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要朝夕相處的林意,瞞是瞞不過的。
“小月,你老實告訴我,這些饅頭從哪弄來的?”林意一臉擔憂,他想,若是偷了縣城裡哪戶人家的金銀财寶,大不了他去投案說是自己做的。
萬萬沒想到的是,任憑他如何猜測,都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林月然盡量用非常簡潔直白的語言描述了她是怎樣在醒來後綁定了脫貧商城系統,以及這個系統的規則是如何運作。
這其中當然省略了她和林月互換靈魂,以及系統給她定下了半年任務的的事情。
“系統...?商城...?”林意聽得雲裡霧裡,他沒讀什麼書,理解力有限,從妹妹剛才的描述中,他隻能大概明白一點,就是這個什麼系統是個好東西,可以在裡面賺錢,進而在它自帶的商鋪裡買到一些上好的東西。
天下還有這等離奇的事情?莫不是妹妹為了獨自擔下罪責而随意編排的一段故事?
目睹林意明顯還是一副不太相信的神情。
林月然決定直接一些,“大哥,我再買一次,你别眨眼哦,好好看着。”
她在腦内打開系統,用剩下的5積分,再次購買了十斤香到家牌自發小麥粉。
“這是什麼神奇的事情?”
林意被地上憑空出現的一大袋面粉驚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林意這下完全信服了。
他的目光從地上的面粉緩緩轉向林月然,眼前的少女身材瘦削,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臉色有些蒼白,但雙目卻是炯炯有神,眉宇之間透着一股靈氣。
林意感覺妹妹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但卻說不上來具體。
他倆将新兌換出來的面粉藏好。
如釋重負地回到堂屋,林意看到林安和林亭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笑:“你倆慢點吃,又沒人和你們搶。”
“哥哥,謝謝你辛苦賺的錢給姐姐買面粉做饅頭給我們吃。”林安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
林意聞言看了眼林月然,心想到底是小孩好糊弄,林安隻怕不知即使自己再在碼頭打幾年工都買不起這麼一大袋面粉。
往常吃的最多的都是野菜、稀得和水别無二緻的米湯、酸澀到難以入口的野果子,現在突然可以吃到如此白軟胖乎的饅頭,一時之間,竟有些不舍得吃。
他眼神示意林月然先吃,而後自己再輕輕地拿起還冒着絲絲熱氣的饅頭,仿佛拿起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随後,他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口感綿軟,猶如雲朵般輕盈,每一口都是美味的享受。
林月然捧着饅頭,眼角含笑地看着飯桌上,一邊是大快朵頤的兩個小家夥兒,一邊是細嚼慢咽的林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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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東邊的地平線上泛起一絲亮光,和煦的陽光穿透薄霧,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
張大娘背着竹簍快步走到鎮上,按往常一樣找塊空地鋪上一塊布,再小心翼翼地從竹簍裡将自己繡好的手帕一塊塊拿出來擺好。
她今日是帶着女兒二丫出來擺攤的,平日裡都是由兒子趙來福帶着二丫玩,隻是丈夫趙大強昨日傍晚從山上下來時不小心崴着了腿,兒子在家照顧趙大強,女兒隻好由自己帶出來。
二丫今年才五歲,卻很懂事。是她昨日扶着一瘸一拐的趙大強去的關大夫那兒。
她和來福趕過去時,關大夫還一個勁兒地誇二丫遇事不慌亂。
就這麼靜坐了半個時辰,沒有一個人在她的攤位上停留,周圍三三兩兩的攤位也是如此冷清。這情形她早已習以為常,隻是今日不免有些按捺不住,丈夫摔傷了腿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好起來的,抓藥還得花錢。
她把一旁在地上玩石子的二丫叫起來,“二丫,我們走。”
“娘,我們要回去了嗎?”二丫擡起頭,小臉很瘦,像一把幹枯的小樹枝。
“二丫乖,爹爹生病了,我們得賺錢給他治病,陪娘一起吆喝着賣手帕好嗎?”
二丫懂事地點點頭。
張大娘背起竹簍,領着二丫,沿着街道走,遇上有人就喊:“精美又便宜的手帕,要來一條嗎?”
二丫一大早陪着張大娘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來到鎮上,小腿感到酸疼不已,但她沒有喊累,依然乖巧地陪着張大娘在集市上來來回回地一邊走一邊叫賣。
林月然找到張大娘的時候,她早已吆喝得口幹舌燥,正捧着随身帶來的水壺大口大口地喝着。
“張大娘,我可算找到你了。”林月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她早晨又去了一趟張大娘家,得知張大娘領着二丫一大清早就來了鎮上。
張大娘聞言,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顯出緊張的神情,“是你趙叔......出了什麼事嗎?”
林月然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我,我找你有點事。”
張大娘神情瞬間一松,過後忍不住嗔怪:“你這孩子,這麼急急忙忙地跑到鎮上來找我,吓得我以為你趙叔怎麼了。”
注意到林月然背了個背簍,她詢問道:“你也打算來鎮上擺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