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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沒有正确答案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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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明白了。既然我并非無所不能,那麼有的人可以救,有些人不必救。”

“這麼說确實很傲慢,卻也是不得為之。”

“所以那些關于徘徊者的報道說的是對的,這就是你在40号碼頭爆炸時見死不救的原因?”格溫反唇相譏,她原本以為那位住院的幸存者所言隻是某個誤會,又或是對義警需要盡善盡美的苛求而已。

邁爾斯報以沉默。

格溫頭一次聽邁爾斯說起這樣的故事。這甚至可以算得上徘徊者邁爾斯第一次向她敞開胸懷——他們并肩抵禦神秘客的突襲時他沒有敞開,被關在警局裡的漫漫長夜他沒有敞開,收拾完犀牛人之後那個介紹敵情的夜裡他也沒有敞開。

他總是拒絕或接受提議的那個人。他不解釋,或許是吝于解釋,又或者他知道一旦開始解釋,他的過往就開了口子,那些閃爍着微光的晦暗過去就會傾瀉而出,但他原本并不打算與人分享這些過往。心門一旦敞開,一個人就容易變得不可審視,畢竟太多不美好的殘酷細節都會畢露無遺。

身後的鐘樓裡,機械齒輪幾十年複一日的咬合與走針的聲響如同血脈流淌。格溫聽着頗有節律的噪聲,地上的伏風卷過工廠皲裂的空地,從幾束一米多高的野草葉片上升起來,帶來陳舊又新鮮的氣息。

她決定用自己的一段過往來回敬他的過往。

格溫仰起頭吸了一口氣:“在我自己的宇宙,我曾經救過一個自殺的大學生,15次。”

“在河邊,在樹林裡,在她開着天然氣的時候,在她把槍對準自己的眉心時,在學校天台上,在日料店後廚,在藥店對面,在鐵軌旁……”

“她有一次哭着求我讓她死還不成嗎。”

“我知道她很痛苦,但我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救她,因為我的使命如此,”眼睛似乎有點燙,阖上眼時更燙了,像過度疲勞後眨進了一滴刺激的眼藥水,總之有些火辣,“我的能力是為了救人而存在的,我不能明明有機會,卻眼睜睜地看着一條生命的流逝。”

“她說,那她找個好地方藏起來再死,這樣我就看不到她,也不用面臨這樣的兩難了。但實在太不巧,我偏偏每次都能找到她,像在玩一場她永遠都赢不了的捉迷藏。”格溫的話說到這裡,有了個短暫的小停頓。

邁爾斯:“後來她怎麼樣了?”

“她不自殺啦,”少女笑了,笑聲很輕,聽起來并不快樂,更像一個人在面對無從可解的亂麻時從喉嚨裡咳出來的自我打趣,“她自殺是因為發現世界無趣又重複,她沒有任何目标。但她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标。”

“那就是赢過我。”

“有用麼?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至少對有一些人來說,最壞的時候是可以跨過去的。如果能幫到這一部分人,應該也不算在做無用功。”

格溫雙腿挂着欄杆,向觀景台裡後仰倒下去,擡手撿起了面罩,拍去上面的灰。月光描繪過她戰服下流暢的肌肉線條,她就着那個下腰的姿勢松開了雙腿,腳尖劃過半空,在平台上一個後滾站了起來。

這套刁鑽的動作仿佛隻是她信手拈來的日常。她繼續說話,連氣息都沒亂:“你要一直像個圓規一樣挂在屋頂,還是下來換個正常姿勢說話?”

好像她平時說話的姿勢就多正常似的。

徘徊者從屋檐上跳了下來,他落到欄杆上時沒開噴氣裝置作為緩沖,比蜘蛛俠重得多。老舊的欄杆不堪地發出咔嚓的裂聲,羊角形的欄杆花紋被撅下來一個角。

他們在鐘樓的露台上認真對視,重新認識彼此。

格溫哂笑着擡了擡唇角:“我知道當自己的能力比别人強大得多的時候,強迫不想活了的人繼續活就是傲慢,是一種忽略他們所處生活的完整圖景、以好為名的暴力。”事實上她很欣賞這麼說出來的那位藝術家,可惜時機不巧命運不佳,她們相逢的場景也太糟糕了些。

“但我沒辦法做到什麼都不做。”

她聽起來有點累了,隻有一點點。

邁爾斯知道她沒說出口的是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知道這句屁話,每一個蜘蛛俠都因為這句話而不知勞碌地奔波,蜘蛛邁也是,格溫也是。

他解開了面罩,聲音不再通過硬質面罩内部的傳聲機制過濾,聽起來柔和了一些:“但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在我的能力範圍内,我會盡可能救。”她并未退讓。

邁爾斯:“看來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沒法達成一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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