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塔維斯聽聞罵聲,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圖姆斯。
“被個蜘蛛俠滲透進公司,你也是夠廢物的。”女人的嗓音令人厭煩,她總讓圖姆斯想到學生時代公立學校的物理老師。事實上,他覺得如果奧克塔維斯沒有因為被金并發掘才能籠絡入麾下成為一方人物,她就該在一所普普通通的公立高中教課,每天面對着同一批讨人厭的小孩氣到月經紊亂,拉着她死闆的臭臉和泛綠光的圓眼鏡訓人改作業叫家長,而不是躲在哪個河谷倉庫裡嘲笑同樣狼狽的他。
“至少我沒被一群玩跑酷的偷了核心保密資料,”秃鹫反唇相譏,裝什麼?他可沒忘記章魚生物科技失竊外加停電之後奧克塔維斯滿城發大瘋逮走議員結果反而把自家藥劑倉庫一把火點了的事,“我還沒蠢到那個程度讓實習生接觸秃鹫科技的核心研發項目……”
“呃,圖姆斯先生,”說話的是圖姆斯的助手,他肩膀縮了一下,生怕自己的插嘴導緻秃鹫一個不爽把他削了,“我剛剛應您的要求向公司的人事部門調閱了那一批實習生的檔案記錄,找到了格溫·史黛西在公司内的工作曆史。”
圖姆斯果然瞪了他一眼:“她都接觸過哪些項目?秃鹫科技的實驗室都區分了保密層級,這些實習生應該都在最低保密級别的實驗室參觀和打下手吧。”
助手的手出汗了,捏着平闆的大拇指在玻璃屏幕上捂出一片白霧:“原本是這樣。”
那後來就不是這樣了。圖姆斯聽出助手的言外之意:“她去了哪?”
助手努力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不讓自己視線亂飄,但這份項目調動下面是他自己的許可簽名,他當初怎麼會想到人事部門向他報告的“實習生裡的差生大小姐”是這麼顆隐藏大炸彈:“記錄顯示她因為工作能力不佳而被所有的低級實驗室拒收,所以最後她被派去了……”
圖姆斯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不會吧?
“酒桶塞子的實驗室,”助手覺得在念他自己的死刑判決書,平闆重得像一塊花崗岩,“直接參與粒子對撞機的中期研發與測算。”
聽筒裡的章魚笑得更大聲了。
說實話圖姆斯覺得奧克塔維斯已經瘋了,他平時雖然煩義警煩得不行,但徘徊者那年紀大的摩托車騎手搭檔有一點說得沒錯,就是奧克塔維斯是個瘋婆子。這消息對邪惡六人組與墨菲市長的同盟極為不利,而她甚至還在為自己在比蠢大賽中略遜一籌得意!
“你那個專門負責攻克粒子對撞機關鍵技術難題的研發人員呢?把她叫來問問她都把哪些信息透露給過了你招的‘工作能力不佳的實習生’啊。”
酒桶塞子!想到這裡圖姆斯更生氣了,他的心肺胃都一并烤得滾燙:“……酒桶塞子是個特例,我管不了她。”
“喲,實習生管不了,研發人員也管不了,你能管什麼?”這下章魚博士是真覺得秃鹫夠蠢了,隊友丢人現眼到這個程度,他們到底有沒有可能赢?或許這個同盟中隻剩下她和墨菲反而勝算更大,“或許你該把你生鏽的炮口堵在那個研發人員的鼻子上,這樣她就什麼都會說了。”
如果酒桶塞子真是個能用暴力馴服的人就好了。秃鹫不太想在關于她的話題上扯太久,這樣顯得他用人無能,于是言簡意赅:“她掌握着粒子對撞機的秘鑰,這是她參與對撞機項目的條件——沒有她對撞機就啟動不了。”他難道沒拿槍對準那酒鬼的頭過?酒桶塞子看都沒看槍口就仰頭在椅子上睡過去了,邊睡邊講夢話說“沒我你連對撞機也造不出來”,叫他氣得牙癢癢。
“那你打算怎麼辦?”章魚博士皮笑肉不笑,“出去哭慘說蜘蛛俠竊取你的商業機密?”
秃鹫看向了機械師們修繕完畢的翅膀,它在上一代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裝,為了輕便而将口徑較大的炮口轉為可以多次連射的彈口,更适合對付敏捷靈巧的蜘蛛俠。
“那就隻能在雕蟲找到對撞機壞我們的事之前把她幹掉了。”
對格溫而言,轉機發生在彼得·帕克給她修手機時。
準确地說,那并不是一件什麼因為彼得才産生的轉機,彼得也不是在為格溫修手機。他是再一次在自家陽台被蜘蛛俠逮了個正着。
“我有兩件事想拜托你,你願不願意?”蜘蛛俠講話特别開門見山,動作更是直接。彼得剛在醜沙發上坐下手裡的咖啡就被蛛絲扯走,一台手機就那樣替代咖啡杯水靈靈地塞到了他的手上。
彼得想救回咖啡,伸出手夠:“不……”
“不願意也得願意,紐約要完蛋了,”蜘蛛俠咵地一下把咖啡倒進了梅姨的花盆,“少喝點,攝入咖啡因會失眠。”
他剛通宵完,彼得心想,而且紐約早完蛋了。還有比這兩年更完蛋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