腳。”
“平常姜雪晴和我吐槽那些霸總小說裡的什麼...好久沒見到男主這樣笑了,我也感覺确實老土。”
“但現在一看程暮寒,咦惹...”
見他那副嫌棄的模樣,林光霁捧腹大笑起來。
“你也覺得程暮寒這一年變化大吧,對吧!”冉煦憤憤不平道:“你說說,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啊,不就我大二的時候把襪子扔他床上了嗎,這都多長時間了,還天天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針對我呢,小屁孩嗎?”
“哎呀...你和程隊住一個寝室,不可能不知道程隊的習慣吧...”
走入會議室,林光霁與鄭毅和姜雪晴打過招呼,坐去最裡側位置,順手整理起面前的資料。
“就是,我可不信你隻幹了這麼一回。”姜雪晴忍不住笑,一同附和道。
“知道啊,就是看他不順眼,次次搶我第一,故意的。”冉煦叉着腰,一副得意洋洋模樣看向眼前三人,卻見他們紛紛轉走椅子。
姜雪晴說:“那你挨踢确實活該。”
鄭毅點頭認同:“你竟然還活着。”
林光霁也無奈道:“嗯,不是兄弟的話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見狀,冉煦開始為自己鳴起不公:“哎哎,這事真不賴我啊,我知道他有潔癖,但沒想到他人能愛幹淨到這種程度。”
他伸出四根手指,在三人面前劃過,重點強調:“大學整整四年,四年啊各位,次次評優都有我們屋,一次沒落下。”
“現在想想我都來氣,男大學生有他那樣的嗎?我們的訓練強度可比隔壁體育生還要強好幾倍,一天下來襪子都能立在地上,髒點亂點不正常嗎?”
“結果呢,訓練一天累個半死,我都直接栽床上睡着了,他還非得把我拽起來扔到浴室裡洗澡,洗完還得把剛剛直接躺過的床單換了,扔到洗衣機裡洗幹淨再挂起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他說衣服換了可以攢到周末洗,但襪子内褲必須當天手洗完晾上,專業課作業盡量不拖到第二天,躺床上還得背一遍東西才能睡!”
冉煦氣的一拍桌子,驚天動地,緩了一會兒才捋順過急促的呼吸。
“也就是我吧,這要随便換個人來,不得天天和他幹仗!”
“行呢,不愧是第一第二,哪點都無可挑剔。”鄭毅滿臉寵溺,安慰着眼前人。
“所以我才好奇剛才你倆聊了什麼,我受了他四年...不對,到現在都八年氣了,一次都沒見他笑過。”
冉煦話鋒一轉,按住林光霁手中的材料,讓人快些交代:“結果你才來一年,他人都快變個樣了,心理學家這麼可怕的嗎?不會是你把他洗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