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來面對瓊的祖父母:“梅茜·瓊和蜘蛛俠的關系也家喻戶曉,如果超級反派想要牽制我的行動,很有可能會以你們為要挾,因此你們最好和斯圖爾特、魯索一起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難度過今日……很抱歉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多麻煩,我是個很差勁的朋友。”
瓊的祖母緩緩搖頭:“你已經做到了一個朋友能做的一切。”
“對我們來說這朋友不算厚道,”斯圖爾特對蜘蛛俠忙于工作而時常忽略她們的諸多行徑耿耿于懷,此刻她選擇不計較太多,“可以在跨州堕胎婦女庇護所躲一晚,反派找不到的。”
格溫:“我盡力讓他們找不到!”
市政廳的人全換了一副目光看墨菲。即便這些職場老狐狸們早就學會藏起幸災樂禍與懷疑探究,但明晦不定的目光和嘴角細微抽動的肌肉會出賣他們的真實想法。
墨菲對這一切置若罔聞。放眼望去,新組建的臨時市長團隊原本就不完全是她的親信,處于核心決策層的那些副市長和幕僚們在她披挂上陣那一日起就帶着看笑話的眼光看她,現在大概率正在餐廳宴席上指着報道嘲諷她怎麼會被一個高中生級别的街頭小醜掀了攤子。
她不在意。隻要在她的目的達到之前,手中的權力尚能維持運轉即可,而按照程序,至少在明天之前所有人都還得聽她這個市長說話。一輛車引擎冒煙車轱辘脫框并緻命,隻要越過了終點線再報廢那麼就算大功告成。
“市議會想發起對您的質詢聽證會,希望在那之前聽到您的澄清。”幕僚長告知她。
“您最好先與議長見一面,如果民衆輿論壓力過大他會不得不成立調查委員會啟動特别程序調查蜘蛛俠對您的指控是否屬實。”一位随着她的上任而被同期選拔而出的秘書提醒她。
“辦公室有一通來自聯邦檢察官的電話,問的是您對網上傳播的兩份證據的解釋,盼您回電。”法律顧問辦公室的核心顧問等候在她辦公室門前。
墨菲沒有回應任何一道催促。這些冗雜龐大的人事在曾經紐約陷入停擺狀态時如同死了一般——市議會投票投半天選不出一位能堪大任的代理市長,議長在謝菲爾德裝瞎的時候跟着一聲不吭,聯邦檢察官這個職位曾經更像是從未存在過,而現在他們卻像上了發條似的集體動了起來,也對,隻有趁着這種好機會發揮效能才能向市民們表演他們沒有屍位素餐。
“輿情監測小組的負責人報告說停電強制令帶來了嚴重的負面讨論。”最後一位發言的是她最得力的顧問,這位顧問的顧問曾經是她的學生,早在她利用市政資源給邪惡六人組開後門時就成為了得力助手。顧問名叫弗雷,很普通的名字,卻有着不普通的願景,他還在醫學院時便将墨菲視為模範,如今也完全理解她近乎瘋狂的政治冒險。弗雷在她的辦公桌前彎腰:“或許不應當提前發布通知的。市民們向來記性差,毫無預兆的停電會在恢複後被迅速忘記,預先通知反而會讓您損失更多公信力,有害無益。”
“那樣就會造成不必要的連帶損失,”墨菲仿佛還是曾經那個實驗室的領頭人,面對他時仍然保持着教導的語氣,“免疫測試不是要摧毀所有人的生活。這場測試的最終目的仍然是市民們的福祉,如果有更多人因為突然停電而陷入意外,免疫本身就不會合格。”
每次面對這般指教,弗雷都仿佛回到了大學校園。他按照實驗室規定規定小心翼翼地穿好長袍戴上橡膠手套,站在那些等待操作的實驗小鼠、兔子、犬隻和猴子面前,聽着塑料分裝箱的隔離闆被它們抓撓、籠子鐵欄杆被咬撞的聲音,記錄下它們的健康指征。而墨菲在實驗室裡顯得那樣有情又無情——有情在于她那樣憐憫生命,會要求所有人默背倫理守則,在學生們下不了手反而無謂地延長了折磨時間時嚴厲呵斥;無情則是一旦某些實驗體的特質讓它們本身成了幹擾項,她又會果斷地報廢掉它們。
她同情又不同情,愛又不愛,不可捉摸又極易看透。
“這是一場設計過的精巧實驗,我們必須控制變量,就如同我們一直以來所做的那樣——我甚至沒有将測試延伸出紐約過,它是如此城市限定,就連C.R.F.都隻給紐約人發錢,我們要排除一切幹擾因素,才能确保測試結果的穩健性。”
弗雷:“蜘蛛俠和徘徊者也是幹擾因素嗎?”
“從來都是,”墨菲皺眉略顯困擾,“他們是異類,但這座城市的抗體卻不将他們識别為敵人。市民們以為他們對蜘蛛俠的支持感人肺腑,但根本上無異于……算了。”
墨菲看了一眼時間:“實驗就在今晚,機會隻有一次,來不及排除這兩個變量了,”她對弗雷張開手索要工作電話,“看守艾德裡安·圖姆斯的警衛已經換成我們的人了嗎?讓他接電話。”
弗雷點點頭,撥出短号碼後遞出工作機:“圖姆斯保證過說秃鹫企業所有關于粒子對撞機的技術和設備已經被提前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沒有被封鎖。以此為交換他要求我們為他準備越獄後的假身份。”
“我們隻需要掌握對撞機項目的核心科研人員就夠了,”墨菲聆聽着嘟嘟的等待音,想起了什麼,“圖姆斯說她叫什麼名字,那個女性科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