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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意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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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垣街上燈火通明,往來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大周夜不閉市,隻在戌時宵禁,因此夜間市坊也熱鬧極了,又逢節日将至,人群在華燈彩綢裝飾的道路中流動如遊魚。

歡騰的人流中,兩個身形矯健的男人撥開迎面的行人,行色匆匆低頭趕路。

臨街的燈籠鋪子前,老闆正招呼夥計把新紮的燈一一整理好,預備着再晚一些挂上屋前的燈架,好趁着夜色招攬客人。

他往後退了幾步,指揮着夥計們擺弄燈具,沒留意與路人撞到了一起。

被他撞到的是個瘦高的年輕人。

燈籠鋪老闆連忙賠罪,沒等來對方說話,一道刺耳的聲音先鑽進了他耳朵。

“這位公子,來算一卦吧,老朽算了三十餘年,人人都道是老神仙下凡,十分靈驗。公子,兩文錢一卦,知禍福測得失。”

燈籠鋪對面的算命攤位上,攤主老頭正抓着方才路過的紅衣小姑娘衣袖,眼睛卻盯着小姑娘身後的年輕公子叫嚷:“公子,您命中有大富貴啊,我給您算算……”

燈籠鋪老闆如臨大敵,也顧不上什麼得不得罪,連忙躲回了鋪子裡。

自三日前這老頭把攤子支在對面起,自家門前就沒安生過,來往路人凡是形單影隻的都要被他糾纏一番,還連帶着影響了自家生意。燈籠鋪老闆煩不勝煩,出言喝止過一次,反被老頭當街咒罵了半日,這下倒是不敢輕易招惹這瘋子了。

臨街做生意的店家都見識過其厲害,隻希望這次能快些了事。

因此聽見動靜圍觀的人不少,卻無人上前勸阻。

姑娘左右環顧掙脫不開,眼見人越來越多,被氣得不輕,又不好當街發作,隻能壓低聲音說:“去去去,我們不算,你快放手。”

老家夥精明的很,一眼就看出了誰是主子,又瞧着二人年歲都不大,索性張開手臂攔着不讓走。

“公子,這大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您就來算一次吧,老朽我保證給您算得明明白白的。”

年輕公子似乎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想要上前護住自己的婢女,又被老頭兇神惡煞的模樣吓退了。

“再不松手我就要你好看!”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兇,不懂規矩。來者就是客,怎麼計較這些,老朽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意,我都這麼有誠意了,公子你何不來試試?”

三人拉扯不休,擋在了路中間,不知情的路人見又是無聊的攬客戲碼,紛紛躲着走,那公子站在一旁,張嘴嗚嗚啊啊地叫,急得直跺腳。

竟不知是個啞巴,難怪被人刁難卻束手無策。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不停本不想管這樁閑事,忽然腳步一頓,回頭仔細一看認出了老頭,連忙喝住他:“吳雙全,三天前才放出來,又不長記性了?”

這人是城裡出了名的潑皮惡棍,專挑勢弱的以算命由頭坑騙财物,無錢便要死纏爛打誣告鬧事,有不少倒黴的最後都隻能給錢了事,官府抓了許多次,屢教不改。

老頭渾身一個激靈,叫了聲“周大人”,立即松了手:“哎呦您怎麼在這兒,我這也沒個東西孝敬……”擡頭瞧見對方臉色不好,又賠上笑道:“周大人,我可沒犯事兒,正當生意,這回您可管不着我。”

他這一聲“周大人”叫的正是顧晏钊。

顧晏钊還未出聲,身後的同伴就冷哼一聲:“你的生意幹的都是什麼勾當,還要我們來提醒你?”

“大人别動氣,我哪敢再犯呐?這回真是看家本領,您瞧我這攤子都支起來了。”

顧晏钊撫着刀鞘,遞給他一個“你打什麼主意,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說道:“再不滾,周某就隻好請你回府衙裡坐坐了。”

他生得一副淩厲五官,面色冷淡不怒自威,一個眼神看過來,無形之中帶着令人畏服的壓迫氣勢。

二人氣勢洶洶,眼見勢頭不對,吳雙全幹笑兩聲,忙不疊地擺手:“不成不成,老朽家中還有事,今日不做生意了。”

顧晏钊的同伴皺了皺眉,補上一句:“再讓我們遇到你當街招搖撞騙,絕不輕饒。”

吳雙全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他手上動作利索,三兩下降下招牌,把算命的家什器具用桌布包了挎在肩上,在衆人眼皮子底下腳底抹油溜了。

紅衣小姑娘理了理衣袖,憤憤道:“就這麼讓他跑了?”

她約莫十五六歲,颦着一雙細細的柳葉眉,臉色因氣憤紅撲撲的,帶着少女獨有的嬌憨可愛。

顧晏钊眼也不眨,道:“他是個雲州的潑皮,難纏的很,抓了也無用,你們今後多當心就是。”

話到這裡也隻能作罷。

年輕公子先反應過來,對着顧晏钊彎腰一禮,很是感激:“啊啊啊……嗚嗚嗯。”

紅衣小姑娘見主人如此,也恭恭敬敬地道了謝。

顧晏钊的目光在主仆二人間一個來回,落在那公子的銀紋絞絲小褂上,又淡淡地收回了慣帶的審視。

相貌倒是不凡,隻是身體看着孱弱,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他在雲州幾年,叫的上名号的富戶公子也打過不少照面,印象裡卻沒有這等人物。

“夜深了,無事不要往人少處去,早點回家。”

顧晏钊有意提醒對方吳雙全可能不會罷休去而複返,年輕公子面色微變,又上前嗚嗚地想說什麼,離得近了,顧晏钊還能聞到他衣服上清甜的皂角氣味。

他不動聲色地跟對方拉開了距離。

“啊啊啊唔。”

公務在身,顧晏钊不願再耽擱,點了點頭就算回應。

他一走,身後的唐止也跟着邁開了腿,二人急行而去,一轉眼就隻剩下遠遠的背影。

這不起眼的一幕,盡收遠處瞭望台上的武侯眼底,火光躍動間,獨屬于官府的信号傳遞到了下一處瞭望台。

……

主仆二人留在原地,卻沒按照顧晏钊的吩咐立即離開。

夜風卷起街邊懸着的彩燈斑駁光影,映在年輕公子瑩白的側臉上,像一幅搖曳的畫。

聚集在此處的行人兀自散去,一旁燈籠鋪子的老闆也已經将燈挂了起來,搖着頭喃喃自語道:“倒是奇了,平日裡怎麼也趕不走,府衙的武侯一來,跑的比兔子還快。”

夥計打着哈哈,也附和着說:“這正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紅衣小姑娘盯着他們走遠了,又擡頭将瞭望台上的武侯動作記在心裡,才遲疑着問:“主君,為何要打草驚蛇?”

他們一路尾随,為掩人耳目都是挑人少的攤位隐藏行迹,誰料主君竟臨時起意将腰間的白玉佩珠暴露在算命攤前,引得老頭見财起意動了心思。

顧晏钊二人離得近,她不知主君有何用意,又不好當着圍觀的衆人直接動手解決那老潑皮,這才鬧出了動靜。

她心中忐忑,卻聽見主君笑了笑。

年輕公子喉嚨裡的嘶啞褪去,他輕咳一聲,嗓音清雅從容,一改剛才的窩囊畏縮樣:“不必跟了。”

“主君的意思是這條線無用了?”

“不。”何殊塵勾起唇角,道:“我還有個禮物要送給他。”

……

人群被大街中央的河道沖散成兩股浪潮。

街道中段因為初建時排污運料接入了一條河道,河水連接着護城河裡的活水,後來不願浪費财力填埋索性便作了航道,這幾年岸邊草木繁盛俨然成了一景。

此時,碧波蕩漾的水面上,一條畫舫穿過小橋悠然而過,船艙裡傳出纏綿缱绻的琵琶曲,與窈窕竊語的美人一并,惹得岸邊圍觀的人群激動不已。

與地下的熱鬧相比,上面則顯得冷清許多。

臨街一間商鋪的屋頂上,一塊黑色的巨大毛氈突然動了動,昏暗光影下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接着它如同人伸懶腰一樣,從緊縮着的一團拉展開兩邊變成了一整片貼在了屋頂上,半晌從下面傳出一個刻意壓制住的聲音:“玘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等了片刻沒人回答,那聲音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你睡着了嗎……周玘?你也啞巴啦?”

大有聽不到回應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玘哥,人家害怕……”

故作柔媚的聲音第三次落下時,角落裡一個聲音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他:“唐止!你要是再學昨天那女人說話,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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